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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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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予反问,“所以我不该记得吗?你无缘无故要离开,理由不讲一个。”
薄予紧盯着他,“就这样,我还没有资格记得?”
任舟一下子沉默下来,那件事情不该提起,既然不准备解释又何必接茬。
薄予推开车门,走下去,自嘲。
“也是,跟我有关的事,对你来说从来没有值得记住的必要。”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徒留任舟一人,一动不动地望向他离去的方向,最后连一抹背影都消失不见。
直到过了很久,腿上都传来麻意 ,车内响起来来电铃声,任舟才有了动作。
他低头拿出来看一眼,见到是杨黎打来的,才下车接听,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态度。
任舟下了车朝车库走去,随口道,“喂。”
下一秒,杨黎质问的声音传来,“你来了没?我差不多好了,马上要出来了。”
前面有一辆自行车行来,任舟避开,语气不慌不忙,“还没有。”又解释,“刚才有点事耽搁了,现在我在去车库的路上。”
杨黎见到不远处有个中年男人举起酒向她示意,是认识的人,一位家中世叔。
她举杯回敬,既然见到了,不去打个招呼看来是不行了,“好,我这还有点事,刚碰到一个熟人,大概还要聊一会儿,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把手机塞给助理,调整表情,扬起明媚的笑容走向大厅坐着的人男人。
任舟收起手机。
想到刚才薄予提醒的事,他的拇指摩擦了一下衣角,低头思索,到底是谁派人跟踪?
他不了解杨黎的状况,虽说跟在杨黎身边的时间也有了一年,但是他们二人其实并不熟悉。
除了高中那次交集,他对她所知不多。
并不能由着一点痕迹顺藤摸瓜找出幕后跟踪的主使。
来到车库,上了车,这次任舟开车小心留意了点,从后视镜观察后面有可疑车辆没。
不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发现。
他干脆歇下心思,不去找,与其由着他一个人在这费尽心思,漫无目的寻找一个连苗头都没有发现的人,还不如直接告诉杨黎。
让杨黎去杨家告状,由杨家派出人找。
杨家有着不少人,可比他一个人管用。
本来任舟还担心在宴会门口撞见薄予,见到后不知道还会再发生什么冲突,到了后发现原先停在门口的车已经不见了,薄予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车开走了。
他提着的心一下松下来,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胡思乱想的脑子逐渐清醒,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薄予接手薄家后,公司不知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做决断,空闲时间几乎没有。
又怎会在宴会上停留时间过长。
他来这里应该是来接薄烟。
任舟发消息给杨黎,告诉她车在外面了。
过了一会儿,助理扶着杨黎走出来。
任舟下车去帮忙。
杨黎脸颊红润,走路的姿势一歪一拐,像是喝醉了。
任舟走向前去,伸出手扶住杨黎手臂,刚抬眼,看见了站在对面的薄予。
薄予左侧方向停了一辆车,是他方才开的那辆。
薄予站在车旁,视线冷冷地看向这边。
看见他一双刀光似的冰冷双眸,任舟莫名心虚,下意识松掉扶住杨黎的手。
杨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任舟以极快的速度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步接住差点倒地的杨黎。
杨黎被扶稳了才甩开他的手,拍了拍不清醒的脑袋,不小心摔倒这事,令喝醉酒了的她非常暴躁。
“你有病?做什么突然放手,大晚上的难不成还撞见鬼了?”
骂完跟着任舟方才走神的方向看去,看清对面人后像站不稳一样,后腿一步。
“原来是这煞神。”
而后又恨铁不成钢似的,“你怕他做什么,不就是喜……”
“喜欢他”三个字还没说完整,任舟眼疾手快,立马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上车里。
还好隔的远,对面的人没有听见。
杨黎上车仍不肯消停,挣扎道,“干嘛捂我嘴,让我说!”
任舟低声斥道,“够了!”
杨大小姐扁嘴,小声控诉。
“你凶我。”
“两次了。”
还有一次是刚才送她来宴会的路上,她记得很清楚,也很委屈。
杨黎半躺在车上,她垂着脑袋,顺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外套,自己整理好,盖在上半身。
闭上眼睛,细声嘀咕。
“不准我说就不能好好商量,做什么凶人!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任舟手指动了动,也觉得刚才的语气有点过了,想要说点什么缓解气氛,见她闭眼不听,又道,“你若是肯商量倒好了。”
说完下车关门。
却见薄予垂下头,仍在原地站着不动。
任舟脚下动了两步,想再去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继而想到车里还坐着一个喝醉了的人,便彻底歇了这个念头。
喝醉了的杨黎可是个不定时炸弹。
若是她等下从车上下来,抖出些事让薄予知道就不好了。
任舟朝薄予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然后走上车,开车走了。
薄予的车上紧接着下来一个女人,一袭艳红长裙,头发是带着妩媚之意的波浪卷。
正是薄予来接的人,薄家唯一的女儿,薄烟。
薄烟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右手撑到他肩膀上,懒洋洋地开玩笑,“你在这干站着看什么呢,见到什么东西了,咋还看出一脸怨气?”
说着顺他的视线望去。
刚好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任舟开车离去的身影。
薄烟愣了一下,随后挽嘴一笑。
“那儿车上坐着的司机是不是跟你十几年的保镖,听说你们还闹翻了?”
薄烟抬抬下巴,指着任舟离去的方向。
“原来这位是找到新雇主了,难怪好久没见到他了,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话说回来他怎么舍下你,转向别家雇主了?”
想了想,薄烟猜测。
“是你不要他?”
薄予周身的冷气又降低了几分。
薄烟张开嘴巴,状作惊讶:“不会是他不愿意继续跟着你吧。”
明明是问句,她偏偏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薄予没说话。
薄烟便不怕死地接着说,“哟,我们薄家的小太子爷开出的价格不让人满意呢。”
薄予这才扫了她一眼,把她手推开,闲闲道,“跟你有关系?”接着薄予嫌弃道,“我不像某人,私生活混乱,连自己保镖都不放过。”
薄烟咦了一声,对于他这个弟弟拿她私生活来讽刺的行为,不但不生气,还挺高兴。
毕竟很少见到能让薄予口不择言的时候。
薄烟升起一只手指,摇了摇。
“我的好弟弟,这就是你不懂了。”
“人的一生,就是要及时行乐。”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
“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什么真爱。”
“既然接近我们的人都是抱有目的,那我们何不顺他们的意。”
“毕竟谈恋爱和谈生意都是谈,两方都得到想要的,有什么不好?”
薄予不想听她好不道理的观念,但毕竟与这人还是有血缘关系,还是提醒道:“总之,你注意点,不要掉坑里去,小心染病。”
薄烟欣然受之。
“弟弟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薄予:“滚!”
玩笑归玩笑,想到过往看过的关于那位保镖的信息,薄烟又说:“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从薄家宴伏出来的吧。”
宴伏,薄家专门设立的一个组织。
从那里出来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脱离薄家。
字面意思,只有死了才能离开。
而目前的状况看来,任舟不仅离开了,而且还没有缺胳膊少腿。
这里面怕是有人插手了。
薄父手腕向来狠厉,说一不二,却不允许有人破坏他定下的规矩。
他不可能不知道任舟脱离薄予的事情。
知道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可一点不像是薄父的行事风格。
所以,是薄予插手了。
薄烟无厘头地忽然回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