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现状 ...
-
林竹君是在鸟叫声中醒来的，窗外的喜鹊和麻雀站在一起，透过薄薄的一层白纱有太阳进来。
林竹君正要去摸手机，忽然有男声响起，路子扬推门进来，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林竹君旁边的床往下塌了一些，男人的气息靠近，语气温柔问：“还疼吗？”
林竹君就只有酸胀和疲惫。
“不疼。”她一张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
路子扬俯下身亲她眼皮，然后说：“该吃中午饭了，我先抱你去洗澡。”
路子扬轻松抱起她的时候让林竹君不禁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轻松地让她腾空，然后只能紧紧抓着路子扬的脊背才能稳定平衡。
浴缸被路子扬早就放好了水，他试了试水温把林竹君放在水里，接着动作十分自然地跪在浴缸边替林竹君洗身上。
晚上的赤诚见面因为意乱情迷而丝毫没有羞耻感，但白天这样亮堂，她被路子扬看着身体自然开始害羞。
路子扬抬起头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也有压抑下去的东西，但表现在外只剩平静。
他知道林竹君在犹豫什么，差不多也要洗完了，路子扬把毛巾拿给她，自己站起来说：“擦干净下来吃饭。”
林竹君见路子扬关上门出去了，要起身的时候一阵酸软又倒了下去，腰肢根本用不上力气，连胳膊都酸痛。
尽管她能感觉到路子扬已经足够克制，但还是这样的反应，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林竹君勉强撑着浴缸臂起来，三下五除二擦干赤脚走出去，好在浴室就在卧室内，她慢吞吞坐到床边穿上路子扬早就放在那里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林竹君总有一种雇了一个免费保姆的感觉。
她随便套上一个长款的吊带裙赤脚下楼，路子扬正在餐桌旁坐着等她，拿着手机看什么。
听见下楼声音的男人抬起头，看见林竹君下楼。
赤脚踩楼梯，脚踝上还有一条银质脚链，走起路来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
她穿着的吊带睡裙是收腰款，丝绸质地的乳白色长裙，但却只堪堪盖住臀部，大腿根摇曳的时候，春光乍泄。
林竹君倒没觉得什么，她一个人在家穿这个最舒适，但落在路子扬眼里却是一股热流从小腹往下。
他敛睫收回视线，避免自己的失态，随后就听见林竹君问：“你怎么起这么早？”她拉开椅子坐到饭桌边。
路子扬放下手机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其实四个小时都算多，他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一看时间才过去两小时，或是发病头疼一宿都无眠。
但这些他没说。
林竹君却说：“撒谎。”
她说：“你一直状态就不好，睡眠太少会让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路子扬无所谓地笑了笑没说话，拿起勺子想喝粥。
林竹君在饭桌下的腿却忽然抬起延着他脚踝一路摸索到大腿根，所过之处如同火烧。
始作俑者还在饭桌上撑着脸笑着看他说：“你比何翊确实要厉害太多了。”
她总是能笑着说出这样话，让路子扬的心脏被拧在一起，于是他扯出笑说：“是吗？谢谢。”
林竹君脚尖能感受到坚硬和滚烫，她又问：“你不会累吗？累了你不需要休息吗？”
路子扬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地用手去抓林竹君的脚踝，“小竹，没用的。”
他生病了，所以没用的。
再多的疲惫只能让他更清醒，提醒他的悲哀。
林竹君也不年轻，她自然也猜到路子扬的问题在于自己，自己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一切都会变好，前段时间的路子扬就是证明。
但是林竹君纵然心里这样想，每次面对路子扬的时候又会做出相反的举动，比如昨晚她脑子里有想过拿出那盒东西会刺激到路子扬，但还是照做了。
扭曲的快感不但加注在路子扬身上，她也能感受到。
看着路子扬脆弱易碎的深情还有无声流泪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被完全打碎了自尊心的路子扬在林竹君面前就像是一条被驯服的狗。
他的喜怒哀乐通通都与林竹君有关，剩下的另一部分灵魂只是麻木应付这世界的机器。
林竹君认为这是路子扬应该承受的东西。
他也应该尝尝自己从前尝过的滋味。
林光栋永远不可能同意，而路子扬就会像西西弗斯一样，在登顶的那一刻从头来过。
这样不好吗？
林竹君想，非常好，她和他都永远地拥有了对方。
少年时的愿望如果没有实现就会变成顽固的执念，最后变成面目全非的东西。
路子扬忽然站起，他实在受不了林竹君的撩拨，尽管知道林竹君只是把自己当作泄欲的工具，但他还是没办法克制住自己。
路子扬拉着林竹君起身，就在餐桌旁，红木质地的桌子也会剧烈晃动并发出如同麻雀一般吱吱的声音。
路子扬额头的汗都流到林竹君的睡裙上，他专注地发挥着自己的优势，而林竹君也享受到底。
林竹君的手指被撒出来的粥蘸到一点，路子扬俯下身替她舔走，长睫毛近在咫尺，他吻上林竹君。
有吻就有爱。
以前他上床从不接吻，现在却这样卑微想要吻一吻身下的人。
林竹君胡乱地应付他，刚要分开忽然脸颊被路子扬粗暴地抓住，他第一次这样急迫，林竹君被迫和他接吻。
