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JOJO]吉良吉影是猫》云梦京河

90、攻守易势（终）

　　Chapter.90.

　　一片漆黑，没有时间刻度，寂静无声。

　　这地方实在太叫人熟悉，吉良吉影微微动了动鼻尖，猫咪式的圆瞳一开，那更连一点适应夜视的时间都不需要，拜托，他最熟悉自己的家，虽然不是从小就在住的次卧，可同位体住的房间在记忆里也饱经习惯……

　　有些人会恐惧于黑暗，哪怕是安全领地内的黑暗，但吉良吉影绝对不属于其中一员。

　　他确实可以做到心算时间，只是他认为没有必要。

　　吉良努力往前挣，深吸一口气，尽管没有灯光，但是他能感觉到皮带的存在。
　　那种触感就像一个有力的提醒，悄无声息却又强烈无比，真皮，光滑且富有弹性，比领带结实，更不容易破裂，在没有特殊道具的场合，容易找到且方便使用。

　　家里没麻绳，理所应当，【他】从来也没预料在家里关人的情况。

　　吉良吉影略微低头查看，手臂是绑在靠近身体两侧的，束缚物形成一个类似莫比乌斯环的形状，……甚至不是将它们绑在背后，也就是说，这样不容易引起肌肉和骨骼的损伤。

　　好吧，医学书里当然不包括这些知识。
　　不过和赚钱的手段都在刑法书里一样，杀人的手法也在医学录里。

　　那么，对方的想法是，关键在于限制人的活动，但不能过度以至于造成伤害。

　　学习和未来的工作可以摸鱼和摆烂，但现在他最好进行另一套表演。
　　无论怎么样，直接放弃都显得自己太过胸有成竹，吉良几番扭动手臂，一开始只是手腕周围受到压迫，皮革粗糙的表面磨砺着皮肤，生理反应接踵而至，肌肉产生僵硬、血液流动受阻，然后疼痛会渗透到深层——停下，到这一步就可以。

　　他起身，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被反锁在卧室恐怕好一阵子，除开手臂，左脚也系在其中一根床腿上，防止他逃跑，但仍然可以让他在屋子内小范围移动，这就是为什么他得在主卧待着：这里有卫生间。

　　至于昨天，应该是被简单地打晕过去的，吉良有醒过来一次，很快地弄清楚情况后，艰难地叼起明显放在桌上的面包，嚼嚼啃啃，接着安心睡大觉。

　　说到底，这难道是什么很绝望的场景吗？

　　而自己想想就明白，【吉良】要么请假，要么下班回来处理自己。
　　就像有的时候，你放学回来，被没回家的家长不小心关在门外……他们总不会不要你了。

　　“咚、咚。”

　　脚步声。

　　有人在外面。

　　来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门锁转动，发出咔哒的响声。
　　卧室平常不会上锁。

　　老实说，哪怕独处超过三十六小时，寻常意义上再施加压力，他也很难产生什么紧张情绪。

　　对方绑自己的手法跟过家家似的，他们两人大抵谁都理解，只要想离开，这样可关不住人。

　　即使还没看清楚人影，高中生便有些无所谓地发问：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课？”

　　“明天吧，我只给你填了一天的请假单。”

　　黑暗中上班族回答得颇为顺口，然后立刻陷入沉默——说起来，他在公司没法再接着请假……就算是终身合同的正社员，接二连三地翘班影响也不太好——他要说的才不是这个，【吉良吉影】审视性的眼神扫过对方，神情冷冽。

　　“所以……”
　　“所以，”

　　他们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从【吉良吉影】的角度，同居人还是看起来过于自信了点。
　　脸颊发热，手心出汗，频频望向手指甲的本能视线，这都是紧张感和恐惧带来的生理反应，然而这些……都不存在，他没在对方脸上观察到任何近似的表情，一如昨日。

　　猜忌、或者说不安，三度凌驾于刚刚孕育的信任之上。

　　“就一天？”同居人重复他的话。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今天你不就是去调查了吗，结果怎么样？你大可以把我关在这里，直到你无可置疑地信任我。”高中生的话真诚到不像带有嘲讽，“只是，你觉得需要多久，一个月，一年，或者……一辈子？”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将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于是，吉良吉影决定采取主动。

　　“或者，”他接着说，“我们可以试试另一种方式。松开这些东西，让我证明我值得你的选择，而我……我们站在同一侧，我并没有背叛你的意图。”

　　“……“

　　“你到底做了什么？”在准备室的时候。

　　没有说答应或不答应，上班族定定地盯着他。

　　“我什么都没做。”

　　“别装傻充愣！”话题回到一开始，好像高中生刚刚的开诚布公一点效用不起，上班族对此反应很强烈，他的声音在恼火中有些失真，“你以为这里是哪，小猫，你可以随便怎么玩的免费宠物公园吗？可别忘了在博物馆你答应我的话，擅自行动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意，”

