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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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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醒来时,双眼尚且不能视物,几秒钟后,光线开始涌入眼底。
逐渐聚焦的目光捕捉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周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把我整个人包裹住,于是瞬间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医院。
脑子有片刻的停滞,我支肘想要坐起,已有人先一步扶住我的肩,将身后的枕头堆到合适的高度,靠上去舒适度正好。抬眼,果不其然看到那张脸,笑得一脸灿烂无害:“瓶子,早上好。”
哦,这个人。
第一次醒来时,看到的也是他。他说他叫吴邪,是与我出生入死的伙伴,可惜我却因意外事故忘了他。
他叫我瓶子,奇怪的称呼,但我却不感到抗拒。
他们——对,还有个胖子——说我是失忆了,但我知并非那么简单。像是有只手将我脑中的所有画面握得粉碎,然后乱七八糟糊成一团,以至于偶尔有凌乱的粉末碎片扬起,我却连该如何去收集它们也不得而知。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摧毁了我的记忆?
某次曾无意间听到吴邪和胖子私下里的对话,说无知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幸福?不,无知的人最痛苦。
其实我觉得再像这样躺在医院里静养已没有丝毫意义,除非那些难吃的饭菜能在下一秒变成重塑过往回忆的灵丹妙药,否则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然而吴邪却怎么也不答应,向来温和的表情第一次染上强硬。
……那么好吧,我终究是让了步,不过是再多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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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变化的那天夜里我从浅眠中惊醒,敏锐的察觉到身边有人,多日的相处我早已熟悉他的气息,出于微妙的好奇我并没有睁开眼,而是保持着入睡的姿态。
半夜三更,他不去睡觉跑到我床前傻站着做什么?
似乎有什么情绪困扰着他,他来回踱步,最后还是停在了原先站立的位置,滞了两三秒的样子,俯下身来。
略显急促的呼吸逼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唇已经被一方温润覆住。
他在吻我。
这个念头冒出,我却意外的平静,只是开始琢磨他的动机。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偷袭已经完全被当事人所捕获,嘴唇小心翼翼的厮磨,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
说不清过了多久——我一向引以为傲的时间观念离奇失灵——他离开我,呼吸却不见平缓。低低的嘟囔了一声,之后传来的是轻微的关门声以及他匆忙离去的脚步,渐渐消散在这寂静的夜里。
思绪一片空白,那是什么?
欲念。
我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