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血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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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鲁鲁。”
鲁路修一出门，在拐弯处，就碰见了比幸村精市几人晚一步到医院的迹部景吾。
“鲁鲁，听说手术结束了，你要不要……你去哪里？”迹部景吾一阵讶异，鲁路修不仅一声不吭，还在与自己擦肩而过后一直往后走。
“洗手。”
待很轻淡的一句飘进迹部景吾耳中时，鲁路修已经迈着脚步走远了。
洁净的洗手台，清澈的凉水自银色的水龙头里哗啦啦地流下。凝固在纤指上的暗红色污渍，一碰到清水，便立刻化开，随之流走。冰凉从指尖流入，传进大脑，一阵清凉感令鲁路修轻轻舒了口气。
翻涌起伏的心情总算平复，混乱的思绪亦恢复了冷静，待彻底变回原来的自己后，鲁路修才将水龙头关掉，转身走开。
在走廊上问了护士房号，鲁路修来到病房门前，手塚彩菜与其他几人已经走出房间。止住了泪水的手塚彩菜走上前，“鲁鲁，你回来了……”
鲁路修心不在焉地轻点了下头，视线穿过半掩的房门，射进里面。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手塚彩菜读懂了鲁路修的眼神，复述着医生的话，“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所以光才会还没醒过来。”
鲁路修点点头，依然很淡漠道，“我进去看看。”
闪过前面的几人，鲁路修走进房间，并轻轻把门关上。留在门外的几人也只当鲁路修是紧张自己的哥哥，便随他去了。
洁白的病房弥漫着阵阵刺激的药水味，使稍稍平静的鲁路修又一次微蹙起眉头。来到床头，看见躺在床上的人苍白得找不到一丝血色，浅浅的茶色发色失去了光泽，凌乱地散开在枕羽上，往日英气逼人的脸庞如今只剩下憔悴，鲁路修的双眉不禁皱得更紧。
为了他这种人弄成这样，值得么？鲁路修抿了抿嘴唇，咽下唇边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口气，在手塚国光前露出第一个温柔的淡笑。
“放心，哥哥……，我一定会找到那几个人。你今天流的血……”鲁路修顿了下，双眼一冷，语调变沉，“我会让他们用他们的血来还！”
鲁路修一直对自己优秀的头脑很自信，此时他更是庆幸自己能拥有超越常人的记忆力。学生档案虽然只看过一次，但大部分的内容他已经记入了脑中，当然包括他要找的人——二年B班的工藤新一。
站在二年B班的教室门口，鲁路修仰望了下墙壁上的班级牌，才叫住刚走出来的，一个黑色长发的女生。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叫一下工藤前辈吗？”
“你找新一？”长发女生微微讶异地打量着鲁路修，“可是他今天没有来上学。”
“没来上学？”鲁路修愕了下，垂下视线，手指关节抵着嘴唇，陷入沉思。
工藤新一，除了足球外，就最爱推理。那么，被称为推理狂的他，也一定迫不及待要解决这次事件，因此他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个，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鲁路修抬头，再次将视线放回到黑发女生身上，完美的五官漾出一个很浅的微笑，向对方道了谢，就转身离开了。
“兰，你在看什么？”
“园子……”
听到好友的声音，毛利兰收回困惑的目光，指着已经走远了的鲁路修回头道，“那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新一。”
“那个男生……”铃木园子极目眺望，仅是几秒钟，就从背影判断出了前方的人的身份，眼睛立刻化成心形，拽着毛利兰的手臂兴奋问，“兰，你认识他？你认识鲁路修•兰佩路基？”
“我不认识，他是来找新一的……”
“于是，所以，工藤认识他了？”铃木园子冒着星星眼，满脸期待。
“我也不知道……”毛利兰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不过，为什么园子你也会知道他？他是谁？”
“兰，你居然连鲁路修都不认识！你到底是不是樱王的学生啊？”铃木园子踮起脚，不满地俯视着毛利兰。
“呃……，我……”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铃木园子叹了下气，双手交叉，开始详细地解说，“听好了。一年A班的鲁路修•兰佩路基，虽然只是一年级，却凭着出色的表现和工作能力成为西宫学生会的副会
