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养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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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梅特·赛尔克新婚的第一天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赫尔墨斯又带着梅蒂恩上门了，这次不是翘班，而是带着一堆厄尔庇斯花来的。
按照拉哈布雷亚的指示，从首都亚马乌罗提开始，要将全世界都种满厄尔庇斯花，方便观察和研究潜能量。
赫尔墨斯主动包揽下了包括爱梅特·赛尔克别墅在内的区域，故意视而不见同事‘你给我滚’的臭脸，光明正大挖墙角。
“阿光，要和我们一起种花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光之跑腿索性应下，然后就收获了梅蒂恩送上来的一大捧纯白的花朵和结结巴巴的道歉。
损友二人组拿了阿光做的爱心早餐靠在门上聊天，两人的视线都跟着忙碌的三人转悠。
“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三口？”希斯拉德呵呵直笑，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香蕉派，“比我们更像呢。”
虽然他们对外的说法是将阿光收为了养子，其实他们谁都没把他真正当儿子来养，更多的时候更像养童养媳。
爱梅特·赛尔克面无表情咬掉一块小熊饼干的脑袋，咯吱咯吱嚼个不停，把它当成某个老是喜欢招蜂引蝶的灵魂泄愤。
“感情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看赫尔墨斯，从前既腼腆又内向，内心纠结却无人倾诉，最终造成了他那矛盾的性子。”希斯拉德感叹着又摸出一块水果蛋挞，“现在呢，不但法丹尼尔的工作干得不错，脸皮厚了，遇到重要的对象还会主动出击。最最最重要的是，都敢和我们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大人呛声了，很神奇是不是？”
爱梅特·赛尔克继续面无表情啃三明治，希斯拉德絮絮叨叨摸走了最后一块提子蛋糕，“要是你的话，肯定一个响指就能将这片区域种满厄尔庇斯花，那样虽然方便快捷，但却少了像赫尔墨斯现在这样可以和阿光聊天培养感情的机会。”
“我看起来是很幼稚会计较这些的人吗？”用餐完毕的爱梅特·赛尔克从容优雅的擦拭手指，熔金的眸子微微眯起，像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
“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当然不是。”希斯拉德笑咪咪的喝了一口葡萄汁，“但哈迪斯可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说得你好像不是共犯一样。”爱梅特·赛尔克冷哼一声，扫过干净光洁的餐桌，确定连一杯水都没留下，这才满意的转回视线。
“我当然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已。”希斯拉德一口气干完果汁，紫眸一亮，“啊，他们回来了。”
一起愉快的种完花之后，阿光顺利成章的邀请赫尔墨斯和梅蒂恩一起享用早餐，但是透过门神二人组，两人一使魔一眼便望见了空荡荡的餐桌，这就很尴尬了。
阿光没尴尬，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很稳，转身就摸出以太空间里闲暇时搓的金平糖，给了赫尔墨斯和梅蒂恩一人一颗。
半透明的硬质糖果在阳光下漂亮得像玻璃球，约定了下次给他留一份餐点，终于和平的送走了赫尔墨斯。
觉察到阿光盯着空荡荡的餐桌已经好几秒了，爱梅特·赛尔克干巴巴的声音传来，“我们很饿，所以先吃了，你有意见？”
见白发男人又挂起了熟悉的假笑，不知怎么又惹到他的阿光歪了歪头，叹了口气。
“我再做些早餐。”熟练的系上围裙撸起袖子。
钻进厨房后，阿光这才发愁的对唯二剩下的跟宠们抱怨。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人生来就会创造魔法了，我根本喂不饱他们。”
做多少吃多少，他们的胃是黑洞吗？古代人也太可怕了！
