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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融融春日,万木争荣。绵延的南山仿佛披上了一层翠绿新衣,展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南山脚下的篱笆院里,卫子夫靠在一棵柳树上,看着卫青忙进忙出,一会儿砍柴,一会儿挑水,一会儿又打扫院落,一刻也不得停,真是又好看又勤快。
卫青看她看了半天了,边扫地边问:“你不去洗衣裳,盯着我看什么?”
卫子夫心一横,朝他招了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卫青提起扫帚跑了过去。
卫子夫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问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去哪儿?”
“让平阳公主调我们一家回平阳邑。”
卫青疑惑:“为什么?”
卫子夫回到柳树上靠着,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长安是非太多了,平阳山高皇帝远,我们去那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么?”
卫青觉得她怪怪的,摸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卫子夫拍掉他的手,垂着眼不敢看他。
“没有你说什么胡话?”卫青和她一起靠在柳树上,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跑出来,可不想再回去了。
卫子夫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家人都死了。”
“得罪谁了?”
“不知道,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又老又坏的疯子。”
“梦是假的!”
卫青个头已经比她高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是被上回的事情吓着了,那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是公主府的人,除了公主,没人敢杀我们。”
他说的上回是二姐和霍仲孺的私情被发现,平阳公主要责罚她,那时二姐腹中已近有了孩子,她顶替二姐受罚,遭了一顿毒打,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自那以后,她便时常做梦,梦到二姐生了儿子,后来成了封狼居胥的骠骑将军,梦到卫青七战七捷,成了大司马大将军,梦到她进了宫,先做夫人后做皇后,生下三个公主一个太子,卫家一门五侯,贵震天下。
可是后来,大哥赈灾时染上瘟疫死了,霍去病英年早逝,卫青积劳成疾病最后病死,巫蛊之祸爆发,长安尸骨累累,儿女遭人构陷无以自明,她奋起反抗,最后落得个兵败自尽的下场……
“公主再尊贵,也大不过皇帝!”卫子夫嘟囔着,她不想再淌那趟浑水了。
卫少儿抱着儿子出来晒太阳,看见姐弟两个在那儿说悄悄话,见卫子夫神情低落愁眉不展,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卫子夫嗯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上回给你抓的安神药可是吃完了?”
“吃完了”,卫子夫应道:“不必再吃药了,过阵子就好了。”
少儿说:“看你眼下乌青,就知道你这两天又没睡好,该吃药还是得吃,家里不差那几个钱。”
又对卫青道:“我枕头下有个钱袋,你拿去街上给她买点药回来吧,她吃了药休息得会好一些。”
卫青应下,放下扫帚跑进了屋。
卫子夫没有阻拦,看着趴在她肩上睡觉的霍去病,又看了看门口木桶里的脏衣服,心里越发为难。
今天是建元二年二月乙亥,梦里她去河边洗衣裳,遇见了微服私访的刘彻,刘彻对他一见倾心,三天后的上巳节,他亲自来平阳公主家接她进宫,正式开启她跌宕起伏的一生。
想起自己在梦里自杀的场景,卫子夫不由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只觉后怕,看见卫青取了钱出来,忙说道:“阿青,我想起来了我今天不能碰凉水,你去洗衣裳吧,我去抓药。”
“好!”卫青将钱袋递给她:“你小心点儿。”
那钱袋是二姐的,卫子夫自己有钱,但怕二姐多问,没有进屋换,跟着卫青出了院子,往街上去。
她做梦没什么规律可言,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偶尔,有时做几天就不做了,她起初以为这只是梦,直到那次她梦见少儿早产,导致去病身体不好英年早逝,她利用梦境帮她规避了早产的风险,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接生,生下了健康的去病,她便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梦,这梦可以预知未来。
她可以通过梦境提前规避小的风险,但是不想再进宫了,虽说进了宫可以当皇后,可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皇后和家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伺候人的。刘彻远没有平阳公主通人性,伺候不好公主顶多就是挨顿打,伺候不好刘彻命都得搭上,搞不好还得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她不想要一个没有人性的丈夫,也不想她的孩子摊上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爹,更不想拿全家人的性命去做赌注,换取所谓的荣华富贵,不值得,她的家人是世上最好最宝贵的一家人,任何皇权富贵都比不上。
可是卫青怎么办呢?
