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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契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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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梅雨阴阴绵绵的,细雨夹着几丝凉风,窗外是一片花红柳绿的景致,走出去时,看被雨打落的红花,有些苦笑的想要不要来个葬花呢?没防备,肩膀被搭上温热。
是安王,仍然是一双绝美的紫色双眸,唇角一勾带着浅笑,但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问,今天做什么?
他说,听戏,和几个妓子喝了点酒,然后打个嗝,淡淡的酒味就散了出来。
我有些嫌恶的皱眉。
他勾起我的下巴说,还是养着一只喜欢的东西好,一想到要回府,有你守着,感觉非常好。
我皱眉,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试探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
他说:明日随我去皇宫,见了七公主,你就该启程了。
我心里一喜,却不敢外露,只点头哦了一声。
连泽国是生我养我之地,到底有些归属感,洛城只是我向往牡丹花的一个梦罢了,梦醒了,还是要回到现实中去。可我没想到,这个梦变成了一次危机。
一大早,天还微微亮,雨依然阴阴绵绵的落着,一幕雨帘挂在空中,朦朦胧胧,好不真实。
在软轿里继续补眠,醒来时就进了皇宫。
我没想过为什么要见七公主,心里只想要回去了,尽快回去,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进了七公主的钟粹宫,七公主向安王盈盈一拜,好不秀气婉约,果真是个古典美人。
只是最好别听她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得不像话,公鸭桑一样。
多数时都是安王和七公主在讲话,七公主处处礼待于他,说话间美眸流转,掩嘴羞怯的笑,一双澄澈的双眼盈盈盯着他。
我就想,这两人有JQ。
七公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倒是这安王一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正经严肃模样,在小辈面前装酷。
安王将我介绍给七公主,然后约定我随着她参加牡丹花神大赛,介绍给那人。
七公主只是瞟了我一眼,轻抿一口茶,点头,便转身和安王说话。
安王示意我出去等,我了然,美男计,好办事。
楚国的皇宫和希腊的建筑风格有些像,大理石样粗壮的白柱子,半圆的拱门,墙壁和梁间雕梁画栋的。
雨停了好些会儿,刚下过雨的清新空气夹杂着百花的馨香,让人心里一阵舒畅,仰头时才发现澄澈的天空挂着半圆的彩虹桥,真漂亮,心里感慨着。
两个丫鬟站在我身侧,好一会了,有个总管模样的太监尖着嗓子吩咐我们去搬花,说七公主可宝贝着呢。
我笑,把我们当丫鬟了。却不生气,可能难得见一次彩虹的缘故,只能随着身侧的丫鬟一起去搬花盆。
身旁的丫鬟拦住我,连说不用麻烦了,让我在一旁站着就好。
我了然,看来,她们经常来这七公主的地盘打杂,也习惯了被人使唤。我一直在一处不足三十平方的室内被关着,偶尔去到园子里转转,自然喜欢稀罕外面的景致,就摇头说不碍事。
还怪沉的,搬了一个最小的青花瓷到墙脚,手有些酸,就抖了抖,歇了歇,再继续搬。
转角的地方,轻车熟路的慢行,却见一刀白光夹杂着泠泠的冷风迎面袭来,一袭黑衣身影闪过,不久藏身在我身边的影卫挡在我面前,接住了一只飞镖,立即又向那身影追了上去。我有些呆愣,又有些毛骨悚然,后知后觉,难道这就是刺杀?
冷不防,一双手从身后掩住我的口鼻,我挣扎着,被拖到一边僻静的房间。
平平常常的国字脸,但那双冷冽的眸子却似曾相识。
我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就向他辞去,当下他手向下一挥,匕首应声落地,却在半路被他接住,送进刀鞘,他咬牙切齿的说“小野猫。”
这声音非常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看他松了手,并不加害于我,就警惕的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他笑,袖子遮住脸,落下,又是另一张如玉的容颜。
“宋轻扬!”
“怎么,还记得我?”
“你怎么在这?”我压低声音,窥探四周。
“你都能在这,我就不成了?”
听他这话,我有些来气,这小子总能挑起我的怒火,我说“我也不想来啊,我被绑架啊。”
“绑架?”
“啊,就是被洛言栽赃了,然后又将我送给那什么安王,”我挠头,这真是说来话长。
“你想逃?”
“是啊,他们又说送我到连泽国太子那儿做卧底,我还想要这条小命呢。”
他冷不丁的抓着我的手,问“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先答应再说,”我抬头说,“宋轻扬求你办个事成不?”
“什么?”
“我想回家,帮我带句话。”
“怎么不说话?”安王问。
“不知我得罪了什么人,”我揩冷汗“可能是买凶杀人,吓着了。”
他笑,“这倒不妨事,你不是还坐着好好的?那影卫,只管放心。”
我直觉就是敢情不是你被刺吧?
可是既然能够传话给于路,多少还是有些希望,总比我一人单独行动得好,我笑。
“既然被刺吓着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安王皱眉问。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太喜形于色了。
只能讪讪的摇头,试图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吐舌说“为殿下高兴呀,那七公主可是个大美人,殿下艳福不浅。”
他皱眉,不再说话。
我这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拍到他痛处了?
我无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安王看我一阵轻笑,良久才说“我配不上她。”
什么意思?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配不配得上她,也要她说了算是吧?
“于姑娘不知麽?”
我疑惑,不知道什么?他要告诉我什么?
“我是安秦国君的长子,以质子身份到被困楚国。”他如是说。
咦?这么说他和我经历一样喽?不对,可他身边一群多娇妻美妾,花天酒地,好不安逸,还有影卫保护,这质子享受了。
“你可以去争取呀,看那七公主也不想贪权好利之徒,她是真心想跟着你。”
“大丈夫未建功立业,何以为家?”他横我一眼。
好嘛,这就一霍去病,不破楼兰终不还,最后搞个年华早逝。
我算明白了,原来这安王假装庸庸碌碌混进脂粉堆里去猎艳,实际上不可谓不是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