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紫烬璃烟》燕宁飞

71、【幻瞑亲子番外之一】礼物

　　某日，梦璃去幻瞑界某处修炼，紫英自在房中读书。
　　不多时，一抹亮丽的身影闪了进来，一扑，准确无误扑到紫英肩头。
　　紫英没回头，唇边却多了一缕笑意：“今天没跟归邪一起玩？”
　　身后的墨月撇了撇嘴：“理他作甚，我有爹就不用他了。”
　　紫英一笑，回身将墨月的爪子从自己身上轻轻拨了下来，握在掌中，问道：“说吧，这次要给你带什么？”
　　墨月诡诡一笑。
　　话说，自从这对父女阔别百年相认之后，虽然每隔约莫十九年才能再见，但即使是紫英住在幻瞑界的这短短一年当中，女儿墨月都不忘差遣他去人间各处搜罗美食、特产、民族工艺品……紫英只得这一女，自是千般宠爱，百依百顺，每次都费尽心思挑选小少女（一百多岁的少女……）可能会喜欢的玩意。只是墨月毕竟少年心性，各种东西真的到手之后也不晓得好好珍惜，食品吃几口就放那里烂掉，小玩意玩个几回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饶是如此，她还是动不动就问紫英讨人间的东西，紫英虽说知道她其实不当一回事，但总是有求必应。

　　不过这次，墨月的要求有了一点不同。
　　“爹，听说你和娘的定情信物，是她送你的香，还有你送她的发钗对不对？”墨月眨巴眨巴眼睛。
　　“……我和梦璃并没有认为那是定情——”紫英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加以注释。
　　“可是爹还从来没给过我呢~~”墨月根本不等他说完，就嘟嘴抗议。
　　“……什么？”你指定情信物？有没有搞错……
　　“生日礼物啊！”墨月坐了下来，瞪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娘生我时你不在，这份重要礼物你一定得补上。哦还有，我每年的压岁钱、抚养费、学杂费……你都还没给呢！”
　　慕容紫英默默地汗颜……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事儿。”紫英心想：生日礼物也就罢了，压岁钱……这不明明是人间的规矩？还有抚养费，这也应该是给你娘的好不好？学杂费……晕呐……
　　“不管，你一定要给~~”墨月不问来源，只问结果，一边伸着爪子厚着脸皮讨要。
　　紫英沉默地计算着，一百多年啊！这要是一个个地补，光压岁钱就能让我一贫如洗了……

　　“对了，生日礼物的话，我记得以前给过你了啊。”紫英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这件事。
　　“给过了？”墨月疑惑地眨眨眼睛，“什么东西？吃的东西不算啊。”
　　“北海冰蚕丝织的汗巾，你忘了？”紫英内心叹息：就知道你没当一回事……
　　“……哦~~那个啊，我想起来了！”墨月一拍脑袋，终于记起了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她尚且年幼（……），新陈代谢旺盛，每天运动量十分大，出了多少汗都随手拿归邪的袖子揩脸。结果刚巧被紫英看到，深深为生个女儿，还是个美女，居然如此没有家教，行为举止好似个男人一般而感到痛心。
　　于是过了些日子，到了墨月生日的时候，他便拿出了一方帕子递给她，触手温凉，令人顿生清爽之感。
　　同时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以后记得一定要拿这个擦汗。”

　　紫英不由想：我给你的帕子，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觅得，比你娘的发钗还像传统定情信物呢……如此有纪念意义，可以天天携带的好礼物，你居然不记得……
　　不料，墨月回忆完毕后，还是涎着脸笑道：“那个啊，我早就送给归邪了，他听说是爹你给的，一直贴身收藏，不到万一绝对舍不得用。嘻嘻，还不是为了讨好我……”墨月眼见父亲越来越面沉似水，不由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完全气若游丝了。
　　等了片刻，却没有等来斥责或是叹息，她不由抬头看看，只见紫英的脸色一如往常淡定，好整以暇地翻到下一页。
　　墨月心里松了口气，立刻又拉着他的手臂笑道：“爹你不如……再送我一个？”
　　“墨月，”紫英放下书本，温柔地看向女儿，心平气和地，“爹给你的东西，既然你如此慷慨，大方赠人……以后就不要再想要别的了。”
　　墨月垂着脑袋，怏怏不乐地走了。

　　次日。
　　紫英自问并不是自己敏感，但今日归邪向少主墨月汇报完情况之后，居然意味深长地瞟了自己一眼。
　　之后，无论两人在什么地方偶遇，他都会用那种肉麻兮兮的眼光上下打量自己。
　　紫英想了一会，不得而知。
　　——算了，随他抽风去吧。
　　归邪一边喜滋滋地走路，一边怀想昨天墨月来找他，劈头就说：“归邪，我爹他吧，好像在吃你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