维涅斯忍俊不禁的笑得低下头止不住颤抖，而无影跟宠可疑的转过身，只给他留下一个黑袍的背影。
随即待客厅传出希斯拉德突然爆发的大笑，还有爱梅特·赛尔克无奈而干巴的声音，“我说你，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也能听到。”
阿光笑了笑，拎起一个茄子去头去尾直接上锅蒸，手上动作不停。
还是弄些方便简单又快速的食物先给人送过去吧，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喂不饱其他人的情况，果然养古代人对他来说是个奢望。
午餐的时候，特弥斯准点到达。
对于这位小小年纪便担任艾里迪布斯席位的白袍调停者，其他人都是很宠的，就算是爱梅特·赛尔克和希斯拉德，虽然有些婚假被打扰的不高兴，总体来说还是和乐融融的。
懂礼貌知进退的特弥斯会在这时候说一些工作进展和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只是略微一提，当做下饭菜，其中就包括灵感爆发的米特隆想要创造新型水生生物，却因为禁止创造生命而憋得痛苦。
还有现在已经是全民洗脑神曲的‘Lahee’，很多市民表示嗨得根本停不下来，这曲子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下午茶的时候，那布里亚勒斯又来了，这次同行的只有一位乌尔缇玛，据说是负责艺术之类的工作。
那布里亚勒斯对于八卦和刺激新奇的东西特别没抵抗力，而乌尔缇玛则对光之战士收集的曲子十分感兴趣。
为了将两人快速打发走，阿光想了想，将莫古贤王留给他的那首既欢快又洗脑的神曲给了那布里亚勒斯，其他收藏的上百首曲子也没分类，一股脑都塞给了乌尔缇玛。
音乐无国界，听不听得懂其中的真意另说，但是其中的感情还是可以共鸣的吧？
呃，好像很多曲子都表达过绝望痛苦悲伤，古代人能理解，吧？
丢出去的曲子泼出去的水，阿光转眼就忘到脑后了，他现在正在研究古代食材的生长状况，因为未来的很多调料好像这个时间线还没出现，特别是需要时间发酵的一些东西和二次加工三次加工的酱汁。
咸香麻辣和甜蜜混杂着从厨房传来，味道有些奇怪，但还是能催发人食欲的。
爱梅特·赛尔克很放松的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慢慢翻阅一本书，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氛。
希斯拉德撑着下巴欣赏好友兼同居人兼伴侣好看的容颜，整个人也懒洋洋的。
他有些无奈的偷偷叹了口气，虽然在他一通高明的操作下对方的精神状态总算恢复正常了，但是明明身心可以一起愉悦，他自己禁欲就算了，还不让他偷吃，真是太过份了！
不过，这个未来的‘大英雄’，未来的阿谢姆虽然和他们的阿谢姆神似却能很轻易分辨出不同呢，不同的人生经历塑造出的不同的‘人’还真是奇妙。
希斯拉德从只言片语中窥见过他的人生，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和共感，只知道他吃过很多苦，失去过很多东西。正因为这样，不是更应该及时享受愉快吗？一起快乐不好吗？
正在这时候，阿光将前菜正餐和甜点陆陆续续搬了过来，基本从早吃到晚的希斯拉德精神一震，拿起餐刀向那只肚腹鼓鼓塞满了零碎的烤全羊下手了。而爱梅物·赛尔克也收拾好书本，挑剔的打量着烤得金黄香嫩的大餐，从容优雅的品尝了一口，开始酝酿着精准毒舌的评价。
阿光特意准备了十几人才能吃完的超大只烤全羊，感觉这次应该能把两人给喂饱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撑到。
如果对面两人知道阿光的心思，肯定又会笑出来。
吃撑？不存在的，多余的以太早就在进入身体的同时就被分解出去了，所以吃再多也不可能撑到。
晚餐之后到同床睡觉之前，都是爱梅特·赛尔克和希斯拉德无形的拉锯战，从下棋，小游戏到洗漱，都是及时行乐主义者的表演舞台。
但是很可惜，另外两人都不为所动，一个是因为觉得对‘病人’出手太过份了，另一个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希斯拉德只能含恨的接受这又是个纯洁的同眠之夜，报复的将阿光当成抱枕搂得很紧。
婚假第三天早上，赫尔墨斯再次不请自来。
学会了教训的阿光拎着一份打包好的早餐亲自给赫尔墨斯开了门，没请他进门影响里面两人的心情，只是笑了笑，“早上好。”
“早上好。”
赫尔墨斯跟着笑了笑，满意的带着早餐离开了。
