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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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从出风口传来的微微声响，20摄氏度的冷风温度已经算是寒冷了，维亚诺整个人缩在被子下，半张脸也掩住只露出闭着的双眼。萨姆身上没有盖被子，因为他就是这寒冷的罪魁祸首。他穿着宽松的睡裤，把缩在被子里的维亚诺团在自己怀里。
电子时钟在维亚诺那一侧的床头发出滴滴声，萨姆手臂一伸就按掉了恼人的闹钟。还是这条手臂，圈着维亚诺的腰从被子下钻了进去，热乎乎的手掌比维亚诺身体的温度还要高上一些。
他揽着维亚诺的腰抱得她更紧了，另一条手臂也垫在维亚诺的脖子下，手臂回弯过来刚好虚虚圈着维亚诺的脖颈。
被萨姆压下去的被子让四处的冷风从空隙里钻进去，维亚诺缩得更厉害了，脸颊枕在萨姆的手臂上嘟囔着抱怨。
“萨姆，好冷……”
这是他们搬出来住的第一年，房子是他们在报纸上找到的便宜出租，后来萨姆在网上查到过这个房子发生过凶杀案，但萨姆没有在房子里看见过任何鬼魂他们也就放心住下来，如果不行他们自己来场驱鬼也不是不可以。
萨姆拖着维亚诺缠绵了几分钟还是起来了，卫生间在二楼，萨姆飞快地洗漱完就换好衣服去晨跑锻炼身体了，他总是这样有计划从不拖延。
等到萨姆晨跑结束后他带着今天的报纸回来然后去洗了个澡，粗粗地擦了擦头发萨姆又回到卧室。
小水珠滴在柔软面料上只会发出细小沉闷的一声，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一点深色。萨姆单腿跪在床上，水珠不可避免地滴到了维亚诺脸上，他轻柔地擦去又吻了吻维亚诺。
“早上好，维亚。你还不打算起来吗，今天你不是要去诊所实习吗？”
维亚诺软趴趴地被萨姆拎起来，萨姆把他擦过头发的毛巾盖在维亚诺的脑袋上就是一顿搓揉。
“醒醒，洗漱之后我准备好早餐我们吃完就送去你诊所。”
从暖和的被子里出来，房间里的冷空气让维亚诺的手臂冒出鸡皮疙瘩，她懒着往后靠整个人斜倚在萨姆身上，“20摄氏度！都跟冰箱冷藏室的温度差不多了，萨姆，你别住在美国你考虑去北极吧！”
萨姆露出一个狗狗笑，“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建议，我一定会把你揣着带上的。”
维亚诺顶着头上的毛巾被萨姆从背后半推着去到卫生间。
在她洗漱的时候萨姆就站在她身后吹着头发，男人的短发吹起来干得很快，萨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能有空帮维亚诺绑起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他们，维亚诺恍惚间觉得这跟正常夫妻间的生活没有什么区别，而这也是他们搬出来后无数个普通日子的其中一个。
萨姆从背后抱住维亚诺，低下头托起维亚诺的下巴去吻她。
“我去做早餐，黄油滑蛋配培根吐司怎么样。”
呼吸间都是萨姆头发上洗发香波的气味，而他们的吻里则是维亚诺牙膏的香橙味，工业制造的香精味是普通、大众的，没有那些高档香氛的珍贵独特，但和它们一起存在的记忆却又是独一无二的。
早餐是普普通通的，萨姆送维亚诺去她实习的牙科诊所，然后他再去图书馆下午等到维亚诺下班再来接她一起回家。
前台贝蒂在维亚诺走进诊所后就用那种我懂得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微笑，“啊哈，这样都不是男朋友吗？”
“瞧你们分开的时候他吻你吻得难分难舍的样子，还不打算把萨姆从约会对象升级到男朋友吗？”
维亚诺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她和萨姆的关系，萨姆几乎是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诊所的人多多少少也都认识他还知道萨姆也是斯坦福的。
他们都以为萨姆是维亚诺的男朋友，但在得到维亚诺沉默说得上是否定的回答后他们自然又以为他们还在约会阶段没有确定关系。
换做是以前维亚诺大概还是会笑笑并不做出任何回答，但现在她已经决定了，就能给出准确的回答了。
“我们快分手了，或许下次来你就只能看到我一个人或者是其他男人送我来了，贝蒂。”
维亚诺是微笑着回答的，贝蒂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啊，对不起、我还以为，别太伤心，你会遇见更好的，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谢谢，我想分手之后我会很快move on的。”
毕竟那些向维亚诺示好的男人都是因为萨姆的存在而退缩，在维亚诺尝试和他们接触的时候，萨姆总会跟在维亚诺的身边对她做出那些超出了关系的亲密行为。
维亚诺很无奈，但她也没有真的拒绝萨姆，可以说是她的纵容让萨姆变得越来越过分了，直到现在已经超出了维亚诺能够想象的范围。
