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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一黄桶白米饭 ...

  •   公子是个天才,我之所以说这句话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这句话是周围邻居以及公子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老师公认的。当然我承认这句话也是有我自身身份的原因,毕竟别人即使这么认为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嘛!

      这么说吧,我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如果公子不给我衣服穿我完全可以不穿衣服当然我也不要住房子,也就是说所谓的衣食住行我都不要。根据市场的供求关系,这直接导致了我不会赚钱这个悲哀的事实。

      在公子的老爹走后,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着公子那张要吃饭的小嘴思索经济问题。然后卖了公子老爹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后我将他拉扯到了高中--在自己不吃饭不穿新衣不赚钱的情况下。

      终于,在山穷水尽之时,我很沉重地向公子提起了这个问题,然后不久后我吃到了十多年来的第一顿饭菜,享受了公子第一桶金所带来的福利。我还记得当时公子用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望着我,我第一次觉得我应该到神父面前去忏悔,要知道,以前我可是信佛教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皇帝生活,嗯,谁叫我是保镖不是丫鬟,所以那些打扫煮饭什么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并且美其名曰:要时刻警戒!

      况且打扫有什么用?我可以很随意地待在任何一个地方无论多久——这个地方包括了挑战人类嗅觉味觉听觉等等极限的极品地方!别忘了,我可是一柄剑啊!至于煮饭,要是要我煮饭,我宁可不吃不喝!当然,如果公子煮了的话我也不介意吃上一吃的,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我一般都会把公子吃剩的所有饭菜全部纳入我那胃袋中,无论多少!

      曾经有个公子不信邪,决定来试一试我的食量,他用了一个祭祖的时候才用的大锅,烧了二十多斤米,还有二十多斤肉,然后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得到了一个‘乾坤袋’的名号,其实我觉得他本意是想要叫我‘饭桶’的,可能是为了不影响主仆之间的感情,所以他很委婉地用这个听起来很神很玄幻的词来代替了。

      但是这件事情还没这么完。第二天他挑了一个大黄桶,也就是古代用来酿酒的那种大黄桶,直径相当于现代的两米左右。他顾不上家中快要断炊的现实,愣是从同窗家里借了米煮了一黄桶的饭……不过!我侍剑是傻的么?我可不想去撑死自己,况且在公子面前示弱说不定能讨得公子欢心,一定程度上让我们的主仆关系更上一层楼。所以我很老实地表示我吃不完,并且留给了他一个极其遗憾的背影。

      我说的是老实话,可惜老实人越来越少了,以至于我这个老实人说的老实话被认为了是推脱之辞。虽然没有吃完饭,可是前几天的那二十多斤米二十多斤肉被公子牢牢地印在了脑海里。我记得当时那位公子在这件事情之后颇受打击,好一阵子走路都是飘着的,还一个劲念叨着‘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之类的,或者喃喃碎碎念‘武道高手日啖一牛’,然后公子放弃了他‘投笔从戎’的想法——因为他小鸡一样的食量。

      偷偷说一句,事实上二十多斤米二十多斤肉是我的极限了,第二天我不去动那一黄桶饭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撑得慌!

      哦,忘了加一句,那一黄桶丝毫没动的米饭被公子送还了他那个同窗。公子很大度地表示不要收取柴火费手续费,至于那个同窗痴呆的眼神?唉,侍剑我那会儿正好眼神漂移了一下,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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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回忆归来。反正小公子包揽了食宿之后我的小日子是越来越美。偶尔还可以问小公子要几个小钱。我至今不明白也懒得去弄明白公子的钱是怎么来的,反正不是危险行业或者某种与人类存在历史一样古老的特殊行业得来的就行了,也没见公子去码头背麻袋之类的,所以我不担心。

      当然,在看到特殊行业那几个字的时候,有的人可以会在这里义正言辞地陈述公子是‘公’子这个不可磨灭的事实,但是我会以我几百岁甚至上千岁的年龄告诉他/她: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性别歧视的。如果有人认为有,那我也只能很客观很沉重地告诉他/她:时间局限了他/她的思想。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在脸上露出一丝‘其实你就是没见识’的表情的。

