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不负君》湘锦织

76、来日方长

　　他们之后走了好久。

　　她问起关于他的事情，那些过去发生的，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我没有过去。”对于过去，他是这么回答她的。

　　罗音的心瑟缩了一下，她只了解沈诠之是空列域的御主，以为他生来就养尊处优，没想到会有不愿回想的过去。

　　违命怕自己简短的回应让她寒心，对那虚无缥缈的未来进行了绘声绘色的描述。

　　“我想离开空列域。”

　　他的回答让罗音又一次陷入深重的危机感中。

　　空列域外有乾恒天。

　　违命陷入对未来的狂想里，罗音听他的话语，那里面满是对无拘无束的向往。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不可执着什么。”他终于露出舒心的笑。

　　他的眉眼让罗音不忍再看。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后来会到乾恒天，既然未来的计划里没有它，怎么和它牵扯到了一起呢？罗音很想问他，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还有机会。

　　“什么？”违命听到她说话，却又没有听清，于是下意识凑近她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让罗音都感受到从违命身上散发的热气。

　　她又有些心不在焉，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的未来没有我呢？”

　　这话一出，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拉开了一些距离。

　　“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做永远的朋友。”罗音摸着充血红掉的耳朵道。

　　违命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彼此。

　　“那么，你会突然离开，在我的世界突然消失吗？”违命低头踢开路上的石子道。

　　罗音不确定。

　　“我在做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如果我成功的话，我愿意永远都待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罗音还记得自己的使命。但她却不能轻易做出承诺，为了不使任何人伤心，她的承诺因此带上了附加条件。

　　“那么，你不要失败。”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的诺言。违命用余光瞥她的脸道。

　　“来日方长，希望我们都能心想事成，你能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也能完成我的事情。”罗音捕捉他的视线道。

　　这一刻，他们彼此都是真诚的，所有的希望都是赤/裸/裸的，也都是最一览无余的。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切都是静谧的。

　　违命和莫钦去了铁匠铺做学徒学铸剑，罗音用自己带来的东西换了爻石，买了一间小宅子，她以需要人保护为名顺利邀请二人入住。

　　“哇，滕六，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莫钦用清水洗完手来到八仙桌旁坐下，看见桌上一碟碟的饭菜馋得直流口水。

　　“滕六你真是我和违命的福星，自从遇见你，我们俩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莫钦由衷感谢道。

　　罗音不见违命，疑惑道：“莫钦，违命怎么还没有回来？外面的太阳都要落山了。”

　　莫钦拿起碗筷，脸色神秘莫测，他还记得违命同自己在铁匠铺分开时的场景。

　　不待莫钦想好措辞，违命就背着一筐东西回来了。

　　“今天铺子发了爻石，我到集市上买了些东西送给你。”违命脱下背篓，里面有几匹布。

　　因为回来得急，他说话间仍有些气喘吁吁。

　　“谢谢你！”罗音恨不得上去拥抱他，但两人之间仅是同住一个屋檐的朋友的关系，另外莫钦在此，她也不能再次冲动，做不合时宜的举动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正好需要几匹布做床幔。”罗音表示他送的礼物很及时。

　　莫钦闻言，和违命同时变了脸色。

　　他该不该告诉滕六姑娘，这些布匹都是违命相看好几日并且省吃俭用买来送她做衣裳的？

　　违命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去清洗双手。

　　罗音以为违命不会过来吃饭，却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毕竟违命不需要进食，这是她和莫钦都知道的事情。

　　但违命还是拿起了碗筷。

　　莫钦小小惊讶一番，而罗音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怜惜与怀念。

　　她想起他们的往事，那些发生在未来，现在还未既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