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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练武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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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醒醒,该起来上课了。”
一早,练完武回屋的马文才看见萧悦竟然还在睡觉,不由有些诧异。想起昨天和这个兰陵萧家的公子聊得还算投机,倒也不介意叫他起床。
隐隐听见有什么人在耳边说话,萧悦伸出手将被子拉到头顶,继续睡觉中......
“......”看着萧悦及其自然地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一副不打算起床的样子,马文才嘴角抽了抽。明明这人昨日还是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怎么现在竟然像个赖床的小孩子。
马公子头一次大发善心,却被个赖床的家伙给无视了,倒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再接再厉:“子言,快上课了,该起床了!”
“子言,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子言,快点起床!”
......
“萧子言!快点给我起床!”(咆哮体)
萧悦正在好梦,却听见耳边有人不停地说些什么,甚是烦人。刚想叫那人闭嘴,冷不丁地却听见一声怒吼,一下子就吓醒了。
萧悦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之人是谁之后,脑子渐渐的转过弯来。马文才......书院......上课......早起!!!
当把脑子里的联系过了一遍之后,萧悦瞬间清醒了。她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正黑着脸瞪她的马文才,“文才兄,还有多久上课啊?”
马大公子正想发火,被她的眼神一看,默默憋气:“你动作快一点的话大概还来得及用饭。”
闻言,萧悦大喜,连忙好声好气请马大爷去外间稍等,然后用最快速度打理好自己,拿着书袋和马文才一起去饭堂。
“文才兄,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出了宿舍,萧悦对着马文才笑的谄媚“小弟自幼被父母娇养,如今来了书院,却又不太习惯这么早起了,真是有劳文才兄了。”
马文才嗤笑道:“子言,我实在是很好奇,你一个男子,究竟是怎么被娇惯成这样的?我一早练武练完了,回到屋里,你竟然还在睡,真是稀奇得很。”
萧悦淡定的过滤掉这些话,微笑不语。就这种性子,怪不得祝英台最后和梁山伯化蝶都不要你,忒不讨人喜欢了。她淡定的转移话题:“文才兄,饭堂到了,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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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陈夫子阴着脸盯着公然在课堂上打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火气,引得众多学子纷纷转头看向被惊醒的两人。
马文才和萧悦也施施然转身看去,只见陈夫子冷笑着讽刺梁山伯不为颜回反作宰予,并罚他做打饭杂役,却对一旁情形更严重的祝英台置之不理,不作处罚。
萧悦微微叹了口气,魏晋时期,虽重风骨,可是士庶之别却也极受人看重,单从这些小事上就已经可见端倪了。
“这祝英台当真是不知好歹!上课走神,夫子不处罚他,他不感激就罢了,竟为了梁山伯一个贱民顶撞夫子!真是丢尽了士族的脸!”萧悦正神游时,冷不丁的听见身旁马文才一声冷哼,才回过神来。
原来事情已经发展到祝英台求情不成,一同被罚的时候了。萧悦笑了笑,低声道:“文才兄何必动气?想必祝英台也只是一时意气,并无旁念。她才出家门,正是天真不知世事之时,眼见结拜兄长受罚,一时乱了分寸也是有的。”
听见两人交谈,坐在后一排的王蓝田开口讽刺道:“萧子言,我说你怎么老是帮着祝英台说话啊!”
闻言,马文才也看向萧悦。萧悦看了眼王蓝田,并不理会,一旁的秦京生看场面要僵,连忙打圆场:“蓝田兄,子言兄想来也只是可惜那祝英台受梁山伯那等伪君子蒙骗,才出口维护的。”
感受到马文才王蓝田的视线,萧悦皱了皱眉,还是微微颔首,冷淡道:“祝英台,梁山伯之事与我何干?我也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罢了,王蓝田,你那么放在心上干什么?”
“你!”王蓝田刚要发火,又被秦京生拦了下来:“蓝田兄消消气,子言兄想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啊,夫子下课了,我们也走吧!文才兄,子言兄,可否赏脸一起去蹴鞠场活动一番?”
马文才看了萧悦一眼,见她不出声,略点了点头,开口道:“走吧!”说罢率先起身离开。
萧悦抱着课本和王蓝田、秦京生两人跟上,其他同学也都陆续离开学堂。
“萧子言,你是不是男人,球都不踢!”蹴鞠场边上,早已换好衣服的马文才等人看着打死不肯进场的萧悦,王蓝田开口嘲讽道。
慢吞吞瞟了瞟王蓝田,萧悦反唇相讥:“怎么,王蓝田,按你的意思,难道只有踢了球才算是男人不成?若是这么说来,原来你王蓝田会踢球之前都不是个男人啊!”
此话一出,一旁的秦京生等人都闷笑不已,碍于王蓝田的威势,不敢出声。只有马文才朗笑出声。
收了笑声后,他转向萧悦问道:“子言,你为什么不愿意与我们一同蹴鞠?”
萧悦嫌弃道:“那么多人一起蹴鞠,灰尘大就算了,个个都免不了又累又脏。蹴鞠时又是人碰人的,也太不干净了!同样是锻炼身体,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练武场锻炼比较好,虽然也免不了出汗落灰,但好歹比那么多人一起的蹴鞠强多了!”
马文才:“......”
王蓝田:“......”
