《西风桡》公子冯河

24、攻打南蛮

　　听到褚有为阵亡的心里，苻荪桡不由得心里一阵惋惜，当时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也和褚有为接触过，他是真正的适合在战场上的热血青年，随后和周礼熙的姐姐订了婚，可如今，人却已经不在了。

　　“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到京城？”

　　“一天后。”

　　苻荪桡嗯了一声，“八妹换药一事，有眉目了吗？”

　　旬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查不到，一点线索也没有，那群南蛮子倒是有几个松口了，可完全不知道钩吻之毒。”

　　苻荪桡沉思了一会，“此事到此为止，就是他们下的钩吻之毒，不必查下去了。”便走到一张地图来，仔细观察起来。

　　天下被四大国占据，东昇，南苑，北澜，西邺，还有很多个小部落，南蛮，北夷、回纥、撒拉等部落。以苻荪桡所在的东昇最为富强，北澜最为凶猛，部落以南蛮为首。

　　在这四大国中，表面上其它三国以东昇为首，和和气气，实则北澜对东昇虎视眈眈，南苑和东昇交好，而西邺则处于中立。这次南蛮部落的侵袭，背后免不了有北澜的手笔。

　　而苻荪桡发现太子形迹可疑，似乎和北澜的太子呼延姺璋暗中有勾结，在谋划着什么，苻荪桡不屑于太子的愚蠢，这简直是与狼谋皮，玩火自焚。

　　猜测父皇肯定会出兵，至于领兵的人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卫牧晗。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趁机北澜的边界插自己人进去。

　　想到这里，苻荪桡走到桌子前，写了一张纸条，等干了磨痕，吹哨换来了一只翠绿的小鸟儿，将纸条卷入爪子下面的纸筒，鸟儿飞走了。

　　旬始望着飞走的小鸟儿，摆摆手“拜拜，小绿，机灵点，别让老鹰给吃了。”

　　小绿是师傅给的，还有小黑，小白，名字就是根据颜色来的，这些鸟飞得快，记性好，可比鸽子有灵性。

　　“老鹰把你吃了，也不会吃他的，没准你还没有小绿反应快呢。”说完，苻荪桡飞出一个暗器过来。

　　旬始迅速闪开，一把匕首扎入旁边的桌子上，他刚想大骂苻荪桡，有没有人性，可一看正是自己想要了很久的那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金光闪闪的匕首，立马拔出来笑开了花。

　　“嘿，没打到，这匕首就归我了，不对，你又有什么阴谋了，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这把匕首。”旬始迅速的反应过来，却也舍不得放开手里的匕首。

　　苻荪桡淡然一笑，想不想到军中体验一下？

　　旬始只能领命，谁让他打不过苻荪桡呢，只能在心里碎碎念，“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都不让我好好的休息几天，你这么没良心，活该你单身。”

　　苻荪桡也要去见父皇，八妹中毒的案子该了结了，又想起了周礼熙此时应该还在宫中，他把弥杰叫了过来，吩咐下去，弥杰得令后，离开了。

　　周礼熙刚好也从太医院离开，此次真是满载而归，老王头肉疼的看她拿着那些药，离开，心想下次还是别来了，太医院禁不起这么搜刮啊。

　　周礼熙出了宫门，上了自家等候的马车，马车没走出多远，从车帘处飞进来一个东西，竟是个纸条，看过之后，周礼熙一下子变了脸色，字条上面写着“褚有为亡”。

　　周礼熙赶紧让车夫加快了速度，往家里赶，一边思考着真假，想着自己刚从宫中出来，能这么快找到自己，且有能力提前得到消息，又认识自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四皇子苻荪桡。

　　周礼熙叹了口气，想必也是自己姐姐的缘故，估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京城了。姐姐该如何是好呢？

　　到了自家门前，周礼熙稳了稳情绪，却仍显得急躁了些，母亲和姐姐在吃着点心，聊着天，母亲看到周礼熙，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一天风风火火地，什么时候能学会你姐姐的端庄大方，我看你以后嫁的出去吗？”

　　“母亲又取笑我，我有个花样在你们绣的都不满意，想请姐姐指点一下。”周礼熙很自然地挽着姐姐的胳膊。

　　“去吧，难得你有这个耐心。”母亲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

　　两姐妹默契的没有吭声，来到了周礼熙的房间，房间只剩姐妹二人，周礼熙给姐姐倒上了热茶。姐姐微抿了一口，问道：“你几时绣过花，你这性子哪里坐得住，说吧，把我拉出来有什么事？”
　　”
　　周礼熙神情不太自然，坐到了姐姐旁边，拉住了姐姐的手，“姐姐，我得到消息了，褚有为死了，你……”你别难过，周礼熙有点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也是和，姐姐订婚了的人。

