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后（初代光）》SJJ

23、损友

　　希斯拉德最终没等来翘班的好友，而阿光也没等到说要请假陪他的赫尔墨斯。

　　无所事事的阿光吃着希斯拉德创造出来的小零食，只能选择和希斯拉德聊天。

　　“抱歉，看来他们暂时都来不了了。”希斯拉德拢了拢散落在耳际的紫发，整个人在照进客厅的晨曦中有种朦胧的不分性别的美，“今天暂时由我照顾你。”

　　阿光点点头，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不爱说话的使魔。

　　“我之前有点太兴奋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使魔。”撑在桌上的慵懒美人专注的眨了眨紫眸，那双能看到以太流向痕迹和灵魂色泽的‘眼睛’将小使魔的一切无所遁行，“身体构造和幻想生物概念差不多，核心却有些混乱，好像互相吞噬融合了很多幻想生物的形态特征，我居然一个都没见过。最古怪的是你的灵魂，漂亮的色泽和形状布满裂纹，就好像曾被打碎过又重新粘合，从残留的手法和痕迹来看，修复工作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希斯拉德神神秘秘的掩唇笑，手指绕着垂落的紫发打漩，“我居然发现了哈迪斯的以太痕迹，虽然那个以太被奇怪的暗属性，浸染，我很确信那是他本人的以太没错。”

　　“不觉得有趣吗？神似阿谢姆的灵魂的使魔，哈迪斯以太的修复痕迹，疑似赫尔墨斯创造出来的新作品，简直像一份从天而降的神秘大礼，等着我们拆开。”

　　“……”阿光被这一番犀利精准的分析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那个不正经整天笑嘻嘻找乐子的希斯拉德这么厉害吗？

　　像是看懂了阿光脸上的疑问，无影跟宠撇嘴，“毕竟是创造管理局的局长，仅次于十四人委员会的行政机构，能力不够的是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

　　特弥斯补充说明，“听说委员会最开始提议接任爱梅特·赛尔克一席候选人就是希斯拉德大人，但是在考核审查前他本人就拒绝了，谦虚表示自己能力不够。”

　　维涅斯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从学生时代起他就是有名的天才，而且和现任爱梅特·赛尔克专注学术不一样，知名度很广。可惜他本人不喜欢束缚和一成不变的工作节奏，再加上十四人委员会的工作量实在太大，推脱了好几次，最后虽然把好友顶了上去，却也被恨铁不成钢的其他委员会前辈强行丢进了创造管理局学习。”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位创造管理局局长……翘班，摸鱼……没关系吗？”

　　亚蒙幸灾乐祸，“工作上没问题，也没人投诉，谁也找不出他的差错。”

　　一位处事应变能力极强又深谙职场潜规则的实权人员，的确有够可怕的。

　　“又在发呆了。”阿光猛然回神，发现希斯拉德正掩唇而笑，“只要有关学术分析之类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放空自己开始发呆，这一点也跟阿谢姆一模一样呢~”

　　阿光掩饰的吃了口零食，在内心默默反驳——不不，他在听跟宠们讲你的八卦分心了。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赫尔墨斯那么轻松的样子了，好像放下了心里的负担一样。”希斯拉德给自己创造了一杯花茶，手指摩挲着杯沿，“我知道他一直为使魔的失控自爆而自责，事实上，不只是他，在极北造物院出事后，失去记忆的我们三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赫尔墨斯开始逃避与厄尔庇斯有关的一切内容，拼命埋首法丹尼尔的工作。别看我一副轻松的样子，其实心里老是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迫在眼前的危机即将出现，我却发现不了问题。这让我不得不放缓工作和生活节奏，来调节心态。”

　　“……”哦，所以这就是创造管理局长老是翘班和摸鱼的理由？

　　“最严重的要属哈迪斯了，他给人一种‘快没时间了’的急躁感，不但一心扑在爱梅特·赛尔克的工作上，还开始涉猎其他席位的工作范围，好像在找什么，却又没有具体的头绪。这种与日俱增又无源头的压力和烦躁让他表现出一种可怕的攻击性，听说把他负责那堆手下都吓哭了好几个，负责交接工作的人员更是后怕的形容爱梅特·赛尔克办公的那里为可怕的地狱。”

　　阿光安抚的摸了摸跟宠，被无影冷酷的拍掉了。

　　“我一直想让他放松一下，可惜找不到机会，阿谢姆也没回来，不然我们可以更好的‘说服’他。”

　　“…………”呃，是用武力‘说服’吗？

　　“而且，自从万魔殿出事后，就有一个声音提出，我们是否要终止创造生物这一行为。”谈到正事，希斯拉德的表情也正经了许多，“创造魔法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是我们生活不可获缺的一部分，我们运用智慧摸索着为建设这颗星球更好而创造出许多概念。那个人指出，唯有创造生命会触犯禁忌，直到现在为止出现意外和乱子都只有创造生物本身，他们是不可控的意外。”