在她的梦境里,她的下场虽然不好,可刘彻从未亏待过卫青和去病,不仅让他们上战场打匈奴,还封侯拜将,他们在边境建立的功业对于整个大汉而言都意义非凡,他们的才干要是被埋没了那就太可惜
她说要离开不过是说说罢了,她知道不可能,真要离开了,她对不起他们不说,还成了整个汉朝的千古罪人!
“姑娘,小心!”
正出神,卫子夫被叫声惊醒,抬首去看,一人一马朝她飞奔而来,她顿时呆住,刹那间有人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旁边一带,与骏马擦肩而过。
她茫然回首,马上那人的背影看着分外熟悉……
骏马长鸣一声,惊醒了同样在马上走神的刘彻,回头扫过一眼,见一男子护着女子,方知自己险些撞到人,那男子背对着他,将那女子挡得严实,尘土飞扬中看不清人,见他们没有受伤,他也懒得管,飞速往郊外奔去。
“姑娘,你还好吗?”男子问道。
卫子夫回过神来,刚想道谢,抬头一看眼前人,又楞住了。
这人怎么也那么熟悉?
“姑娘?”
男子又唤了两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卫子夫醒过神,方觉自己这样很冒失,赶忙低下头退后两步。
男子作揖道:“在下张汤,方才情况危急,无意冒犯姑娘,请姑娘见谅。”
张汤……她在梦里见过,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多谢公子!”卫子夫觉得害怕,向他道完谢便转身离开。
张汤又唤了她两声,见她不理,只觉得奇怪。
方要离开,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个钱袋,上面绣着一只小白兔,可爱的很。料想是刚才那女子的,立刻追了过去。
卫子夫来到药铺,按照之前的方子配了药,付钱时才发现钱袋丢了,立刻回去找。
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就没了钱袋的影子,她沿途寻了过去,一无所获,心里忽然有点难过,蹲在地上有点想哭。
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天天做噩梦不说,钱袋还丢了,这钱是二姐省下来的给她买药的,稀里糊涂地弄丢了,二姐要骂她不说,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狗皇帝太讨厌了。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
卫子夫闻声,回头一看是张汤,他手里正拿着她的钱袋。
钱袋失而复得,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她接过钱袋,脸上终于有了笑色。
张汤也笑了,说道:“冒昧问一句,姑娘是不是见过在下?”
卫子夫愣道:“方才不是见过吗?”
张汤道:“姑娘方才见我就跑,我还以为姑娘以前认识我,若是有哪里惹姑娘不快,我便在此向姑娘赔罪。”
见他作揖,卫子夫赶紧还礼,说道:“公子救了我,还帮我找到钱袋,该是我向公子道谢才是,方才被马吓着失了礼数,请公子见谅。”
“当街纵马,那人实在可恶,在下是长安吏,抓到了他一定严惩”,张汤看着她,又说:“敢问姑娘家在何处,等抓到那人还想请姑娘做个见证。”
若是旁人,卫子夫是不会告诉他住处的,可他既是个当官的,结交一下也好,遂如实相告,又道:“当街纵马确实危险,我虽没看清那人正脸,但见过背影,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出面作证。”
“那便有劳姑娘了!”张汤微微欠身,眉眼间笑色渐浓。
方才见他,她只当他是梦中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酷吏,这会儿接触下来,感觉却大不相同,模样高挑清俊,温和有礼,人是很好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不便多留,卫子夫说道:“今日多谢公子,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姑娘”,张汤唤住她:“可否告知芳名?”