　　只听见啪的一声，周梓潼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上，这一瞬间，仿佛脑子空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梓潼，言恒兄说你最近喜欢吃品香斋的点心，我带了一些给你”，“梓潼，我刚寻得一些孤本和上好的笔墨，我一粗人也用不上，拿来给你”。

　　“梓潼，或许我不是你心里惦念最深的人，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给你全部幸福的人。你等着我回来。”这是褚有为对周梓潼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记得他已离开又再回首的眼神，记得他的承诺，虽然只是定下了亲事，可他也是她未来的一片天。周梓潼的泪水像断线一样留下来，想着与他的过往，却哭不出声音来。

　　周礼熙抱住了姐姐，突然被周梓潼一下子推开，“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我要去找他，他没有死，他答应过我回来要给你幸福的。你在骗我，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去找他……”

　　周梓潼发了疯一样的想外冲，周礼熙无奈，只能给姐姐下了点迷药，让姐姐睡了过去。周礼熙喊来了芰荷，让她跟大小姐的丫鬟归画说一声，姐姐今日就歇在这里了。

　　此时战场的消息还未传入皇城，景晔帝却气的想摔东西，苻荪桡将八公主投毒一案查到的信息呈了上去，共抓获了7个黑衣人，这些人都是南蛮的派来的杀手，企图刺杀皇帝。

　　皇帝一听到这，气的手直拍桌子，一旁的太监赶紧给揉揉，“哎呦，您别伤了手，这小小的南蛮，打就是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老四，你说怎么办是好？”皇帝压住了怒火，问苻荪桡的看法。

　　“儿臣以为，这南蛮能成功投毒，想必是京城里有内应，务必先要除掉这些人，以绝后患。至于攻打南蛮可以从长计议。”苻荪桡并未着急攻打南蛮，有些话说多了，未免显得落得急于功利，再说了等到明天，皇帝就不会犹豫了，直接攻打南蛮。

　　皇帝嗯了一声，又看到了自己儿子手上的伤，不由得有些心疼，“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回父皇，已无大碍，就是以后练武须得注意些。”苻荪桡故意说了严重些。

　　景晔帝果然有愧疚，自己的儿子被另外的儿子害成这样，再说八公主一案，难道与太子毫无关系吗，南蛮与北澜勾结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北澜的太子也和自己的大儿子也有一丝关系吧，亏得太子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太子不一定知道投毒这么个事，但并不能排除是不是给一些人行了个方便。

　　四皇子不说不一定是因为是自己亲哥哥，有多么深的兄弟情，只怕是想在自己面前留个好名声吧，这也是自从他的母妃逝去之后，他一直冷淡他的原因吧。他的母妃，那样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可惜天妒红颜啊。此事也总要给四皇子一个说法吧。

　　“来人，拟旨，刺杀一案，太子疏于监察，漏洞百出，太子免三个月朝政，而皇后用人不善，让贼人有机可乘，禁足宫内三个月。”

　　苻荪桡心里冷哼一声，免朝政也能免得了私下见面吗，但面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当太子得知这一消息后，把书房砸个稀巴烂，随即沉了一口气，“来人挑些补品和首饰，本宫去见母后”。无论如何，只要皇后在，他太子的位置在，他就绝不会倒下。

　　次日，当前线的战报传入朝廷时时，景晔帝震怒，而褚大人差点没晕了过去，皇帝派卫牧晗主将，莫昊辰为副将率领15万大军，即日出发前去攻打南蛮，而褚家小儿子，褚有为红着眼眶，跪下来请求上战场为兄报仇。

　　“你是文官，不适合舞刀弄枪，扶你父亲下去休息，处理好你哥哥的身后事吧。”皇帝一看到褚大人与自己这般的年纪，却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想了想对太子责罚的是否重了些呢？若是太子知道景晔帝的想法，估计乐得蹦高了。

　　当周父和周母得知褚有为的死讯后，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该如何是好？周梓潼把自己关了起来，父母，长兄和妹妹谁也不见，只有丫鬟送饭去。

　　第四日周礼熙忍不住了，直接闯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张便条，“我想送他最后一程，勿念。”

　　周礼熙望着字条，叹了一口气，她不太明白姐姐和褚有为之间的感情，但是她相信姐姐此刻是真心的想去告个别，无论是和过去，还是和自己，总归要有个交代。

　　此时的周梓潼混在了军队里。卫牧晗在点兵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弱小的身材有着一双坚毅的眼睛，不合身的衣服让她在人群中有些显眼。

　　卫牧晗皱了皱眉，看着她的憔悴，有些心疼，他走向了她……

　　小绿飞了几天，飞到了一扇窗户前，轻轻啄了啄窗户，紫色长跑下一双修长的手接住了小绿，打开字条一看，笑了，“呦，想玩场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