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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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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离与盈朝交战已是多年的事,战大或战小乃是家常便饭,打得两败俱伤了,便会默契地收手,然后休养生息,为新一轮的战事做好万全准备。
而近年来,两国俞打愈烈,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即使元气大伤,也不肯就此收手,方有打个你死我活的现象。
现如今,到处都是荒凉战乱,百姓衣不蔽体,唯有北离中心的状况稍好一些,不至于沦落到城外人的地步,我想盈朝的状况应该大致与我们差不多。
我的夫君厉晏是北离的护国大将军,他常年在外征战,很少归家,即使归家,也不过暂住三五日,又会回到战场上继续厮杀。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时常带着一身伤回来,这么多年了,身体早已伤痕累累,我总担心他有一日会战死在沙场。
我不是没想过让他卸甲归家,但他是不肯的。
我仍记得厉晏用布满茧子的大手,摸着我的发髻,面容中尽是宽容:“如烈,你年纪还小,这话下次就不要说了。”
年纪小?
我嫁与厉晏四年,现如今十九岁,他不过比我大上三四岁。
身为皇亲贵族,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其他与我同岁的姊妹,早已做了两三个孩子的娘,端起了母亲的范。
虽说这些东西急不得,但我总想要个孩子陪在身旁,好让不用夜夜听见隐约的战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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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良好,万物生长,小院里的桃花大多含苞待放,若是盛开,灼灼一片,定是很好看。
江柏今日上门找我,见了我就让我屏退下人,神神秘秘地拉我去书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好脾气地跟他到书阁,两手环抱:“你这是要做什么?不会又要给我出什么馊主意吧?”
江柏此人性情跳脱,又随心所欲,幼时总爱带我做些坏事,没出事我们两个就是哥俩好,出了事,他便是第一个把我推出去,好歹责罚不重,顶多也就是跪祠堂,饿肚子,关禁闭,挨手心。
江柏自知这种行为不仗义,每当我挨责罚时,到了半夜,他都会半夜翻我家的墙,拿零嘴,拿新奇的器物,拿上好的胭脂水粉,拿西洋玩意,各种东西层出不穷,就为了讨好挨罚的我,于是他的不仗义也就多了那么点仗义,我也就大慈大悲地放过他。
我与江柏的性格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性子也跳脱,所以才能和江柏一拍即合,到处去疯。
我的爹娘并不担忧我俩的“疯”,他们觉得无论再怎么疯法,也不至于到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地步。
“这两小孩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吗?江兄,你且让他们去玩吧。”我爹捏着茶杯,淡定地喝了口茶,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如是说道。
可谁也没想到,我和江柏竟真的让他们吓的肝胆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