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凌迟之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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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第一次把车开的那么快，看着指针不断往上走，墨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一个大拐弯，墨然看见了一个5岁的小女孩冲出马路，她赶紧踩下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将路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
墨然马上下车，看见小女孩平安无事的傻在那里，她才安心，“对不起，小妹妹，你没事吧”？墨然的声线颤抖的厉害，她几乎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女孩的妈妈跑到马路中间，紧紧抱住女儿，“宝贝，你吓死妈妈了”。
女孩回过神，懂事的说，“我没事。姐姐你走吧”！清澈的大眼睛看不见一点波澜，相比起那些世俗的人们，这样的纯洁又有多少人能有。
墨然愧疚到发慌，她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后悔自己的莽撞，差点铸成大祸，如果真的背负上一条人命，她该怎么办？当心脏平伏下来后，墨然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男人惊恐的眼神，那猥琐的面孔就是她在简诺床上看到的那个人。
女孩的妈妈点点头抱走孩子，留下墨然一人站在马路中央发呆。那是谁？为什么最近一直频繁出现，那张脸她连见都没见过，为什么她会看见那些场景，清晰的就像刚刚才发生。
墨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车里，又开了一段路，不正不巧的来到‘欲望’。坐在调酒吧台前，她还没有缓过神，直到调酒师不止一次的询问她，“小姐，喝点什么”？
她抬起迷蒙的大眼愣愣的看着调酒师，收回神志，“你决定吧”！
距离她上一次来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当时是为什么来这里，仔细回想，原来是刚和陈沉分手，也正是这个原因，误打误撞的与简诺有所交集。
现在看来，从认识陈沉就是一个错误，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可能已经嫁了人，天天在家和孩子们齐聚一堂幸福过日子了。再一想，心里又酸胀的难受，她还是不舍得简诺，她还是想和他走下去。
就算刚才碰到那样的场面，如此热血沸腾的场面的女主角竟然不是自己，也不妨。她努力告诉自己其实没什么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有时只是欲望需要或者逢场作戏，这样想想，自己又舒服很多。
可是，事情总是不如意。喝了几杯酒，头昏沉沉的，一连好几个男人过来和她搭讪都被她冷冷拒绝了。墨然拿着手上第六杯酒无神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又来一个男人，年纪相仿，五官还算端正，斯斯文文，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坐在墨然身边看着她。墨然回头对他笑笑，没有搭话。这个时候，一个庞大气场的男人牵着一个妖媚的女人走进来。
一进场，无论男男女女都看着他们，这是简诺第一次将季末带出来见人。在家无聊到极点，季末提议出来走走，正好简诺很久没来‘欲望’检视，这次也借着机会过来。谁知这么不巧，碰上墨然在这。
墨然远远看见他们，不躲不闪，直直对视他们。墨然咬着杯唇，忽然想到什么，对着身旁的男人小声的说，“一会陪我演场戏”。
男人明显吓到了，痴迷的看了墨然眼，呆呆的点了点头头。墨然正是看中了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好应付，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才选择了他。不料，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数落入调酒师的眼睛。
他认得墨然，曾经她的照片在‘欲望’里展示过，简诺特别提醒过他们不能给货给墨然，老板这么重视的人，他怎么敢忘记。简诺看到墨然，夹紧了季末挽着的手，好像怕人看不见他们靠在一起似的。
季末忍着手臂的酸麻，望着自己的手发愣，又是一场戏。果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打自墨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变味了，所以属于她的东西都变成讽刺，讽刺她的自欺欺人。占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自伤。
众人眼中的鸳鸯在墨然看来十分刺眼，不仅是眼睛，连心都刺到麻痹。一口饮尽杯里的酒，下了高脚凳，妖媚的对着身旁的男人一笑，将纤细的手臂勾进他的手腕，牵着他正欲离开。
若无其事，其实是最狠的报复。
“墨然，你能成熟点吗”？简诺的声音像把利刃刺进墨然的心脏，腿不由得发软，心里的某一处开始崩塌。
简诺猜到墨然这么做是故意的，所以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墨然收起软弱，在回头那一秒戴上恶心的面具，啜啜逼人的瞪着简诺，发泄出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愤怒，“我的事你管不着”。扔下一句话，继续前行，步伐明显减慢。
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欲求不满发泄完了，剩下我一个躲在角落为你哭泣吗？你还真是狠心。我都在怀疑，简洁说的你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围的人都停上手上的事，一幅看好事的目光望过来。
简诺沉下脸，轮廓更加分明，怒斥“你再走一步看看”？
简诺，如果你现在愿意走上这一步，拉住我，也许一切就不同了。我是女人，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是你手中的牵线木偶，每一步都要按照你设计的路线去走。我不是伟人，不能容忍你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我不过只是个普通又自私的小女人罢了。
