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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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上直人出门后，东方仗助总是心神不宁。他还是没忍住跑去学校。遇到『冰怨』的那天晚上，他向空条承太郎打了个电话。
“虫箭吗？”空条承太郎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响起，“spw财团通过研究发现虫箭上面似乎拥有一只不同于普通箭的物质，能够激发替身的潜力。”
“潜力？”
“大概类似能够使替身的能力更加强大。换而言之，能够使替身进化。但具体是如何操作，我们仍不得而知。”
关于那次与空条承太郎谈话的回忆戛然而止。
一张照片以惊人的速度朝他飞驰而来，金属物质反射阳光照进他的眼睛，略有刺痛。导致『疯狂钻石』没能抓住那只箭。
虫箭扎进了『疯狂钻石』的胸口，间接扎进东方仗助的心脏。
老头狰狞地大笑着，“去死吧东方仗助，你不应该破坏他想要的平静生活……”
猩甜味从喉间上涌，东方仗助驱使『疯狂钻石』抓住虫箭，想要向外拔出，巨大的拳头从身后袭来，带起凌厉的拳风，打破『疯狂钻石』的后脑勺。
“半个小时前，我已经把北上直人的位置告诉吉良吉影了。北上直人现在……应该已经被他干掉了吧。”身后的人血腥味极重，熏得东方仗助想吐。
那人用力地踩在他流血的头颅上，无比嘲讽地笑道，“——不过没有关系，我现在就送你过去见北上直人。”
与此同时，教学楼的天台上，寂静之中只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在空荡的空间里没有回音。
脚边的尸体逐渐冷却僵硬。北上直人粗喘着气，踹了两脚，之后身影踉跄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望着正在下雪，一片灰蒙的天空，视线逐渐模糊。虽然他已经亲手杀死了吉良吉影，但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失血过多，此时北上直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笨蛋，你要死了啊。”猫耳少年有气无力地蹲在北上直人身旁，尾巴轻柔地一甩一甩扫过他的脸。
“你别闹……”
猫耳少年一双耳朵耷拉在头发两侧，声音都焉了，好像撒娇一般骂道:“什么啊，蠢货。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我也很累耶——我想走了。”
“东方仗助……”
北上直人动了动嘴，被上涌的血块堵住喉咙。
“我好冷……”
猫耳少年软软地喵呜一声，蜷缩成一团，躺在北上直人身边依偎着他，仿佛这样就能驱赶他浑身刺骨的寒冷。
雪花悠悠落下，亲吻着粉发少年灰白的脸颊。一朵又一朵，将他覆盖。
“他不会来的了。”猫耳少年逐渐透明，缓缓闭上眼喃喃，“是我不让他别来的。”
它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中，恍惚听见某个牛排头少年小心翼翼地说:
“我喜欢你。”
*
因为虫箭的失控，谷本浩司也获得了替身。他无措地望着双手带着拳套一脸杀气的人型替身，无暇顾及还在流血的伤口，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刚好下班的吉良吉影看到了这一幕，本来打算杀死浩司，以绝后患。
拳套替身第一时间护住谷本浩司。吉良吉影单手插兜，淡漠地喊道，“『杀手皇后』第一炸弹……”
谷本浩司在情急之下抱住吉良吉影的大腿，大喊:“等等！我知道你不是谷本近藤，但我希望你以后是谷本近藤。”
谷本浩司曾目睹过吉良吉影杀人。就是那次目击，他才敢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谷本近藤。
“我可以帮你隐藏你真实的身份！”
“哦？”吉良吉影半弯下腰，捏起谷本浩司的下巴，心情愉悦，“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帮？”
“我现在也拥有特殊的能力，我可以帮你杀死阻碍你的人。”谷本浩司的眼神此时就像一只稚气未脱的幼狼。
“是吗？”吉良吉影笑容加深，“我记得，你好像是认识北上直人的吧，那天我去学校接你，看到你们交谈了。”
“那天你碰到的两个人就是阻碍我的人。”
『杀手皇后』扯出挂在谷本浩司脖子上的硬币。
他说:“我可爱的弟弟，你就把这个给北上直人吧。”
吉良吉影的话犹在耳边，谷本浩司有些恍惚，下垂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发白。他替身的脚还踩在『疯狂钻石』的头颅上。
“抱歉啊，我也不想死。”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
来杀东方仗助之前，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广濑康一和虹村亿泰，被他偷袭而亡。他下手狠辣利落，招招致命，直掏心脏。
那两个家伙几乎同时死亡。
所以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谷本浩司心道。
脚下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疯狂钻石』的头颅裂开，他没有等到东方仗助脑浆迸裂的模样，却被人抓住了替身的脚踝。
“谷本浩司……”东方仗助僵硬地爬起来，额头的血濡染他浓厚的眉头，“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疯狂钻石』原来的躯体剥落，露出来的是——『疯狂钻石镇魂曲』。
谷本浩司大惊，但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腿，“怎么回事？”
看不清『疯狂钻石镇魂曲』的动作，谷本浩司只觉得剧痛瞬间从被握住的地方传遍全身。
像是浑身的肌肉组织被人打碎又被人重新塑造。
“你不想死，是吗？”东方仗助问道，声音听不清任何情绪，“行啊。只是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你都会生不如死。”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轻飘飘落地，谷本浩司面容惊恐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什么东西无风飘起，东方仗助面无表情，抓住它，“喂，你也别想逃，给我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啊！”
“嘟啦嘟啦嘟啦！”
处理掉敌人后，东方仗助找到了广濑康一和虹村亿泰的尸体，并复活了他们。
广濑康一身上被融化的雪花打湿。他精神疲惫，被东方仗助扶起，“天台……仗助，直人在天台。”
虹村亿泰借疯钻镇魂曲的力气站起，“对，你别管我们了，快点去找直人……再不去……”
东方仗助有一瞬的停顿，他说:“不，我们一起去。”
天台一片静悄悄。浓重的血腥味跳到楼梯间，让东方仗助眉头一跳。
他不怕北上直人死了，就怕北上直人被吉良吉影炸得什么也不剩。
因为普通死去的人还有尸体，他可以用疯钻镇魂曲救回，但连灰烬都不剩的人——
被复活的广濑康一跟着东方仗助身后，“仗助，你为什么停下了？”
东方仗助背对着他，声音颤抖，“康一啊，我怕……”
怕他再也见不到北上直人了。
后脑勺被人狠狠拍了一掌，东方仗助捂着后脑勺一懵，转过头，与疯钻镇魂曲大眼瞪小眼。
它狠狠瞪着东方仗助，无声地催促他赶快行动。
见东方仗助还疑似痴呆地看着自己，疯钻镇魂曲直接扛起本体哼哧哼哧地就跑出楼梯间。
虹村亿泰目瞪口呆，“原来替身还能这么用的吗？”
疯钻镇魂曲放下东方仗助。他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人头分离的尸体，以及那个几乎被雪掩盖的少年，露出一个极度难看的笑，眼角瞬间红了。他抬手捂住眼睛，手掌下一片湿润。
“还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