      我最擅长的本事就是等,何处都能等何时都能等。最妙的是有一次公子的不知道第几代祖宗为了展现自己的文人风骨浪子美名一连在青楼里大战了七天七夜——其热闹程度丝毫不逊于孙悟空大战杨戬。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躺着房梁上等了七天,还不时看看有没有危险,那些女子们大红的指甲会不会太长以至于太激动而划伤了我那可怜的主人的咽喉,或者她们的玉足会不会稍微那么一踢而把我的下一代小主人给彻底扼杀在摇篮中。当然在那种旖旎风光下想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实在是有遭天谴,可是没办法啊,谁叫我是最忠诚的侍剑呢,风流不能当饭吃,但是风流很有可能使得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吃饭了啊,主人的生命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不久夜幕降临了,跟着公子去食堂吃了那么一顿饭,我只有干看的份儿,不过看样子公子手中买的鸡腿是给我的。乘着公子还没走的那会儿我翻身跃进了食堂后门,乖乖,很多鸡腿。我暗暗估算了一下如果吃了几个会不会有人发现会不会有人受罚或者赔偿损失之类的,得出不会的结论后我开心地往怀里塞了几个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紧随公子而去--那里还有一份。

      果然,回到宿舍后,公子唤道:“侍剑。”然后往阳台上一扔,他知道我一般都会在那儿,更何况他的床是靠着阳台的。即使我不在那儿也可以在它落地之前接住它。

      这个道理公子很小就懂。甚至有一段时间他缠着我要玩跳楼游戏,往往我还没注意到时公子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往楼下一跳。甚至他会怀疑电视剧里面那些跳楼就会死的人,他们跳楼为什么会死?没人接住他们么?接他们的人哪里去呢?没人接为什么还跳?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跳楼是一种很好玩很刺激的游戏。

      我开心地接过鸡腿,然后嚼了起来,这个时候是要不发出声音的,毕竟一个优秀的暗地保镖是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只是因为这个年代好像比较太平而我对自己比较有信心才会吃这种有气味的东西。

      之后的时间匆匆流过,很快我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我完全可以在屈指可数的几棵小树和众多的墙角中找到我的位置,也做到了视监视器如粪土的境界,然后很快我可以享受B市的星空以及漂亮的灯火了,我聆听着秋风的声音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人工喷泉晚上会慢慢停掉,波光粼粼中绽放着她宁静而温柔的美丽,完全不同于白天的妖娆多姿。

      几盏路灯仍旧坚守着它们的岗位,孤单而又温馨。几个孤零零的鸟窝也迎来了它们的主人,它们低低地对唱着,留恋着最后的几天秋光,或许过几天便见不着它们了吧?偶尔会看到天空中飞机飞过的身影,像一颗颗流动的星星,就那么缓缓滑过,如同美人的泪。

      好啦,开学了。这个学校很奇怪,和其他学校很不一样:大一新生先要上一个月的课然后才开始军训。我居心叵测地认为是由于学校想在这一个月内收齐所有的学费。因为听公子的师兄师姐说军训要到一个荒凉万分纸钞也几乎不能通行的地方去,更别提刷卡机了,交学费那几千块钱总不会让学生们像古代一样背大米猪肉之类的束脩去吧?那得背多少大米多少猪肉啊?简直就成了现代版的修长城了,不知道到时候长城会被这些小公主小皇帝的皇太后太上皇们哭倒多少次?

      公子每天上什么课其实我都知道并且每节课必到,但是到底讲什么我就不明白了,我只知道有一个老师每次上课必讲自己的五十年成功史,包括去过哪些国家,见过什么人,出过什么书,甚至是吃过什么菜,并伴以照片为佐证。之所以特别有印象是因为每次此君上课必然是伏尸遍野,口水逆流成河。公子在里面睡,我在外面睡,倒也颇有一番意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那一黄桶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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