墨然狠下心继续往前走，身边的男人不安的一直转头看看简诺，那张脸，已经气到发青，姣好的轮廓因愤怒而变形。墨然不顾一切的往外走，头都没回。
只要我踏出这个门，简诺，我就真的心死了。原来时间真的改变了一切，你不会再像当初一样，强势的站出来，保护我，赶走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今天你的不在乎，是在向我证明你不爱我了吗？
爱上你，我输得彻底。同时，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
果然，简诺没有追出来。墨然出去后，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谢谢”。往远离男人的方向走，男人怜惜的摇摇头，走去停车场。
墨然大步大步的向前走，每走一步，满眶的液体就流下一点，每走一步就一点。等到水滴干了，人是不是也能随着死去。没有水分的花朵会干枯，没有心脏的人呢？心痛比快乐更真实，爱为何这样的讽刺？
走着走着来到马路边缘，墨然不知死活的走在绿化台阶上，接着酒性大声唱歌。她把两只手臂张开，大胆的迎着寒风，风把眼泪吹进嘴巴，又苦又涩，正如她残缺的心一般。
支离破碎的身体，如何去爱人？现在的墨然需要的是一个能带给她温暖的人，刚从地狱走出来的她，是个脆弱的瓷娃娃，禁不起碰撞。
简诺狠狠踹了一脚吧台，震得上面的酒杯相撞‘兵兵’响。旁边的调酒师战战兢兢的加上一句，“老板，墨小姐刚才演戏的，你快去看看她吧！我怕出了什么事”。
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和一个陌生男人离开，想想都害怕。简诺额头青筋暴起，他松开季末挽着的手，向门外跑去。墨然，你别给我出什么事。
如此轻易能松开你的手的男人，必定不是爱你的，季末无望的盯着简诺远去的背影。
开始生气自己刚才的莽撞，简诺握紧拳头拼命往外跑，走到停车场，看到刚才带走墨然的男人，他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将他悬浮在空中，“墨然呢”？嘶吼的声音在封闭的停车场内回荡。
男人颤颤的指着墨然离去的方向，“她往那边走了”。简诺松开他，跳进自己的车，直直开去。
墨然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腹隐隐发痛，她蹲在台阶上，捂着右腹。疼痛愈演愈烈，她支撑不住倒在草坪上，不少过往车辆都减下车速，借着对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裙子，披着长发躺在路边的女人的好奇观看。
指甲陷进腰上的肉里，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头发接着粘性贴着脸蛋。剧烈的疼痛渐渐剥夺墨然的意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车辆一架架的驶去，没有一辆停下来看她。
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墨然绝望的闭上眼睛。模糊中身体被人抱起，她睁开眼睛，那张脸，她恨到绝望，那张脸，她爱到疯狂。是怎么的感情她自己都看不清。骨子里的倔强叫她收起呻吟，忍着疼咬住自己的下唇，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简诺抱起墨然，头发完全挡住墨然的脸，他没有看见她惨白如纸的脸，将她放进后座披上衣服就回了前座。身后的墨然咬到下唇流血都没有哼出声。
有的时候，女人的坚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墨然松开捂住腹部的手，将手握成拳头，指甲一下子就扎进肉里，血缓缓流出。嘴里吞着下唇流出的血，手里淌着掌心的血，心里流着伤心的血。残酷至极，堪比凌迟。
简诺无心开车，不时由后视镜观察墨然，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又找不到为什么。直到看到墨然手心流出的红色液体，他一个急刹车，墨然无力的倒在座椅间的空隙中。
“痛”。松开嘴巴，她真的忍不住了。简诺听到这话，紧张不已，赶紧撩开墨然的头发，里面的景象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忘记。完全失去血色的脸全是液体，有汗有泪有血，惊悚如日本的鬼片。
“墨然，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他着急的将她扶起，下唇已经咬到血肉分离。
墨然来不及回答就失去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简诺一看见墨然醒来，马上跑到床前，站在急救室门前的那一刻，他蹲在墙角害怕的不敢出声。
父母的噩梦似乎又再次重现，如果墨然在里面真的出不来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失去比得到更恐怖，他在门外不断祈祷，手中抓着为墨然买来没来得及送出的玛瑙手链。
医生出来的时候他冲上去的速度堪比刘翔，“医生，她...怎么.样”？是害怕，是紧张，是语无伦次。
“急性阑尾炎，刚刚手术切除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医生说的平常，大概是见怪不怪了。
“好，好”。简诺用手擦干额角不停留下的汗，想抽烟，又想先进去看她。最后还是进去了，烟瘾始终没有墨然重要。
病床上躺着的墨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大帮的人围着她，呼吸都感觉到困难。每个人脸上的沉重仿佛在告诉她‘你得了很严重的帛。
“感觉怎么样”？简诺的动作比简洁，墨南的快多了。
墨然只是看着简诺，没有说话。说是在看，其实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她的眼睛似乎没有焦距，集中不到一块。
看见墨然没有回应，简诺急着摇晃她的肩膀，“墨然，说说话氨。
还是没有反应，睁开的眼睛溢满泪水，无声滴落。
“墨然”。这次叫的是简洁，带着哭腔，“怎么了，你别吓我们啊！说说话”。
不管对她说什么，始终等不到回应。就算是医生，也无力回天。墨然的表情由哭到平静，由平静到开心...........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凌迟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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