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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之七】寻仙昆仑 ...

  •   与怀朔、璇玑会合之后,梦璃朝二人福了福身,歉然道:“刚才为等我耽搁了,实在过意不去。”

      怀朔细看柳梦璃,果真是容色绝美,气质高华,令人不敢逼视。他也是礼貌地拱手道:“姑娘多礼了。其实倒没耽搁什么,我也正好陪璇玑去买糖葫芦——”

      璇玑觉得丢脸了:“师~兄~~这么丢脸的事不要拿出来说嘛~”

      怀朔忍笑:“好~不说不说。”刚才对着他们大喊你对师叔爱的大告白也米见你觉得丢脸啊……

      怀朔看向柳梦璃:“未知姑娘高姓大名?”语气甚是恭敬,彬彬有礼。

      梦璃微笑:“不敢当。我叫柳梦璃。”

      怀朔点头,果然人如其名,清碧琉璃,豆蔻娉婷。他对三人说道:“诸位,本派虽距陈州有万里之遥,但以御剑术一盏茶的工夫即可到了,只不过我与师妹只得两把佩剑,这么多人怕是不行,所以想借云兄弟的佩剑一用。”

      云天河大大方方递剑:“好啊,你拿去。”

      怀朔甫一接剑便觉冰冷异常,再细细一看,不由讶然:“这把剑造型十分特异……!”

      云天河傻笑道:“唔,我以前也不觉得,爹把剑给了我以后,我就一直用它了,下山后见的多了,才知道它确实和其他剑长得不太一样……”

      璇玑也凑过来打量:“师兄,这剑怪模怪样,连剑格都没有,和寻常的样子差太多了,说不定铸它的人只是想哗众取宠……”

      怀朔可不敢说这么寒气逼人的剑旨在哗众取宠,又不好当场驳斥璇玑,只得说:“这……倒也不能妄下定论……此剑灵力强大,并且其中蕴有巨大寒气……”想想觉得不可思议,又问天河,“云兄弟难道没有察觉?平日使剑不会被寒气伤身?”

      云天河茫然摇头:“伤身?没有啊,这剑我耍着玩好久了。”

      韩菱纱注解道:“这野人身体强壮、四肢发达,那点寒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真的不算什么,真的。

      怀朔道:“这便奇了,莫非云兄弟修炼了何种高深的内功或法术?”看起来……不像。

      云天河老实承认:“没啊。”打猎射剑应该不算高深内功吧……

      韩菱纱有心讽刺他,说:“他最擅长猎野猪还有吃饭,其他都不会。”其实她说得跟实情也就差点不多……

      云天河听了反觉高兴:“对对对!还是菱纱知道我。”冲着菱纱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韩菱纱汗颜:“白痴……讽刺你一点用都没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柳梦璃始终不曾参与歪楼,而是认真地询问怀朔:“如此说来,这是一把很不同寻常的宝剑?”

      怀朔点头:“不错。”

      韩菱纱不以为然:“有的时候是怪怪的,可平时也不见它特别厉害呐……”劈柴烤肉之类的除外。

      云天河说:“这剑我从小就用,也没啥特别,前些日子突然变得有点怪……威力大了些,摸起来更冰凉,夏天用最好,呵呵。”他觉得自己头脑其实蛮不错的。

      韩菱纱白了他一眼,暗想:“真是糟蹋宝贝……”牛嚼牡丹啊牛嚼牡丹。

      怀朔解释道:“姑且不论此剑,即便宝剑有灵,所持之人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力量方可激发,否则人不可役剑,剑无以护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言下之意,阁下修行还不够。

      韩菱纱佩服地说:“哦~听着就很有道理,不愧是修仙练剑的人。”

      怀朔想想又问:“云兄弟,令尊可是一位高人前辈?”

      云天河听不懂:“令尊?……啥东西?”

