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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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到银行绕了圈取了点钱，到了中午赶到到“佐罗公园”所在的医院，突破门口重重媒体的阻碍，虽然在拥挤的人流里被胳膊和机器砸到了身体，但最终自己还是成功挤进了医院服务台，把汇款装在一个小信封里并拜托了护士小姐转送一下，算是把一点心意送到了。其实根本就赔不起。
家里的水平还是算中上的，只是出国留学实在花了不少钱，于是生活就变的拮据了起来，虽然留学回来给自己设定的目标并没有实现，不过至少能学到一些外国最先进的音乐也不枉此行。趁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到中年了就坐享年轻时的成果，但显然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有时你做了再多努力结果还是走回了远点。
等办完这些事一看表才发觉离上课时间只差10分钟了，一咬牙拦了辆出租再跑去上课，人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下午还是连着的几节课，只能在空挡的时候塞几块小饼干……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时不时的食物诱惑反而更加刺激人的味蕾。
空着肚子即使心不在焉的上课也好像没太大关系，也总算觉悟无论自己说什么对于那些孩子来说都是“无用”，这些孩子和自己在学生时代对老师的态度完全大相径庭，不过也该认命，毕竟时代不同。
盯着墙上的挂钟，终于熬到最后一秒，刚宣布下课，比自己的肚子更加耐不住性子的小朋友就先冲出教室，很快连走廊上的欢笑声都渐行渐远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没适应过来的空虚让大脑有点迷茫。
咕～～
甩甩脑袋，比起自己失落的心情，填饱肚子的问题看来更急迫需要解决。拎起公文包踩上小车子，拼上最后一格能量块使劲踩。
不要嘲笑一个快奔三的男老师怎么连起码的带油罐的车都没有，不是买不起，不过这机油味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何况这种类似于美国９０年代电影海报上，一拉引擎就能把自己头发吹得根根竖起的造型……不适合我。
有点低落的心情，来点音乐调剂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教学楼旁的舞蹈教室传出的钢琴声越来越明显，减慢脚下的速度抬身往里一探，果然有一个人影……
低沉的键音有股要把夕阳最后一点余光都吞噬的怪力，人不自觉被飞快的键盘牵引了过去。虽然老实说不喜欢这种消极低沉的感觉，正如Ｈ．Ｒ那种唾沫横飞的，但是这种音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抗拒……
咕咕咕～～
……
带着重重的怨气似的被截断的曲子用一击重重的低音做了收尾，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在琴房里，而且站了很久的样子。
咕～～
“抱、抱歉啊……”连忙升高八个音调和眼前的青年道歉。
学生盖下琴盖，怕打扰人家雅兴让他生气，小心翼翼去观察人家有没有生气，结果那人只是笑笑，嘴角像是能开出阳光一样。
天那，这和刚刚曲风阴沉的是同一个人吗？
“没关系，你是老师吧，我在校册上见过你。”
呃……
……
从那次巧遇之后似乎在学校里看到那个男生的机会变多了，男生看到自己还会礼貌的叫一声“老师好”，实在难得。
因为还不知道男生的教室和姓名，于是只能每节课课间拿着谱子，尝试碰面的时候把曲子给他看看。
感觉到了男生的才华，自然也希望自己的才华能被人认可。
结果男生接到谱子没说什么就走了，过了几天还给自己的时候又多出一份。
“我加了点自己的内容进去，怕弄脏你的原稿我重新影印了份，你试试看怎么样。”
……
试过之后感觉到原来的舒缓的节奏变紧凑了，更加多了点年轻人快速度与不削的气息。
不过真的很顺耳。
虽然之后两人还是几乎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甚至连对方名字也没问，但总觉得在身边有这么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就很满足了。
而且……
更加增强了自己创作的欲望！
当！
弹完最后一个音，看看台下坐的宁修小朋友，不知道加入新的元素他是不是能接受。
不过这次一如既往支持自己的宁修脸上有点不自然，虽然嘴上依然说着“很好听”。
不禁有点挫败。
