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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此劫匪和穷凶极恶的劫匪不同,他们全都是白衣,在抓小孩,尤其是十来岁的孩子。
      阿沅十来岁。

      阿沅原本想跑,但她偷听到他们说是给轻衣侯的礼物,这些小孩是去享福的,男孩还好,女孩就惨了。

      阿沅学会了读书之后,她不愿一直当乞丐,她一咬牙决定偷溜进去,虽然不是老乞丐教她的,但她知道一句“富贵险中求”。

      她借着山上的东西搞出一些乱子,偷偷溜了小孩堆里,这些小孩都在睡觉,阿沅也装作睡觉的样子。

      大概一天左右,阿沅知道他们到地方了,马车停了,小孩们也醒了,小孩开始哭哭啼啼。

      那些劫匪也没记清小孩的数量,就觉得阿沅太脏了,但其他的孩子也不干净,全都打包扔进了一个不高的浴桶里面,快速给他们洗干净。

      阿沅难得穿干净的衣服,想起那些劫匪的话,她穿上了男装,她好奇这个轻衣侯究竟想搞什么。

      阿沅也装作哭泣的模样,在小孩里面看不出什么不同。

      很快她就知道轻衣侯搞什么了,她在这里待了几天,猜到了轻衣侯的野心,他在培育自己的人,女孩想要培育成“瘦马”,借瘦马的力量知道各种贵人的秘密,而男孩则是培养成各种各样的暗卫,他们给小孩喂药,借此来控制。

      多亏阿沅见多识广,也吃过很多苦,她装作吃下的样子,实际上她藏在了手心,其他人完全没想到小孩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心机。

      阿沅如今变成一个男孩,她一直在伪装自己的身份,多亏她的力气,加上沐浴的时候阿沅总是最后一个去,机缘巧合之下,她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在轻衣侯的府上,她学会了太多的东西,比如读书比如易容,比如待人处事,比如一部分皇亲贵族的秘密,又比如武功。

      轻衣侯的府邸有太多的书了,她像是饕餮一样,一本一本啃下来读进脑子里,在一群人里,她学会了伪装,易容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而武功她也在乞丐的时候苦练过,她觉得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是她的对手,但她从来不暴露自己是最强的。

      老乞丐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她十分活泼,经常顶着一张甜甜的脸去找那些培养成瘦马的女孩,阿沅在她们口中得知了太多的秘密。

      其实轻衣侯也许知道,但他并不在意,因为暗卫的死得太多了,和阿沅一起来的人也只剩下四五个人。

      而这时候五年过去了。

      五年的时间,阿沅做过太多的任务,她完成的还算可以,不算拔尖,但很稳,每次都靠着任务得到“解药”。

      虽然解药她也根本不吃。

      在这份稳下,阿沅也悄悄发展了自己的势力。

      异变就在这第五年,轻衣侯的野心太大了,而皇帝忌惮轻衣侯,竟找个机会抄了轻衣侯的家。

      阿沅心有所感,在出事之前,她从一个瘦马口中得到了消息,但那个女孩恨轻衣侯,她并未将这个消息传给轻衣侯,但她告诉了阿沅。

      女孩宁可自己死,也要让轻衣侯付出代价,阿沅知道他们的恨,五年前她真当小孩是过来享福的,但现在她已经知道,轻衣侯是拐走好人家的孩子,让他们家破人亡,还用药控制他们,如此结局,也算自作自受。

      阿沅觉得自己已经在轻衣侯这里学会了太多,她不想留下了。
      。
      她没有选择阻止,相反她还帮了那个瘦马的女孩。

      皇帝派的人神速,当晚就围了轻衣侯的府邸,轻衣侯死在了乱箭下。

      而那日阿沅没有回府,她带走了瘦马,将数年来攒的药和药方给了瘦马女孩。

      瘦马女孩睫毛一湿,她轻声说:“阿沅,我叫方姝。”

      方姝,阿沅记下了她的名字,两人终究是别离了,离开之前阿沅留给她足够她一生的银钱。

      阿沅已经彻底抹去自己的痕迹,她和轻衣侯没有关系,她想去拜拜老乞丐。

      她很快就赶过去了,她买了一些祭拜的东西,烧给了老乞丐,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了她的经历,不知为何,她渴望权力,她有时会梦到那个女孩,那个嫌弃她的女孩,她想知道如果现在的模样出现在女孩面前,女孩还会嫌弃么。

      待火熄灭后,阿沅离开了,天下起了雨,她不急着赶路,去了一处破庙,破庙里面几个人,里面有一个书生。

      书生明显生病了,而其他几个人对书生的东西虎视眈眈。

      阿沅不是管闲事的人,但见到书生,她难免会想起来老乞丐,她走到书生面前,递给书生一个瓷瓶。

      里面有一些药专治书生的病,书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人,他差点哭了。一夜过去,书生病好了,但阿沅身边也多了一个粘人精,整日兄台长兄台短的。

      阿沅并不喜欢书生,但在轻衣侯身边久了,都是一些勾心斗角的人,像书生这样单纯的人还挺少,阿沅也就和他一起走了。

      而且她和书生十分有缘,他们的名是一样的,书生说他五行缺水,长辈给他取名“卫沅”。

      但阿沅不同,阿沅是无根之萍,她没有姓氏,没有家,只有她自己,她只是阿沅而已。

      书生说自己是一个秀才,要去京里参加春闱。

      书生对自己很自信,经常引经据典,阿沅随意说了几个典故,便将书生为难住了。

      书生大受打击,他没想到阿沅这么厉害,但书生痛定思痛,努力学书,第二天接着和阿沅再讨论,但依旧不是阿沅的对手。

      但在这一路上,书生总是败给阿沅。

      而一路上,阿沅知道了书生过去的事,书生总会说些自己的过去,从年幼到开蒙,再到考上秀才,孤身上京,最后他还讲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柔弱却温柔的女人。