卫子夫回头,笑道:“我姓卫,你叫我子夫就好了。”
张汤微怔,一时忘了应她,待她回头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心中默念她的名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卫子夫回到药铺继续买药,付钱时才发现钱袋里多了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白玉环,呈内外双重环状,环面饰扭丝状纹饰,不像寻常物品,怎的会出现在她的钱袋里面?
稍一细想,便想出关窍,忙付钱买了药,拿药回去找张汤,可寻了半天也不见人,只好拿着玉环回家了。
……
刘彻赶到渭水河畔时,并没有见到卫子夫的影子,他在四周找了一圈,最后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躺了下来。
明媚的春光铺在脸上,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事,那一年,他将她带进宫,一年没见她,她把自己折腾病了,哭着请求他放她离开,被他强留下来。后来她起兵造反,连最后见他一面也不愿意,失败后果断自杀,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其实是不喜欢那个地方的罢?只是被他逼迫,不得已进宫,在阴谋算计里艰难求生,为他生儿育女,做他的皇后。
他本来不想来的,是看在卫青和霍去病的面子上才来这一趟,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愿意,他还是会带她进宫,给她最好的,连前世她得不到的,也一并给她。
然而,他只是来晚了一点,她便已经走了,连等他一会儿都不愿意。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儿,但他没有去找,走了便走了罢,他想,他是为卫青和去病来的,没有她,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她不是不想进宫吗?这次便遂了她的意。
刘彻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离开,回宫时天已经黑了,命人传了夜食,酒足饭饱以后,刘彻开始挑灯夜战,整理思路,规划接下来要做的事。重活一次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前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功业不存在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陛下在里面吗?”
正奋笔疾书,刘彻听到外头有人说话,收竹简的功夫,那人便进来了。
“陛下”,陈嘉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行礼,直接就黏上去了:“你下午去哪儿了?”
“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刘彻随手拿了一卷竹简,挪到灯下佯看。
陈嘉凑近,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下午去见皇祖母了,她说新政的事到此为止,不会再追究了,让你好好养病,朝堂的事先放一放。”
所谓的好好养病,不过是想把他架空,独揽朝政罢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只有她看不出来,刘彻不动声色,淡淡地应下:“有劳皇后了。”
“哎呀!”陈嘉夺走他手上的书卷,继续抱着他的手臂:“你知道祖母还跟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刘彻又去添茶。
“她说趁你这些日子得闲,让咱们俩加把劲,早点生个小皇子。”
她摇着他的手臂说:“朝堂上的事你就别管了,让祖母他老人家去管,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养病,顺便陪陪我,好不好?”
刘彻假意咳嗽了两声,抽出手来:“这事等朕身子好了再说吧,朕有些乏了,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可我想留下来陪你”,陈嘉抱住他的劲腰撒娇。
刘彻轻轻拍她肩膀:“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熬夜人就不漂亮了,先回去,过几日朕再去看你。”
陈嘉噘噘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你好好休息,有空记得来看我。”
刘彻点点头,唤了宫人送陈嘉回去,独自坐在殿中,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殿内灯火摇曳,他想起了他的儿子刘据。
刘据小时候经常来宣室殿玩,刘彻批阅奏疏,他就在一旁读书练字,功课做的好了,他会拿给他看,得了夸奖他就忘形,总得闯出点什么祸,挨了教训才会乖。有一次他不知怎的取走了他的玉扳指,转头就摔得四分五裂,扳指是先帝留给他的,他气得罚他站了一个时辰。
想起那些事刘彻就想笑,笑着笑着他又想哭,不就是动了他的兵吗?挨顿打就好了嘛,小时候闯了多少祸,受的罚还少吗?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寻死啊……
刘彻心里难过,也没心思想再干别的,唤了宫人进来服侍洗漱,早早歇下了。
次日,刘彻去了一趟平阳侯府,欲成大事者先要有人,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前世那些助他成就大业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卫青和去病。
渣猪:听说有人要抢我媳妇,还要把我抓起来严惩?
卫姐姐:廷尉大人,监狱里的上百套刑法,挨个给他来一遍!
张汤:工具人实锤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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