　　奇怪……高中生暗自在心底诧异。
　　在他估算中，晚上回来就该快进到不过问阶段，对方不应该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换位思考“的思路，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样，之后又松弛下来，到昨天为止，整整三个多月，对方才问出来一句我们结盟怎么样，而且加上博物馆的意外……会画画的替身使者纯属倒霉，他本来想要就胖重的事，再与对方进一步敲打，双重事件导致对方反应过激也在情理之中。

　　吉良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限制中反复屈伸： “我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也遇到了一些人，我所追求的……是我们的平静生活，你知道的，”

　　上班族沉默了一会，然后也笑了笑，那笑容似乎藏着许多的意思，“这就够了？你的回答，也就是说你只遇到了‘一些问题’，遇到了‘一些人’？你还在寻找我们的‘共同目标’？”
　　他强调着，似乎在嘲笑他的答复过于含糊。

　　“如果我告诉你，我会为我们的共同目标而战斗，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

　　吉良吉影的语气柔和下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我不是在逃避你的问题，我只是……不能说出来，如果你无法接受，那就把我当做敌人吧。”

　　“是吗？”上班族靠在墙边，眼神在同居人的脸上游移，目光中充满复杂的情绪。他的胸腔有些发疼，心脏像是被紧紧地捏住了一般，剧烈地跳动着，明眼人能看出他内心在挣扎，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的理性与情感之间的战争。“我倒想这样做呢。”

　　“没错，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

　　“我曾经以为你理解这一点，我问你，是否我们都想要一个机会。”

　　“但是……”【吉良】停了下来，双手微微地颤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悬挂在半空中的摆锤一般来回摇摆。“我现在确信你并不明白，在三月见到你的那一天，明明我们都听得出你可能说谎，我身体唯一的反应是，相信‘你’，就像相信‘吉良吉影’——‘我自己’一样。”

　　“这是绝无可能、超越我自己理智的反应，是某一种……本能，太奇妙而且美妙了，”

　　高中生投来真正惊异的眼神：“什么？“

　　“我的意思是，”【吉良吉影】终于说道，“我们今天就结束这场游戏吧。”

　　“你无法说出口，也不会告诉我事情全貌，这些我都理解。”
　　成熟的大人对这世界只爱自己一个人的法则接受良好：“社交正是无数个谎言构筑成的假面，但你身上的谜题实在太多，哪怕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载体，我也认同或许你会破坏我的秩序。”

　　“因为你也是‘吉良吉影’，而我清楚自己是何等的人。”

　　“不，我不会这样做。”高中生的反驳有些苍白。

　　“明明从理论角度上，贸然相信谁是很危险的行为……”上班族的声音低下去，他纯粹的灰蓝色瞳孔闪烁着光芒，“假如没有博物馆出现那个袭击的替身使者，仅仅是拿走我女朋友的蠢货中学生，我也许意识不到你又在欺骗我，你并不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对吗？”

　　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太多了，这个事实客观存在，【吉良吉影】无法抗拒那份本能。

　　那天他第一次听到替身这个名词，连从小长大的杜王町都变得陌生而不可思议。然而，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胖重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自信，有人，某个人，或许早就知道这一切，这也是他的态度前后两天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

　　他俩大眼瞪小眼，上班族忽然甩甩手，走过去替人解开束缚。

　　“你也不用继续想借口，”明明是向来占据主动，连关了同位体一天的事也做得出来，【吉良】的口吻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虽说在某方面的确如此，“我能感受到你站在我这边。”

　　不可思议，但自己唯独不能理解，到底什么样是本能式的信任，莫非是因为身上被强行锁定的命运吗？吉良吉影则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猫瞳跟看见身后有黄瓜似的受了惊吓，好像眼前的社畜是哪里来的，存在于世界上的怪物一样——另外看来【吉良】不知道我考虑最坏情况把他卖了的事，总之他晃晃手腕，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手机在哪里？我得跟同学打个招呼。”

　　为了避免搜查，携带电话被对方拿走，而且进行一番查看，不过重要信息他都删除记录，数字号码也直接记在心里。上班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电子设备，西装口袋真能装东西啊，胖重摸过的虽然是新女友但应该也处理掉了，给人吓得不轻。

　　“昨天放学之后有不少信息，我用你的口吻回复过。“

　　上班族平静地回答。

　　“【[既読]学长！我妈妈终于决定好啦！我们去杜王町大酒店月底给我办生日派对——你来吗？来吗来吗来吗？
　　[既読]我放学又看到乌龟过马路了诶，很想摸摸它但是真的好恐怖……
　　[既読]学长我今天去找你没看见你人，老师说你感冒请假，不要紧吗？？可以的话我和亿泰来看望你！】”

　　真的，他一切算得很好，可……该死的jojo就不能少给我发简讯吗。
　　嗯？？上班族还毫无所知地顺手帮他回复了一下。

　　“【[既読]可以。
　　[既読]不用来。】”

　　吉良吉影对着新短信咳嗽出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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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关了一天笼子的吉猫
这个单元没副标题，而且很多人出场，但其实是吉吉夺回主动权的故事，吉猫一直示弱到现在突然反击，把jojo的事瞒得挺好，再加上大吉良对猫初始信任值有八十那么高，结果相当于差不多现在他默认猫想干嘛干嘛去了，就跟原作养猫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