      韩菱纱捂脸:“哎,就是你爹……”

      云天河心想怪了,于是说道:“爹就是爹,不是什么令尊,不过我知道他很了不起的~呵呵。”山下的人真喜欢给别人乱取名字。

      怀朔抚摸剑身,思考无果,不由叹息:“可惜我相剑之术所学不精,看不透此剑深浅。罢了……我们即刻起程吧,青冥之中务必要心无杂念,不然——”

      璇玑插嘴道:“不然从天上掉下来,我和师兄可不管哦,嘻~”

      怀朔无奈地笑笑:“你啊……”

      接下来就是让三人充分感受啥叫御剑飞仙,怀朔飞在最前面引路,姿态潇洒随意。天河菱纱踩在蓝色长剑上摇摇晃晃,一路上天河因驾驶技术太差差点被菱纱敲晕过去,菱纱首次和天河挨得这么近,本来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结果靠近闻到天河身上的汗味,捂鼻欲呕:“云!天!河!你还真把自己当野人啊!到了琼华派立刻给我好好洗个澡!”结果由于飞行速度太快,被风呛到喉咙,连咳数声,闹得天河分心,剑又东倒西歪起来,所幸没发生啥交通事故。

      那边璇玑梦璃——“萝莉御姐”组合飞得却是稳稳当当,且衣袂飘飘,粉纱飞舞,更是显得飘然若仙。

      一盏茶时分过后,五人到达了山脚下的播仙镇。

      云天河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哟嚯~御剑果然好玩!整个人都飞在天上!”这显然是一句废话……

      柳梦璃的注意力被眼前的奇观所吸引:“这儿……似乎是一个市镇?”这里就是书上说的“绿洲”吗?虽然地上到处是沙,可是也有河流蜿蜒而过。

      怀朔点头:“此地乃是播仙镇,我和师妹只能将你们带到这里了。若想入门拜师,就一定要自行上山。”

      云天河一听要爬山,觉得这是自己强项,立刻满不在乎地说:“哈,那也没啥,走山路一点都不费力。”

      璇玑冲着他一撇嘴:“掉以轻心~小心到时候哭鼻子!”

      怀朔想了想还是出言提醒,免得傻大胆携带两位姑娘六手空空去春游,且行且歌且爬山——然后咒死自己祖宗十八代……“山中设有不少险阻,乃是为考验求仙之人的毅力,诸位多加小心。”

      璇玑急着上山去见紫英师叔,早就不耐烦了:“师兄~不用讲一堆啦,他们自己去镇上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怎么上山,反正我们能帮的也都帮了。”

      怀朔点头,但看他们这样子,唉,还是不放心啊……

      柳梦璃见他为难,微微一笑:“谢谢两位,接下来若有任何困难,就让我们试试自行解决,方能显出求仙的诚心。”

      怀朔一想不错,便拱手行礼:“多保重,下回见面时说不定已是同门。”

      璇玑早就跑远了,见怀朔没动,在远处大喊:“师兄~走~啦~!!”师兄要不是你路上旧伤复发行走不便,我们哪里会追不上紫英师叔啊!现在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要是等紫英师叔去承天剑台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除了送饭的以外闲人勿近,不就又见不着了吗?!

      怀朔简直无法可想:“好好好……”苦笑着追出去。

      余下三人原地观望,韩菱纱撅嘴道:“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正想先找地方歇脚,忽然眼前一黑,腿一软,倒在地上。

      云天河大惊,赶紧奔过去,慌得不知怎么办好。

      柳梦璃虽然焦急语气却甚沉稳,蹲下来问道:“菱纱,你怎么了?!”

      韩菱纱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经常头晕……总觉得很累……”她深呼吸几下,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先去打探打探上山的事……”言毕就竭力想站起来,无奈浑身无力,只得倚着梦璃起身。

      云天河盯着菱纱惨白的脸,掷地有声:“今天不上山了!”

      他回头远望:“我们先找那个叫"客栈"的地方休息一下。”

      韩菱纱晃晃脑袋:“没关系,我头不晕了……”

      云天河摇头:“那也不行,还是过一晚再走。”

      韩菱纱急了:“喂,不是说过在外面都听我的吗?!”这么快就开始策反了?

      云天河实在是不擅争辩,只得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怀朔讲过那里很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先去客栈休息。”把怀朔摆出来力求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一些。

      韩菱纱有些不解:“你、你这么关心我干嘛……”这些话,啧啧,真是和只知道吃睡玩的野人不合衬。她越想越不服气,逞强道:“哼,你走山路一点都不费力,我却要休息,显得我很差劲似的……”

      柳梦璃一锤定音:“我看别争了,就按云公子说的吧。”

      韩菱纱惊讶抬头,“梦璃你怎么……”你不是最明白事理了吗?怎么也帮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人说话?