她不想因为她和萨姆的关系伤害到任何人，那些半途而废的男人并不会让维亚诺感到抱歉，但杰西卡不一样，维亚诺意识到自己和萨姆之间病态的关系就快要变成利刃子弹伤害到杰西卡了。
杰西卡：【太好了维亚诺！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尽快收拾好东西搬来和你们一起住，希望这真的不会打扰到你！】
维亚诺：【完全不会，别担心。但是先别告诉萨姆，这算是我们给他的惊喜了。】
杰西卡：【哈哈哈哈哈，没问题！老实说这段时间我以为萨姆快要和我分手了，这真的让我很沮丧，真没想到你能邀请我过来和你们一起住。我真的很感谢你，维亚诺！】
杰西卡：【你知道的，虽然大家都说你们有点、有点奇怪，但接触下来后我真的觉得你和萨姆是很好的人，我很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真的很感谢你的接纳，维亚诺。如果没有你我想萨姆已经要和我分手了，真的很谢谢你！】
维亚诺：【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希望萨姆会伤害到你。或许你们稳定下来后过段时间我会考虑搬出去自己住。你知道的，独立生活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得，从小和兄弟们一起长大就是会有这样的问题。不过这件事先对萨姆保密吧，到时候再告诉他。拜托帮我保守秘密了，杰西卡。】
萨姆和杰西卡在一起是他对维亚诺的对抗，那个时候萨姆已经向维亚诺表明了自己的所有感情，但是维亚诺却拒绝了他并且想要和萨姆分开一段时间。
他们之间陷入了僵局。
今天预约检查的病人很少，维亚诺给费曼医生当助手一天的工作也很快结束了，等维亚诺走出诊所的时候就看见萨姆肩膀上挂着背包在等她。
灰蓝的短袖T恤里面搭着一件白色卫衣，维亚诺很喜欢萨姆的短发浅浅盖住额头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他看上去完全没有那时逼迫维亚诺接受他的侵略性和压迫感，这样她才会在接受萨姆的吻和拥抱时没有过多的负罪感，就像他们仍还是从前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维亚诺先上去牵住了萨姆的手，萨姆笑得很开心，他还以为所有一切都能照着自己的预想进行，毕竟维亚诺已经接受了他不是吗。
贝蒂也刚走出诊所撞见维亚诺他们，“嗨，贝蒂，我们先走了。”维亚诺向她打着招呼，贝蒂也挥了挥手，眼神却一直看着萨姆对他有些莫名的同情。
看上去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晚餐他们叫的披萨，吃完后萨姆去扔垃圾维亚诺就窝在沙发里看起了电视。萨姆回来后自然地把维亚诺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继续看电视，而他也在手边的小茶几上拿起他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饱食之后上升的血糖很容易让人犯困，维亚诺没撑住很快电视节目就变成了一种催眠的声音，她靠在萨姆胸口慢慢就睡着了。
萨姆摸了摸维亚诺的脸颊又亲了亲她，扯过沙发扶手上的毯子盖在维亚诺和他自己身上。翻着书不知道为什么萨姆就突然想起维亚诺不喜欢在这样的昏暗灯光下看书，她总是恨不得把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这算这样她也还嫌房间里的光线很暗。
明天他找些材料给维亚诺做一个落地灯吧，要明亮的白色。
想着萨姆就托了托往下滑的维亚诺，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又吻了下她的额头。
萨姆把书看完后抱着维亚诺回到了楼上卧室，但是刚把维亚诺放下的时候她就醒了。不是惊醒，而是睡足了之后身体跟精神都无比清醒。
这样的清醒来得不是时候，以至于在萨姆吻过维亚诺跟她说晚安后维亚诺还是没有一丝睡意。
她身后萨姆的呼吸声已经开始变得平稳了，多亏了这么多年来流离生活的培养，不管是迪恩还是萨姆，他们只要想就能闭上眼立马入睡。
维亚诺转过身面对着萨姆的睡颜，她摸着萨姆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嘴唇。
“明天我会搬出主卧住到客房去。”
萨姆彻底清醒过来了，“为什么？”
维亚诺捧着萨姆的看着他的眼睛，“我邀请杰西卡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为什么？！我已经和杰西卡分手了！”
萨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差点都忘了杰西卡这回事儿，他以为维亚诺已经接受了和他之间的关系，毕竟那个夜晚都是维亚诺主动接受他的。
萨姆立刻坐起身来，“我不接受，维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确定下了关系，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隔阂了不是吗？！”
