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守天

16、十六

　　天色确实不早，玄卿朝紫云别馆而去，就在途中，玄卿落在一处屋顶，就在踩稳瓦顶的一瞬，一把剑破瓦而出。他只得身体整个仰后翻跳而起；还未看清来人，这剑就急急逼攻向玄卿的胸口。玄卿一个飞身旋踢，这一踢不但把剑的攻势打散；也将来人的剑刃牢牢踩在了脚底。
　　穆云飞看清玄卿之后顿了顿，问：
　　“你……？”
　　玄卿笑着抬起脚，退后一步抱拳：
　　“在下只是邱齐云的朋友。”
　　穆云飞没有收起剑，而是厉声问：
　　“那你为何要谋害我师叔？”
　　玄卿不解看向穆云飞。
　　“方才有人要害我师叔明凌。”穆云飞接着道。
　　玄卿却不以为意地环抱起手臂：“难道你怀疑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我第一时间赶到就发现你在我师叔屋顶。”穆云飞虽嘴上这么说，但好像又不是急于要抓玄卿。
　　“如果是我，在山前竹林里时我就能将你师叔解决了；何苦等到现在。当时你阻不了我，现在也怕你也抓不住我。”玄卿说此话时，不免有些意气用事；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穆云飞，他总觉得想要锉锉这个人的锐气。
　　“那就要试试看了。”说着，穆云飞将剑直直插在屋脊上，“来吧，既然你未带兵器；我们徒手一对一。”
　　玄卿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叹了一口气：
　　“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与其跟我缠斗还不如去追真凶。”
　　穆云飞却心意已决的模样，死死盯着玄卿不放。
　　“也罢……”玄卿并举起双手，“我束手就擒总可以了吧？”
　　“你为何不愿意与我比试？”穆云飞不解。
　　“我为何要跟你比试？”玄卿反问。
　　穆云飞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要逃吗？”
　　“你抓了我才能表明我是清白的，不是我做的；我何必要逃。那个真凶总要回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玄卿定然说道。
　　“云飞啊，该吃早饭了；今天葵娘熬的虾粥，她说要趁热吃；冷了就要腥了。”明凌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
　　“玄卿，你怎么也在屋顶上！”邱齐云的声音也传来。
　　邱齐云，明凌都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仰望着这两位清早在屋顶上摆着动作的两位。
　　“我只是想找你的朋友切磋一下，没想到你朋友如此扫兴。”穆云飞悻然将剑拔起收好，两步跃下屋脊。
　　玄卿也随后跳下屋檐，邱齐云叹气摇头抬手一拍玄卿肩膀，小声：
　　“敢情你大半夜不睡觉都跑屋顶上神游了。”
　　玄卿却笑也低声答：“只是路过这里，被这大师兄抓了个正着。”
　　“你说你不活该谁活该，这个点不在屋里睡觉；他要是在这里把你戳成蜂窝煤也怨不得别人。”邱齐云揶揄。
　　“好歹咱们也是结拜兄弟，你怎么帮他不帮我？”玄卿一脸装出的委屈。
　　“你们也一块来喝粥吧，这粥不是天天能喝得到的。葵娘特意吩咐要送去给你们一些，你们既然来了；我也省了。”明凌说着。
　　四人落座以后，奉粥的玄冥弟子退下。
　　一共三碗热腾腾的粥，玄卿和邱齐云面前各有一碗；最后一碗被摆在明凌与穆云飞之间。
　　“你们……这是准备怎么吃？”邱齐云问。
　　“当然是合吃一碗。”玄卿不知什么时候别着脸，故意用不低不高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邱齐云立刻脸色大变，忙把自己的那碗粥推到他们面前：“我不知道原来粥不够，你们吃吧，我大清早的；也不是那么饿。”说实话，邱齐云是有私心；让他看着两大男人你一口我一口合吃一碗东西，不如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烫粥算了。
　　“齐云，你误会了。”穆云飞将邱齐云那碗粥推回他面前，拿起瓷汤匙；从那碗粥上浅浅撇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明凌嘴旁。端坐在一旁的明凌也不羞，张口就喝下满满的一勺粥。还咂嘴说道：“我要吃鱼肉，云飞。”
　　穆云飞轻叹一口气，舀起一勺雪白的鱼肉；同样吹凉了以后送到明凌嘴边。
　　玄卿忍笑着把身子转过去，邱齐云还是不明其咎地看着穆云飞。
　　“师叔他一向是如此，从师父离开以后；一直是我负责照顾他起居生活。如若改由其它人来；他便不吃了。”穆云飞说着，已经喂到第三勺。
　　邱齐云猛拍了一下玄卿肩头，才让他止住了低笑；转而邱齐云恶狠狠地说：
　　“等将来哪天，有个人让你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你就有得被人笑了。”
　　玄卿捂嘴低咳了两声，端起碗：“喝粥吧，这粥真不错。”
　　“你师父是谁？玄冥派的掌门？”邱齐云喝着粥的时候突然想起，问穆云飞。
　　“不，现今的掌门也是我师叔；说起我师父，他真是一个高人。”穆云飞提到他师父，雀跃之情溢于言表，“我师父是两位师叔的师兄，是当年师公师尊的大弟子；可以说是玄冥派最强之人。只是很久以前就出师了，他出师以后收了我做弟子；若不是我师父，我大概早就饿死在阑都了。”
　　“你原来在阑都？那里住得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邱齐云再一次大开眼界，这阑都是江湖上传闻已久的第一大杀手集团；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从阑都里出来的人。
　　“我只是他们拣去阑都的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只是守牢洞；资质好的孩子，当时都被阑都培养成杀手了。”穆云飞倒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世。
　　“阑都那些人倒是挺懂得选人。”玄卿酌了一口粥汤。
　　穆云飞只是笑了笑继续说：“当时我师父是被阑都的人用计掳去关在了洞牢里，当时阑都似乎有求于我师父；最后我师父帮了阑都，最后走的时候作为交换条件也带走了我。”
　　“你师父真是个好人。”邱齐云感叹。
　　“我这穆姓，也是随我师父；我名字也是我师父给我起的。”穆云飞放下碗和汤匙。
　　邱齐云问：“那你师父现在人呐？”
　　“八年前，我师父不辞而别；他好像跟当朝太子有些纠葛，结果太子失手杀了他。”穆云飞紧接着说，“但以师父的资历和功夫，我们都不信师父会死在太子手中。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你们师父是不是欠了太子太多钱了？”邱齐云有点不可置信。
　　穆云飞闻言一愣：“应该……不是吧。”
　　玄卿在旁又插话道：“都八年了，只怕，你现在连你师父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吧。”
　　“我当然还记得大师兄长什么样子。”明凌在一旁拿起一颗酥糖放在嘴里嚼起来，“大师兄就是长得跟你很像的嘛！”
　　“谁？”邱齐云和穆云飞同时发问。
　　“恩？”明凌突然很茫然地抬头，“干嘛都看着我？我说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呃……忘了要发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