“我爱你。”路子扬在喘息片刻说：“我爱你。”他不停地说这句话，最后他俯下身问：“你爱我的.....对吗？”
林竹君喘着气没有说话，路子扬动作都慢下来，他想等一个答案。
林竹君想算了，就这样吧。
她没有看路子扬，笑着答应：“对。”
他能怎么办？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就算林竹君骗他也毫无办法。
彗星落下，或重或轻，撞击地球的爆炸声响在耳边，路子扬通过这些来证明他存在。
来证明，他相信林竹君是说真话，他都相信。
路子扬后来被林竹君批评为种马，不过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他现在靠这一点甜就能撑过大段时间的苦。
“跟我结婚好不好？你父亲那边我都会解决好。”路子扬又问。
但那已经是事后了，林竹君累的瘫软在地板上，睡裙被蹂躏到已经没有形状。
她睁开眼睛看眼前充满希冀的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路子扬，我说爱你，但你别多想。”
她把当年路子扬插在自己身上的毒箭一根根拔下来又插回去，看着路子扬光芒尽失的时候，还要勉强回答好。
林竹君伸出手示意路子扬把她抱起来，后者跪下去抱她，林竹君开心地揉了揉路子扬的头说：“可能我腿还没完全好，所以不太想走路。”
路子扬低垂着眼睛说：“那我抱你走。”
林竹君恢复了几天就到了进组的日子，她和林光栋say goodbye，总算能硬气一点。
林光栋不知道她和路子扬现在的情况，所以叫住她说：“你那个电影的副导演怎么是路子扬？”
林竹君讲：“他又不负责我的部分。”
恰恰相反，林竹君到组里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被众人簇拥的路子扬面前，在众目睽睽里质问路子扬：“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都知道路子扬脾气不好，本想看他发作，却看见后者低着头说：“那我可以去做群演。”
林竹君双手抱胸说：“我不想你总是加入我的任何项目。”
路子扬点了点头说好，导演一看赶紧把林竹君叫到一旁求她别这样说。
“路导演能来是一种指导，周围人都跟他学习，可以不让他负责你，但你不要这样赶他走。”年轻人连脸上表情都丰富些。
林竹君想了想说：“那就把他调去儿童组吧。”
导演犹豫着，林竹君直接说：“我去给他说。”
她走到路子扬面前说：“你去儿童组。”
众人又是一大片目光移过来。
路子扬站起身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他说：“谢谢你。”
林光栋来探班的时候没看到路子扬才微微放下了心，他请全剧组人吃饭喝咖啡，还不忘叮嘱林竹君别忘了回家。
换衣服的时候林竹君忽然注意到自己脚踝上多了一条银链子，上面还有许多颗蓝色碎钻。
被问的人还是那副平静的脸，却说出惊人的话语：“我把那颗婚戒的蓝宝石切了，让人做了这条链子，昨晚戴着你的脚踝上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再叫人去改成项链手链都可以。”
一颗完整的蓝宝石价值千万美元，而路子扬说切就切。
电影拍完，林竹君也渐渐独立，林光栋虽然不舍，但还是放手让她去拥有自己的未来。
而紧接着又过了一个月，林竹君怀孕了。
得知这一切的路子扬发了疯地往回赶，他不记得自己哪次忘记做安全措施。
但林竹君却告诉他，只有一次，那次路子扬参加完庆功宴有些醉。
路子扬就差跪下，他说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可以去打掉，他满腔歉意还有惶恐，却收到林竹君诧异的目光，她说：“为什么不要？”
林竹君坐在沙发上说：“孩子姓林，我会好好教育的，我也不缺钱。”
路子扬愣在原地，久久只说了一句好。
林光栋倒没有反对这件事，毕竟林家的钱需要一个继承人，只是对于另一方是路子扬这件事略有不满。
他请了很多人来照顾林竹君却都没有路子扬一个人照顾的好。
最后就变成了路子扬剧组家里来回跑照顾人，他的新电影在拍，主角是个新人。
她去问戏，经常看见路子扬拿着手机在看。
“导演，您在看什么？”
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育婴界面，路子扬神色如常地说：“在学教育孩子。”
他听到过林光栋和林竹君的谈话，林竹君说路子扬只是一个精/子提供者，这个孩子全部属于她。
林竹君偶尔会孕吐，路子扬睡眠又少干脆彻夜守着她。
崔西池从北京寄来的衣服和用品也到了，路子扬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老旧单反开始记录每一个瞬间。
他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了自己送给林竹君的东西，被完整地放在那里，那一刻路子扬相信，他们纵使感情稀薄，但仍然存在。
只是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变了样子。
正想着，林竹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路子扬，我爸一会要来，你可以走了，晚上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笼小笼包。”
路子扬站起身，答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现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