编曲有点走火入魔了的时候，甚至在自行车上都在想谱子，为此被差点撞上的卡车司机骂的狗血淋头。
一写完谱立马给那个不知名的男生看，最近更是频繁，结果一天被其他老师叫住了。
“梁老师啊，你最近怎么和小卓走很近啊？”
“谁、谁啊？”
“一直给你怎么东西的那个，梁老师啊，人家是毕业班的学生，你不要只和他搞些没用的，他家境不是很好，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养，要是耽误人家学习，人家要恨你一辈子的哦，喏，你看，他这几个星期成绩下去了。”
……
“不过我也不是怪你，劳逸结合但也不能一直逸的呀，虽然乐器什么玩玩是有好处的对伐……”
把学生成绩下降推到自己身上实在太牵强了，推到乐器上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坐在饭店，咕噜咕噜干掉一瓶，旁边的王老师有点呐呐地看着自己。
“你也喝嘛……”
每次都是我喝的多结果还钱对半付，喝的半死还要麻烦人家把自己送回家，虽然人家小王老师也没有抱怨过。
“这次我来好了。”
……
……
果然……又喝醉了吗？不、不行，我要上课……早上……没课的吧？不然我哪敢喝那么多……
丝……阳光未免大了点吧？……身体好重……抬不起来啊……
眼、眼镜……我的眼镜……诶，找到了。
嗯？
……
……
？
我家天花板呢？
……
不过怎么感觉这里很熟悉？嗯……幸亏是认识的地方……
……
“看！上面好像有人！”
谁啊？
嗡嗡的下面方向传来好多人声。
“是谁是谁……”
“穿的好奇怪哦……”
……
“喂，那个不是Ｍｒ．Ｒ．Ｈ吗？！”
“诶？——”
下面又一阵吵闹。
“Ｈ．Ｒ？怎么会在这里啊？而且他不是只在晚上才会出现的吗？”
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迟到的。
努力直起身，楼下又“哇——”的一阵惊呼。
诶？下面这群校服，是我们学校的嘛……
……
啊啊啊！！！！！
我怎么会在学校楼楼顶！怪不得那么熟悉！
这衣服，衣服！！
完、完、完……完了……
“果然是Ｍｒ．Ｒ．Ｈ啊！”
下面炸了锅一样人吵闹着涌向自己一边，一些刚进校门的同学也随着人潮吸引了进来。
人越来越多，校警卫都出动了拦截住失控的学生。学校外远远飘过警车的长鸣，难、难道是要……
不要啊——
我才不要坐牢，我现在就去自首！求学校给我一个机会啊！
……
【都给老子住手——】
诶？老子？
人声总算消停了下来，现在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的方向。
【咳咳】清清嗓。
【呕——】
……
【呸——】
啊！！！！
为什么我会吐痰！
【听好了】
大家，我，我那个，要自首……
【老子就是把地狱举起来的男人】
我……我……就是梁亦玄……
【我粉碎了佐罗公园我今天要用我的吉他粉碎你们——】
我打碎了佐罗公园我——
……
刷————————————
一道尖利的电吉他声刺破天界——
……
……
次日。
“唉唉，看到今天报纸了没。”
办公室老师又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
昨天你看到没，那个拿吉他的，Ｍｒ．Ｒ．Ｈ，对着下面吐唾沫
溅了我一脸！
哈哈哈，还有那噪音，不过也好，因为附近居民报警扰民，我们多出半天假期呢。
喂，会写检查的吧？
不关我们事啊，又不是我们叫他来的。
这种卖俗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追随？好像同学热情很高涨嘛。
……
梁老师。
……
“喂，小玄！”
啊？！！
回过神，所有的老师眼光都盯在自己这里……呃……是不是我脸上没有擦干净啊……完了啊……
“你说你们搞艺术的都是怎么想的啊？有些就是玩是开的像是不要命一样，有的就死……不是，就像你这样比较温文尔雅的。”
“啊，这样一说，小玄真的要好很多。”
“梁老师，你换眼镜啦？”
……
解释不小心掉了，抓抓脑袋应和了两声，同事之间的话题含含糊糊就过去了，上课铃一响大家又像没事人一样转换成一本正经的教师角色。
其实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真的完全忘记了，等意识再次复苏的时候看到学生都往楼道里涌上来了，当然，还有来维持秩序的警察。
趁着混乱从小楼梯跳了下来，差点没摔死！当人群又跟下来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绕到厕所去把脸上的装都卸掉。幸亏更衣箱里自己还备有一件衬衫，扔掉那套奇怪的衣服，战战兢兢走出更衣室。
“看！在那儿！”
……
不过就算自己多出名再有本事，恢复到教师身份估计谁都不知道我就是那个Ｍｒ．Ｒ．Ｈ。人流像巨浪冲向自己然后又从身后滑走……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