秦京生:“......”
其他人:“......”
回过神来,马文才悠悠问道:“子言,你这毛病,是不是因为从小身子不好,不接触人群才惯出来的?”
萧悦一脸镇定:“对啊,我打小吃药,大夫要求极为严厉,不许有丝毫脏污,更别说是和其他人一起打闹了。就是起居也是不许有丝毫不洁的。还好是和文才兄你一室,若是和那等邋遢的学子一室,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一众被嫌弃邋遢的学子们:“......”
淡定无视萧悦眼神的王蓝田:看我也没用!本公子可是很爱干净的人!
马文才勾了勾唇,笑道:“那你就自己在练武场练习一二吧,若有什么不会的,待我踢完球去教你。”
萧悦闻言大喜:“好啊,那你们去蹴鞠吧!”
本想继续讽刺的王蓝田看了看萧悦一脸欣悦,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言。
马文才略一颔首,转身带着一群人呼啦啦走向蹴鞠场,萧悦挑了挑眉,也漫步进了练武场,随手挑了一把弓试手。
“飕飕飕!”三箭齐发,正中红心。马文才随手收起弓箭,瞟了一眼靶子上七零八落的箭矢,嘲笑道:“子言啊子言,你先前说你不善武艺,原来真不是谦辞啊!”
萧悦淡定的无视这句话,本来就是!她上辈子是平民老百姓,没钱玩这种有钱人玩的游戏,这辈子是纤弱女娇娥,没精力玩这种大男人玩的东西!第一次玩,能射上靶子已经很不错了好嘛!
见她不理他,马文才笑着走过来,指点道:“这里角度要对,你这个姿势容易伤到自己,要换成这样,肩膀不能一直绷着,对,就这样,发箭!”
“飕!”八环!萧悦差点兴奋地叫出这两个字,想到马文才在身旁,急忙忍住。
她转头谄媚的看着马文才,心下惊叹,救星啊!自己练了半天就没上过五环,他来一指导就射出了八环的好成绩!不愧是未来风靡万千少女的少年将军!
马文才对这个成绩却不甚满意。他先是把萧悦赶到一边去,自己站在那里试了试弓,然后把她拉到自己前面,教她摆正姿势,下令:“射!”
“飕!”九环!萧悦激动极了,转头却看见马文才依旧不满的神色,不由笑道:“文才兄,我第一次练习,能有这样的好成绩已经是多亏了文才兄了,又怎么能和文才兄这样出身军伍之家,自幼弓马娴熟的神箭手相提并论呢?”
马文才噎了一噎,看着她摇了摇头:“也罢,日后慢慢练习不迟。有我马文才亲自教你,还怕你学不出来不成。”
萧悦笑吟吟的:“文才兄亲手教导,我又怎敢不好好练习呢?”
两人正说话间,一旁的蹴鞠也结束了,学子们陆陆续续都过来了。
王蓝田一马当先。他看了看靶子上的箭矢,忍不住嘲笑道:“萧子言,你这水平也太差了吧,还是跟着我们好好练练吧!”
说着,他就随手拿过萧悦手中弓箭,也是三箭齐射,正中红心,六枝箭矢攒在红心,与周围散落的箭矢对比的分外鲜明。
其他学子也忍不住偷笑,只是不敢叫萧悦看见而已。
萧悦淡定道:“我第一次练习,已经很不错了,以后自然会向文才兄好好请教,有什么可笑的。王蓝田,我就不信你第一次练习弓箭就是百发百中的。”
成功的堵了王蓝田的嘴之后,萧悦朝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马统招了招手:“马统过来,你可看见小九了?”
马统点点头:“萧公子,小九正在收拾东西呢。”
“麻烦你告诉小九,就说我想沐浴,请她受累烧些热水挑回屋里。”萧悦笑道。
闻言,马统看向马文才。马文才奇怪道:“子言,书院里设有浴堂,怎么你反要回屋沐浴?岂不麻烦?”
白了马文才一眼,萧悦道:“文才兄又忘了?我身子不好,受不得凉。再说了,书院浴堂现下只供冷水,又是许多人一同沐浴,烟熏雾缭,气味污浊,我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我说萧子言,你怎么那么麻烦啊!”听了这话,王蓝田又忍不住开口嘲笑。
萧悦几个眼刀飞过去:“你以为我很喜欢自己身体孱弱吗?”
眼看他们俩又要吵起来,马文才不由头疼,出声道:“王蓝田,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马统,你即刻回去叫上几个人帮小九烧水,不许耽误了。”
秦京生连忙笑道:“马统,你只管把我的书童也叫去帮忙,不必客气。”
王蓝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本公子带了不少下人,你也拣两个使唤吧!免得有些人身娇体弱的受不得累。”
马统听完后,急急忙忙的跑回宿舍区。萧悦很是惊奇的看了王蓝田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马文才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忍不住道:“走吧,我们也回屋拿些衣裳好去浴堂。”
萧悦走在马文才身侧,暗道,魏晋时期名士风流,簪花傅粉者不可胜数。她以身体孱弱为由,有些洁癖也是自然,以此为名,护住自己女儿身不被发现,反而不惹人怀疑。原著中祝英台之所以被发现,不过是因为所作所为实在是欲盖弥彰。如今她已经给祝英台示范好了,就看她能不能藉此明白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