长，又加上他优秀的头脑和完美的外表，以及那温柔高贵的气质，刚一开学，就立刻成为了樱王女生中的白马王子之一。另外，他的三个哥哥又都是东宫的学生会成员，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欸……，原来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啊……”毛利兰不可思议地赞叹了声。
“唉……”铃木园子绝望地看了眼身旁好友，扶额摇头，“算了，我知道你眼里只有你老公一个。”
“谁，谁说我眼里只有新一？”
“呵呵，我都没说是工藤……”
“园子！”
铃木园子看着毛利兰涨红来得脸，狡黠地一笑，这种戏弄方法真是百试不厌啊。
鲁路修来到神谷町，双眼就开始向四周仔细地寻找，不出一会儿，果然，在几十米远处，一个与自己身穿相同校服的男生正在与人交谈，手也不停地记录着。
“工藤前辈。”
工藤新一转身，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叫自己的陌生少年，眼中闪烁着明显的讶异。“你是……鲁路修•兰佩路基？”
“是……”鲁路修微垂视线，扫过工藤新一手上写满字的小本子，了然地微微笑了下，“看样子前辈今天上午的收获不小。”
“还好……”工藤新一沿着鲁路修的视线看了下自己手上的记录，然后动作很自然地将其收起来，叹气道，“可惜高木警官说你不肯透露什么。”
“抱歉，因为我哥哥受伤了，所以我的情绪很不稳定。本来也很想协助警方的，但是尝试了一下，还是不敢回忆那一幕。”鲁路修淡淡地笑着，这番话里有一半是演戏，另一半却是真的因为自己思绪混乱。
“那么你现在……”
“我现在愿意告诉你我知道的……”鲁路修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参与这次事件的调查。”
“……”工藤新一凝视着鲁路修，表情变得严肃，“对方可是抢劫银行，而且手上有枪的危险份子哦，你想清楚了？”
“嗯，反正我现在也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了。”鲁路修耸了耸肩膀，语气很是轻松，对危险这个词没有丝毫的惧怕。
“陷入危险？为什么？”
“我记得那个女匪徒的声音，虽然只是一句话，不过已经足够了。如果哪天他们注意到这件事，说不定会回来灭口。”鲁路修只是在提高自己的诱惑力而已，因为他知道后面说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有多少人会去留意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人记住呢。
“而且前辈既然知道我的事，也应该知道我的大脑不会给前辈拖后腿才对。”
工藤新一缄默地望着鲁路修，心里思忖着。确实，他在学校听过这个人很优秀，虽然不他破案从来不需要帮手，不过有这个人为他提供有利条件也不错。
之后，两人便达成了合作协议，接着开始互相交换彼此知道的信息。
待鲁路修大致回述了下当时遇到的匪徒的情景后，工藤新一亦将这些一字不漏地记录了下来，然后再抬头问，“那么，你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吗？”
工藤新一之所以这么问，颇有考验一下鲁路修能力的意思。鲁路修自然是知道，却也不说破，依然按着对方思路说着。
“H银行也算是一家大银行，资金多也不奇怪。不过，不管是多大的银行，要在短短十几二十分钟内凑够5亿，似乎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人预先把所有的钱都放到了一起……”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们在银行里潜伏有人。”鲁路修很有默契地接下了工藤新一的话。
“没错。想不到匪徒们还挺狡猾的。”工藤新一举起双手放在背后，望着蓝天讽刺道。
“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么？”鲁路修故意这么问，就是想套出工藤新一所掌握的资料，刚才那小本子上一定写满了他今天收集的信息。
工藤新一斜视了下鲁路修，背往墙上一靠，口气很平淡地说道，“目前锁定了三个。那是我从银行里的一些员工与银行附近的店里人员口中搜查后，得出的结论。”
