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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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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一个人坐在灯下默默的流泪,白天的事,对她打击不小。
我的突然大哭,让陆修仁赶紧带着他未来的第十二房小妾走了,临走前还说,晚上要来我娘这儿,想必是想弥补弥补我娘。
只是娘已我还小,晚上会不断的吵闹,怕影响他休息拒绝了。想想爹听到娘拒绝时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真的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娘从爹走后就一直哭,一直哭到现在,那眼泪珠子还是不断的流着,感觉永远流不尽一样。
终于信了那句话啊,女人是用水做的,只是娘啊,你哭过之后,记得要补水啊,不然皮肤会变差的,就不再是我的漂亮娘了。
“嗯……”我在床上哼了两声,成功引起了娘亲的注意。
她匆忙擦了擦眼泪,离开桌边向床这边走了过来。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在一个人再哭下去了。
“舞儿怎么了?舞儿乖哦。”娘坐在床边上,轻轻的拍着我。
撒娇似地张开双手,想要娘抱抱。轻柔的抱起我,护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
娘的身上真的很香,不是脂粉的香味,是来自与本身的一股淡雅的,让人异常舒服的味道,很安心。
在娘的怀里轻轻的扭了扭了,慢慢爬到娘的颈脖处,伸手去擦还没干的泪痕。娘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定定的望着我,然后笑了,拿下我的手,揣在她的怀里。
“舞儿是心疼娘吗?舞儿真乖,娘亲不哭,娘亲还有舞儿对不对,有舞儿这么好的女儿,娘亲知足了,娘再也不哭了,好舞儿。”
娘轻抚着我的脸颊,又低下头与我额头相抵,用鼻子轻轻擦着我的。
这一刻,真的好安心,好温暖哦。活了25年的灵魂第一次感觉到了母女真心相交的温馨,真的好想留住这一刻一辈子,永远不放开。
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从此是我娘,不管曾经的我是怎样的,不管我是不是她真正的孩子,这辈子她都是我娘,谁敢欺负她,我必不放过。
只是这一刻,我没想过,如果在我有能力保护她之前,我就失去了她,我该怎么办。
那以后的几天,府里因为陆修仁要娶新妇,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忙也只是下人在忙,那些主子们都是闲得很,不仅闲得很,还恨得很。自己气闷的受不了了,就得找人发泄,硬的不好碰,就只好找软柿子捏,而我娘就是那个软柿子。
几个月来,我已经对娘平日在府里的状况有了大致的了解,娘一向待人随和,就算是明知道别人在欺负她,只要没闹出多大的事,她都不愿去回应。
只是以前还有爹的宠爱,所以那些想找娘亲麻烦的人,也只敢背着说几句,这一没了爹当靠山,她们就连带着旧账新恨一起算了。
因而,这几天,除了那个要做新娘子的女人的院子里,就属娘的院子最热闹了,都是那些姨娘们,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冷嘲热讽,看娘被冷落的笑话的。有的一天一次不够,有时,不知道在哪儿受了气,就有来娘着落井下石一番。
只是来再多人,来再多次,说再多,娘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抱着我陪着,很少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从那天晚上之后,娘亲对待爹要新娶的事就冷淡了很多,也不再流泪了,也不再哀怨了,至少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是这样。
这些天,她总是在我醒着的时候逗我玩,或者抱着我窝在软榻上,她看她的书,我玩我的,累了就在她怀里睡。
那些女人,见娘亲没多大反应,还不肯罢休,硬拉着娘亲说话,感觉好像非得让娘说出个什么来才肯罢休。我想她们最想看的就是娘伤心落泪了,但是娘的反应让她们失望了。
再后来,她们还是经常来,只是呆的不再像以前一样久。我实在听够了她们每次都差不多的内容,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在她们再来的时候,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哭,哭得惊天动地。她们听得厌了,也就走了。
她们一走,我又不哭了,次数一多,娘也发现我的不对了,笑着拧我小巧的鼻子,“小丫头,你是故意的吧,你呀。”然后,我就在她怀里“咯咯咯”的笑。
一段时间之后,她们也不来了,都去那个念姬那里给她贺喜,顺便联络感情去了。我和我娘也成功的过回了平静的日子。
只是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我却发现娘亲越来越怪异,似乎在担忧什么,时常突然紧紧的抱着我,说着什么“娘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样的话。搞得我也很担心,只是问不出来,也只有自己在心里憋闷,干着急。
爹娶念姬的婚礼当天,娘带着我参加了,在念姬行完礼之后,娘就以我累了,带着我回了我们的院子。从头到尾,娘亲没表现出高兴,也没表现出有多伤心,很平静的一直到结束。
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娘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娘亲在婚礼之后是更加的焦虑不安了,又好像在等着什么,而且也不再为我母奶吃了。
唯一我清楚的,就是婚礼后的第五天,娘亲写了一封信,然后悄悄飞鸽传书出去了,至于信是给谁的就不清楚了。
这天晚上,娘正在哄我睡觉,突然窗上闪出两条黑影。
我愣住了,心里不住的嘀咕:“这……这难道就是暗杀,只是……只是和我那呆在深院里的娘和我一个还在吃奶的奶娃娃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来我们的院子?还是他们找错了院子?他们是不是要找我那色老爹,那快去吧,你们找错了。啊……还是……还是他们要灭门……妈呀……我不想死啊……”
正在我还在那乱猜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短促的笛声,声音很低不大,似乎是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
然后下一幕再次成功的让我傻愣住了,只见我娘轻轻一挥衣袖,原本正在铺床的秋云就倒下了。大瞪着眼看着我娘,看来我娘是深藏不露啊。娘走过去打开门,瞬间闪进来两个人,娘也跟着他们进来了,娘反身向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才回身关上了门。
娘回过身来就朝着两个黑衣人中较矮的一个明显是女人的人跪了下去,还叫了一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