于是早上顺利度过，午餐时特弥斯准点到达，聊起了其他事。
“我已经购买了房屋地产，也装修好了，明天你们都要开始上班，我正好轮休，可以让阿光跟我住一天。”特弥斯分析得很头头是道，“你们休息的三天堆积的工作已经很可怕了，再照顾阿光会很麻烦，我已经请教了不少前辈照顾人的经验，也列出了详细的计划，没问题的。”
事实上是被阿光从头照顾到尾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希斯拉德笑着点头，“好啊，不过吃完晚餐请将阿光送回来，晚上没有他我睡不太好。”
特弥斯很痛快的答应了，对他说来就是接一个朋友去家里玩，很纯洁的那种。
这点希斯拉德和爱梅特·赛尔克也看出来了，特弥斯和赫尔墨斯不一样，虽然同样被那个灵魂吸引感到愉快和好奇，但还在安全的范围内，所以两人很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下午茶的时候，那布里亚勒斯再次和乌尔缇玛到了，乌尔缇玛是个实在人，一句废话都没有，首先将一首曲子播放出来，要求阿光给他讲一讲这曲子背后的故事。
“《千年龙诗》。”一听熟悉的旋律，阿光便给出了这曲子的名字。
曲子本身是以龙的角度唱了一遍龙诗战争的开始和过程——有和圣龙相恋的希瓦，有人类背叛和诗龙的死亡，也有邪龙痛苦怨恨的怒嚎。
曲子最后是龙在那里不解的问着‘海德林的子民，为何撕碎信任，为何不念往昔，为何创造双方都痛苦复仇的轮回，为什么？’
阿光简单把龙诗战争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无影的参与，但是乌尔缇玛显然是个认真研究的性子，不断的指出音乐的几个节点对应背影故事的哪里到哪里，还有什么蛮神的概念之类的从未听过的东西也要讲讲来历结构，为什么龙和人会这样那样等等等等。
只是个‘旅行者’路过了龙诗战争的‘大英雄’头昏脑涨受不住，求救的眼神溜到了若有所思的爱梅特·赛尔克身上，无声的张了张嘴，做出了‘帮帮我，哈迪斯’的口型。
好在对方很给力，一句‘你们上班要迟到了’把两人赶走。
“所谓的龙诗战争应该也有无影在后面操纵。”爱梅特·赛尔克从阿光简单的描述中推论出了这个结果，“是谁？”
希斯拉德也跟着玩起了推理，抵着下巴分析，“这种做事的风格不像你，也不像艾里迪布斯，而且听说原生种无影只有三个，原初世界的进程必须紧盯不能让转生种来，所以答案只剩下一个了。”
阿光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但他知道爱梅特·赛尔克想问的并不是名字，而是想知道结局。
他看了看对面那人沉静的表情，似乎没什么负面情绪，这才开口，“以格约姆被白圣石封印，然后被我用龙眼的力量击杀，拉哈布雷亚当时很虚弱，被蛮神化的教皇直接用另一只龙眼的力量击杀并吸收了全部以太。”
挺讽刺的，无影们教给了教皇请神的技术，然后死于请神后的蛮神。
当晚，三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希斯拉德是被好友的低落情绪感染少有的没有闹腾，而哈迪斯则又把后脑勺对着另外两人。
阿光并不后悔说了实话，事实就是事实，不过他还是为自己的嘴拙而叹息，果然他不擅长修饰言词让它们变得更委婉。
——明天给两人做点礼物吧，阿光慢慢闭上眼睛。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亚马乌罗提也在黑夜中陷入了沉睡。
风尘仆仆归来的旅行者惊醒了值班的登记人员，她迷糊的抬起头，瞬间被吓醒了。
“维，维涅斯大人！欢迎回来！”
“嗯，辛苦了。”维涅斯面具下的脸也难掩疲惫，她打量着似乎变了很多的首都，碰了碰前台那盆突然变成深灰色的花朵，“这好像是，厄尔庇斯花？”
“是的，这是委员会新的指示，具体情况请您去交接任务听取说明。”接待员刚刚一直在登记并制作通行证，这才发现不对，“诶，花朵变色了，维涅斯大人，您很焦虑吗？”
“我确实有些……”维涅斯不安的晃了晃头，“没关系的，请不要紧张，我只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找拉哈布雷亚大人。”
“是，是的，请您慢走。”接待员还是有些慌张的递出通行证，她面前的厄尔庇斯花因为未知的不安和担心染上了浅浅的蓝色。
目送白色的袍子消失在接待厅的外面，接待员喃喃自语，“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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