      柳梦璃浅笑轻颦:“我也会担心你啊~菱纱。近来连日奔波,你又休息不好,会体虚是正常的,云公子他是为了你好,菱纱你就不要硬撑了,好不好?”语声温柔,满眼关切。

      韩菱纱没辙了,她也是吃硬不吃软,只得点头答应:“好、好嘛。”

      云天河高兴了,带领二女去客栈。

      次日早上。

      云天河边揉眼睛边打哈欠地从房里出来,心想:“呃……睏死了,晚上没睡好……”

      柳梦璃刚巧也走了出来,见云天河一副瞌睡的样子,关心地问道:“云公子,你怎么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云天河哈欠打到一半停住:“啊?是、是吗?”他挠挠头,“……其实,昨天夜里我好像一直听到菱纱在说梦话……”

      柳梦璃神色有些伤感:“她……肯定很想念自己的爹娘吧……”

      云天河心想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真不怎么样啊:“咦?原来你也听到了啊。”

      柳梦璃点头:“菱纱她……一直在呼唤自己的爹娘,还有伯父,我感觉得出她的伤心和痛苦。我想,她一定还是很想自己的爹娘吧,不然怎么会那么伤心,伤心到梦里都在哭……”梦璃很是为菱纱难过。

      结果响起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谁伤心啊?梦里都在哭?”梦璃回头一看,菱纱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显然是丝毫不知道自己昨晚搅得他俩都没睡好。

      云天河傻傻地问:“菱纱,你,好了吗?”他说的不只是体力,还有心情。

      韩菱纱未往深处想,满不在乎地说:“那当然,小病小痛,不算什么~”说完冲两人一笑。结果发现天河神色复杂,仔细一看……“天呐,你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蠢哦~梦里都在哭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韩菱纱说完就咯咯地笑起来,声若银铃般跳脱,可见精神甚好。

      云天河有些委屈地说:“我……还不是因为……昨晚你……”说到后来,声如蚊呜,细不可闻。

      韩菱纱不满地说:“什么?大点声行吗?”

      云天河看看菱纱和平时没两样的神情,眉头微皱,小嘴撅着,眼珠灵动,这才发现菱纱即使生起气来也一样好看,他想想刚才梦璃说的那些,终是把话咽了回去:“……不说了,没什么。”

      韩菱纱大觉奇怪,心想:“这可一点不像平时的天河,难道是水土不服?野人还会水土不服?”

      韩菱纱想想,觉得还是应当表示一下关心,便说,“是不是换你不舒服了?要不然,我们再歇息一下?”

      云天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快点上山,越快越好!呵呵。”刚才的复杂神色早没影了,又是一脸兴奋期待。

      韩菱纱摇摇头,鄙视他:“唉,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心只想着玩……”说完就自顾自下楼,任尔东南西北疯好了。

      眼见菱纱下楼,天河刚要跟上,忽然梦璃轻声说:“云公子……云公子刚才为何,欲言又止?”

      云天河摸摸头:“欲言又止?啥意思?”

      柳梦璃极有耐心:“你本想告诉菱纱,她昨晚说了那些梦话……为什么后来又不说了?”

      云天河停止虐待他的头,傻笑道:“这个啊……因为梦璃你说,菱纱很伤心,所以我就不想再让她想起来了嘛。呵呵。”

      梦璃垂下头:“没想到菱纱平日里那么开朗快活,却有这样痛苦的心事……云公子,你知道吗?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并不一定都会把它放在脸上让大家知道,可是即使不说出来,那种痛苦却是一分也不会少的。我想菱纱,她一定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所以才总是装作无忧无虑的样子……”

      云天河似懂非懂,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梦璃所说的意思,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爹,那么潇洒自如饮酒高歌的爹,是不是,也是一样,把痛苦藏在心里呢……?

      “喂!你们还要磨蹭到几时啊?还不快下来,我们一起上山!”楼下传来菱纱精神十足的叫声,二人对看一眼,皆是一笑,赶紧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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