维亚诺想要去吻萨姆但是被他抓着肩膀按住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是姐弟？”
维亚诺垂下眼眸，“萨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
萨姆更加生气了，“维亚！你是在认真的吗？姐弟？你把随时都会接吻、我吻过你全身的关系当作是姐弟？！”
“哈！那时候你给我的吻和拥抱、还有你身体对我的接受我可是永远都不能忘记！”
“萨姆！那是我们之间的一个错误，我们不能这样继续错下去！”
萨姆冷笑一声，“你管我对你的爱叫做错误？”
看见萨姆这样维亚诺还是示弱了，她环着萨姆的脖子贴上去吻他。
“我没有，萨姆……”
“我知道你爱我，我……我也是同样的爱着你。”
这算是维亚诺第一次向萨姆承认自己变质的爱，她亲了亲萨姆，柔软的舌头舔湿了他的嘴唇又撬开了他外面虚假的坚硬进入到他火热的内腔。
“那次是我的真情实意，我也以为我们是可以这样真实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活下去的。”
“但是，人终究是社会动物，只要我们还想要长久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就必须要遵守着这个地方约定俗成的东西。“
萨姆忍不住撕咬着维亚诺的唇舌，“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到其他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只是维亚诺、我只是萨姆，我们没有同样的姓氏！”
这个吻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疼痛和血腥，在维亚诺感觉到唇上的伤口愈发的疼之后她将萨姆推到在床上。
她撑在萨姆的肩膀上看着他，“我们不能。”
“现在的一切都放弃掉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离开家？！”
“那我们就这样回去！像从前那样流浪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放弃他们没有完成的学业、放弃他们好不容易能有的普通人生活？
维亚诺做不到。
“萨姆。”
维亚诺就这样看着萨姆没有再说话，萨姆也明白了她的回答。
如果可以，萨姆想要永远把维亚诺困在他身边，但也是因为他这么爱她根本做不到去伤害她，萨姆后退一步，“就算你想要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那也不用让杰西卡介入到我们之间！”
杰西卡。
念出这个名字维亚诺就感到愧疚。
萨姆因为想要让维亚诺嫉妒才和杰西卡在一起，而维亚诺的确嫉妒了，她夺回了她的萨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无辜的人扯进他们的复杂关系中还这么狠地伤害了她。
“萨姆，杰西卡不是错误，做错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不能这样伤害她！”
“所以呢？！你就宁愿这样伤害我！”
萨姆抓着维亚诺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看看我吧，维亚诺！看看我有多爱你，是否要我把心脏剖开你才能意识到我有多么爱你？！”
“你可以爱迪恩、你可以在乎会不会伤害到别人，那你就偏要拿着刀剖开我的心脏吗？！”
……
“很奇怪吗，我知道你爱迪恩。”
维亚诺沉默了，“对不起，萨姆……我也爱你、我只是……”
“只是要更爱迪恩。”萨姆接上了。
他翻身将维亚诺压在身下，拿他自己当作囚笼困住维亚诺的身体和灵魂。
“我不是瞎子，维亚。”
“我能看到、我能感觉得到，在我和迪恩之间无论要你怎么选择你都是更爱他，连你的眼泪都总是在为他而流。”
萨姆掐着维亚诺的下巴，“来吧，就现在为我哭泣一次怎么样！”
……
明明萨姆是这样说的，但却是他先红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维亚……”
这大概就是心碎的感觉，维亚诺捧着萨姆的脸去吻他泛红的眼眶。
“对不起、对不起……”
维亚诺还是没能狠下心，但又不得不当个叛徒。
她吻着萨姆，他的眼泪和他露出的所有柔软伤口。
“萨姆！就这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如果我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如果只有我们我再也不会胆小懦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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