　　“起先，这个声音很微小，毕竟我们创造出来的生物有很多都已经投入到整颗星球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然后接任法丹尼尔的赫尔墨斯也赞同了这个想法，他表示就算是创造出来的生物也是生命，应该受到尊重，而不是被他们判断对星球无益就结束他们的生命。”

　　“雪上加霜的是，他发现了整颗星球的天脉不知为何开始破碎枯竭，如果人类再不节制对创造魔法的滥用寻求解决之法，整颗星球的以太将会逐步下降，威胁到所有生存在上面的生命。”

　　“这个事实让十四人委员会不得不重视，也忙了好一段时间，但具体要不要接受这个提议还没得出结论，毕竟这是个牵涉到整个人类的大工程。而且所谓的创造生物，从已经投放到星球各地的千百物种，到我们使用的各类使魔，具体的范围也有待商议，与其有关的辩论已经不下百起，各有胜负。”

　　“就在前几天，十四人委员会突然做出找人考察厄尔庇斯的事，很多人都在观望并猜测，那座生命的试验场的确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是我们是否要改变的第一步。”

　　“………………”原来十四人委员会不是派人来厄尔庇斯接他的啊？果然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吗？

　　阿光很不习惯一本正经的希斯拉德，只能将自己面前的零食分出一半算是安慰。

　　“唉呀，好乖好可爱。”希斯拉德笑咪咪的接受了投喂，“哈迪斯一定也会喜欢你的，所以我们该出门了。”

　　阿光疑惑的歪了歪头，感觉话题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

　　“综上所述，赫尔墨斯本着对厄尔庇斯所有生物负责的态度近期一定会忙得不可开交，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把来历不明的你安置好。”希斯拉德已经戴好兜帽和白面具，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学着赫尔墨斯牵了小使魔的手，“让我想想，先编个可信的来历，我再做点手脚混淆一下你出现的时间，最后把你的所属权登记在哈迪斯名下。就说哈迪斯为了想要组建家庭正在试养一个孩子，这样你长得和阿谢姆相似又被哈迪斯以太修复过灵魂的异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喋喋不休的希斯拉德很可怕，他说的内容更为可怕，阿光觉得自己脚底好像生了根，完全不想跨出门。

　　他突然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时代的爱梅特·赛尔克了。

　　“怎么不走了？”希斯拉德亲切的弯腰问道。

　　“阿谢姆和哈迪斯……是恋人？”阿光试探着问道。

　　他记得无影曾说过，他在远古时代有家人朋友和恋人，如果阿谢姆真的与爱梅特·赛尔克是恋人，那他在第一世界的舞台上那场表演，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阿光伸手捏了捏安静背对他的无影跟宠，有些说不出此时弥漫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

　　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还是那种明明看着他，却时不时透过他的各种错觉，终究都不属于他。

　　“算是吧。”希斯拉德呵呵一笑，“我们三人在学院的时候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阿谢姆小小的一只很有活力也很受欢迎，但是一直成绩不好，让人担心他究竟能不能从学院毕业，毕业后又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哈迪斯表示可以照顾他一辈子，我们都以为可以将他一辈子庇护在羽翼下开开心心的，没想到我们先一步毕业离开学院之后，一时间忙于学术研究而忽略了他，他就像只脱离了监护的鸟儿，一瞬间就飞出了我们的视野。据说在一次帮助同学完成委托而离开亚马乌罗提的路上，他遇到了维涅斯大人，上一任的阿谢姆大人，就这么成了阿谢姆席的候选。而等我和哈迪斯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阿谢姆的考核，正式上任了。”

　　“我们不禁开始反思，难道是我们耽误了阿谢姆的成长？哈迪斯更是别扭了很长时间，从我的角度来看更像是单方面的冷战，呵呵。”希斯拉德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但是见识了更为广阔的世界和天地后，阿谢姆的灵魂和笑容漂亮到令人炫目，让人移不开眼。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承认，阿谢姆是天生的旅行者。”

　　“但是外面的世界拥有很多未知，也会遇到更多的危险，长时间分别的想念和担心让哈迪斯有了成家的想法，旅者也终究会停下脚步。”希斯拉德摇了摇头，“不过我们还太年轻，像哈迪斯那样天才又强大的魔法师更拥有几乎漫长的生命，他觉得他可以等，等到阿谢姆从外面的世界归来。”

　　“……”所以他们究竟是不是恋人啊？怎么听起来没在一起的样子？

　　“诶，你一脸疑惑的样子？有哪里没听懂吗？”希斯拉德想了想，进一步补充说明，“哈迪斯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追求的是灵魂伴侣和心灵的契合，他们究竟有没有表白我还不清楚，不过已经初尝禁果了。”

　　“那还是在学院的时候呢，我们三个人一起偷偷玩，阿谢姆当时特别可爱。”

　　“…………！！！”

　　阿光仿佛被雷神拉姆的雷电劈到，脑子一片空白不说，身体也僵硬得像块石头。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八卦，古代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