      他们去了京城,阿沅失笑,原来过去她在京城的城墙下待了数年。

      她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她还是想起那个女孩,那个在护城河下扔药瓶的女孩。

      书生说自己要考试,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待着,希望阿沅陪着他,阿沅闲来无事,况且她更想知道六年前的那个女孩是谁,各种情绪下,她留了下来。

      很遗憾,书生没有参加考试,他死了,书生死在竹林里,血淌了满地。

      书生临死前他收到了一封信,信里他的母亲被他的大娘折磨死了。

      书生说自己原本是为了让母亲享福才努力学习的,但最后他也没让母亲享福,也没让该受报应的人付出代价。

      书生希望阿沅可以帮他,他可以付出一切,阿沅并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轻衣侯,那个有无尽财富却妄图更多权力的人。

      因权而生,因权而死。
      权力的味道真的那么好么,阿沅想尝试一番。

      阿沅:“我想要你的身份,我会成为卫沅。”

      书生将自己的文牒递给了阿沅,上面还带着温热的血。

      阿沅接了过来,犹如接过一份沉甸甸的人生。

      书生是被杀的,是同行的学子买凶杀人,他们认为书生是个麻烦的对手,阿沅轻而易举知道了,让买凶的人死法同书生一样。

      她没有回书生的家,而是易容成书生的模样,参加了春闱,她擅长易容,也可以临摹书生的字,而在殿试上,她轻易揣摩了帝王的心思,最终为状元。

      年少青骢马,尽是得意时。

      阿沅回到卫沅的家,让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卫沅大娘爆出来害人的真相,一切人绳之以法。

      而阿沅成了翰林院修撰,她明面在翰林院,实际上她开始借用在轻衣侯那里聚集的势力帮自己升官。

      在为官之际,她已经明白王朝之中究竟怎么回事,皇帝四十余岁,他好大喜功,但能力不足,几个皇子斗来斗去,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官员各有站队,没有站队的官员升官艰难。

      除非做事极为出众,当阿沅知道此事之后,她一改低调,她行事极为出众,无论辨论还是行事,一时之间,风光无两。

      但过于出众遭人恨,她被人记挂上了,但她不以为意,或许她太顺了,渐渐有了几分骄傲,失去了往日的谨慎,竟一朝遭了道。

      皇帝宴会,有人在她的酒里下了□□,小太监将她引入宫妃处。

      阿沅隐隐觉得酒不对,路也不对,她立刻将小太监击昏,刚要跳入池塘中竟看到一个熟人,她不免喊过去。

      一个女子望着池塘正在扔着花瓣,听到阿沅的话一愣,她迟疑道:“你是谁?”

      阿沅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阿沅。”她将面具揭了下来,露出原本的容貌。

      阿沅的容貌原本有些英气,不然不会一直能在轻衣侯那里瞒这么久。

      女子讶然,问她怎么了,阿沅将自己中药说了出来,女子立刻将她带到一处禁地,女子正是当日和阿沅一起在轻衣侯家的瘦马方姝。

      阿沅没想到竟然会在皇宫见到方姝,更没想到方姝已经成妃,而妃位不低。

      方姝也没想到阿沅成了命官,可以进后宫。

      方姝说:“我去找解药,这里不会有宫人来,只是这里有闹鬼的传闻,但那只是传闻。”

      阿沅自然不怕,在轻衣侯的那五年,她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

      只是骄兵必败,这竟然风水轮流转转到她身上。

      阿沅:“多谢。”

      方姝找到心腹,心腹立刻找到人给阿沅在皇帝那告了个假。

      皇帝不疑有他,只当是阿沅不胜酒力。

      但实际上阿沅快要热死了,她很少吃药,这初次吃药竟然后劲这么大,她恍恍惚惚,不知为何,她梦到了很多人,但最清晰的还是六年前的那个女孩,女孩几乎成为了执念,在冷漠的四周,女孩是唯一伸出手的人,是让她不愿屈服乞丐命运的人,更是让她踏出一步的人。

      四周突然响起了声响,阿沅立刻从恍惚中清醒,她想起闹鬼的传闻。

      她屏住沉重的呼吸。

      影影绰绰之间,她看到一个清瘦恍如仙子的人,他一袭长发,一袭白衣,像是祭奠什么。

      大晚上这么一身白衣,果然像个鬼。

      但阿沅知道他是人,因为月光落了下来,她看到了影子。

      阿沅原本想继续屏住呼吸,等方姝回来,但她不自觉往上一看,那男子竟无端和梦里女孩的眉眼一致,阿沅一滞。

      她觉得过去的意志烧成了灰,她竟无端渴望什么。

      等她清醒的时候,男子在下面,两人像纠缠不清的彼岸花,男人愤怒中明显带着一丝屈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阿沅立刻想起那个女孩眼底的嫌弃,不知为何,她明明已经清醒,却更想沉溺。

      而她也是这样做的,月上中天,阿沅终究是清醒了,而男人已经昏了,阿沅却十分心虚,刚才她竟然让男人窒息,但她明显在在男人眼底看到了欢愉。
      这是男人今夜第一次开心。

      阿沅给男人穿好了衣服,她也草草穿上,检查了一圈没留下什么。

      她溜了出去,而过了片刻,方姝回来了,方姝带回了药,但阿沅已经好了,她十分心虚,伪装了吃药。

      期间方姝还开玩笑:“闹鬼果然是传闻。”

      阿沅更心虚了。

      确实有“鬼”,“鬼”还被她强迫了。

      方姝有办法让她离开,离开之后阿沅好好洗了自己,她很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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