工藤新一拿出小本子，慢慢翻开，“广田建一，38岁，银行项目经理。据银行里的员工透露，他性格内向却嗜好赌博，尤其是彩票与赛马，每天都要在银行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一份报纸，因此和商店的老板关系还不错。然后我又去问了商店的老板，听说广田曾因欠下一笔赌债而与妻子离异，可惜没有因此悔改，依然继续赌博。不过最近他向商店的老板抱怨说自己手头紧，甚至还开玩笑说要是银行里的钱都变成他的多好。后来就传出他有为了偿还巨额赌债而挪用公款的嫌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事了。案发当天他也刚好在前台与别人商量新的项目计划。”
“所以，如果真的抢了那些钱，就算分成四份，他也可以把债务还清了。”鲁路修亦靠在墙上，纤长的身体刚好弯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工藤新一赞同地点点头，“小野一郎，39岁，财务部主管。在银行里他的评价不是很好，很多员工都说他脾气暴躁，工作态度不认真，经常受到总经理的指责。一次因为记账时数额不足，而差点被辞退。不过他本人却一直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据他的好友兼他的助手说，其实他也一直对那个与他同年，却已经是总经理的女人很不满。那件事后他与助手在一家酒馆里喝酒喝醉，大声扬言要报复H银行的总经理，让她也尝尝背黑锅的滋味。案件当天他刚好把一部分需要运转的资金送到前台。”
“将资金送到前台……，假设成立的话，他是知道自己的同伴那天会来，所以提前把钱准备好，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拿钱离开。”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工藤新一接着说，“山村幸子，26岁，刚进银行不久，却成了总经理的助手。据与她一起进银行的大川透露，山村的性格冒失糊涂，经常犯小错误，所以经常受到总经理的指摘。好几次她都向大川抱怨总经理的诸多不是，可见她也对那个总经理心存很多不满。最重要的是，这人在案发当天被劫匪叫去了开保险库。”
这次鲁路修没有发言，而是静静地思索着工藤新一刚才的话，隐约间他好像觉得一些地方有点奇怪。
“以上三个人的犯罪可能性比较明显，虽然不能排除还有其他人的可能。”工藤新一看着自己的小本子呐呐道。
“这是你今天上午调查出来的？”
“啊，幸好今天银行的总经理和山村幸子都没来上班，广田建一也早早就离开了，其他员工才敢偷偷告诉我这些事。还有个员工悄悄告诉我，广田之所以这么早走，可能是为了去看赛马。”
“又是去赌博么？”要赌也要有点技巧，总是输不会觉得太难看了么？有过赌钱经历的鲁路修不禁有些鄙视广田建一。
“还有一点。”工藤新一翻到下一页，“我在问几个员工的时候，见他们谈起他们总经理时，脸色都有些奇怪，就顺便调查了下。富江丽奈，39岁，银行的总经理，虽然是个女的，但凭出色的工作能力，很早就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只是她对待下属要求很苛刻，所以不少人都对她心存怨恨，当然包括那几个员工。案发那天她是听到声音后才从办公室出来。”
“这么说，她是匪徒同伙的可能性很小了？”
不过还是很奇怪，鲁路修在整理思路的时候，总有一些地方无法理顺。而就在他沉思时，口袋里突然传出一阵优美的音乐。
“抱歉。”
鲁路修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一看，是手塚彩菜。犹豫了下才接听。“喂……”
“鲁鲁，光醒了哦，你也快点过来医院呀。”电话里头是兴奋甜美的声音。
“不，我现在……”
“鲁鲁，妈妈要回家一趟，所以等会都没人陪光。你就过来一下嘛，不然光会很寂寞的哦，而且光现在也很想见你。”手塚彩菜继续有甜美可爱的声音哄着自己的小儿子。
“……”鲁路修犹豫又犹豫，然后又想起之前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只好叹气，“好吧……”
“我可以一起去吗？”工藤新一在鲁路修放下电话后，站直身子，正视着鲁路修问道。
“他才刚刚醒来。”鲁路修知道工藤新一去医院的目的，不过他不太希望现在有人去打扰手塚国光休息。
“我就只问几个问题，很多线索要尽快收集才更有利，相信你也应该明白。”
“……”
思忖了片刻，鲁路修在工藤新一理智的目光下，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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