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童年》梅心竹影

7、六

　　他如愿第一个检查了。这样Mrs. Cole就不用再担心他排队的时候会闹出什么乱子，医生们也会对之后的孩子们抱着美好的期望。
　　Tom并不在乎医生对他的看法，也不指望Mrs. Cole会对他态度好一些。所以在Dr. Smith草草结束了体检之后，Tom就蹑手蹑脚地往Mrs. Cole的书房潜去。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敢太过张扬，尽管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到Mrs. Cole书房是不被允许的。
　　Mrs. Cole的书房收拾得很干净，不过这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没多少本书。从那么有限的三四十本书里可以看出Mrs. Cole的品位实在是不怎么样。书架上差不多有四分之三都是各式各样的八卦杂志，无疑充斥着婚外恋和□□的相关新闻。还有四分之一是非常整齐、一看就没动过几次的，诸如《基督山伯爵》《茶花女》等等。
　　但这些都是小说，并没有历史书，大约不会有蛇提到的那个Slytherin。Tom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放回架子上。抽出另一本看看，又放回去。既然Slytherin担得起“伟大”这个词，那么他一定是对某个领域做出了极大贡献，确实不会出现在Mrs. Cole茶余饭后的消遣里的。
　　“Slytherin……Slytherin……究竟是谁……”Tom喃喃地念叨着，在书房里徘徊。
　　“好的，那谢谢你们了。——要喝杯茶吗？——不不，一点也不麻烦。——噢，那好吧，那就不耽误了……”
　　门外传来Mrs. Cole的声音，显然医生们已经给孩子们检查完了。Tom头脑中空白了一秒，随后惊恐地听出Mrs. Cole正朝这边走来。他决不能让Mrs. Cole发现自己在这里，不然很可能要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几天。当然了，如果他愿意是可以溜出去的，但是那多麻烦。
　　“怎么办……怎么办……”Tom又开始念叨，颇为茫然地向空气求助着。
　　仿佛是回应他的问话似的，墙上的一个镜框忽然莫名地反射了一块亮斑。Tom顺着光线看去，只见对面有一个由墙体和书架构成的小空间，刚好能容他缩在里面。若不是走到特定的角度，是很难发现那里有人的。Tom不再多想，赶紧钻了过去，紧紧贴在墙上。
　　Mrs. Cole推开门，匆匆向书桌走去，开始翻找起什么东西来。她拉开抽屉，又胡乱关上；打开柜门，又随便一踢。最终她从桌子上面的某个文件夹里取出了一张A4纸，然后急急忙忙地出了书房。可以听到她一直在嘟囔：“好了，这下可把那个小捣蛋儿送走了。唉，但愿他……”
　　书房的门砰一声关上，Tom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脱身出来。小捣蛋儿，不用问，那一定是Robert Jones，Mrs. Cole最喜欢的小孩。虽然她总抱怨他给自己找麻烦，但无疑她是以一种亲切的纵容态度对待他的，不像对Tom，是真正的憎厌。听上去是有人来领养Robert，Mrs. Cole眼下是去办手续了。Tom嗤笑了一声。
　　大概是不会有人来领养他的，Tom很清楚这一点。
　　“Slytherin……看起来这里是找不到他了，那到哪里去找呢？”Tom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看了看没人，便闪身出去。孤儿院里，据他所知，没有比Mrs. Cole的书房拥有更多书的地方了。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院子里，依旧盘算着。
　　“你在找Slytherin？哦，那可不是个轻松的事儿。他已经死了几千年了。”
　　“谁？！”Tom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但他马上就听出来这是蛇的声音——虽然也许不是同一条蛇。因为那夹杂在话音间的嘶嘶声太有特点了。
　　果然，Tom低头就看到了一条蛇。它又细又小，看起来只有七八英寸。
　　“你就是Tom Riddle？哦，我刚刚还听我爸爸说起你呢。”它绕着Tom的脚脖子游，声音好像在笑。
　　Tom蹲下来，让它盘到自己的手指上，问：“你说Slytherin死了几千年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哦，我的祖先，就是跟着Slytherin一起的。”小蛇舔了舔他的指尖，这爱抚动作和它的父亲如出一辙，“到我这已经是第三十七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