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天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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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自打站在那个位置后，少年变得知了一个道理。
心慈是毒，手软是罪，留下后患是比误杀良人更加值得避免的东西。
第一次用手枪指过那个已经变冷的身体后，枪口的硝烟后就是首领摒除了感情却又抑制不住微微颤动的眼睛。
27.天然
时间还是前一天的早上。
人流的吵闹声在朝阳的照耀下窸窣琐碎，空气很凉，但是阳光明媚。
山本武站在半开的窗子之后，俯瞰着万物复苏的清晨中渐渐变的拥挤的街道，然后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
“嗯……真是个好天气呢。”
他回过头，想与身边唯一称得上是真正同僚的人交流一下关于气候的感言，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多半只会鄙视或者无视自己。
但是空无一人的身后明显是没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咦……云雀学长呢……？”
不太大的房间里空空如也，一如往常的安静但只是少了一个阴影的存在。
于是半是自言自语，年轻的男子胡乱的披上衣服，打开房门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欲向别人打听一下那个属性为需要看管的易燃易爆品的学长，但是青年得到的消息似乎并不怎么让自己喜闻乐见。
“什么……？你问云雀？那是谁……？”
“鬼知道，那家伙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啥，阴沉的要死。”
“咦我们家族有这么一个人么……？”
“你问那个成天也不出来欠揍无比的家伙吗……你居然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不关我的事！！别跟我提他！？”
“小子要来赌博吗？”
于是他在人群中刚刚打着哈哈摆了摆手，代理老大的吼声就带着拍桌子的震动就如惊雷一般的奏响传来，让站在后面的自己下了一跳
他好奇的凑过头，不经意的和站在老大面前的人及老大的发火对象对视了一眼。
那是是一个男人。瘦小中带着孱弱的苍白，但是镜片后面却是如肉食动物一样锐利的眼神。
明明像是个斯文的绅士却给人带来了危险的感觉。山本觉得他是能带来骤雨的人。
看着对方他在第一时间隐隐约约的认为自己想起了一个人，但又模模糊糊的不确定那是谁。
“所以说我只是在按上面说的话来做而已，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请去找BOSS抱怨。”
彬彬有礼的态度带着冰冷的且不容置疑的口气，男人对头头的发火不诶所动。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在这里等了他妈的都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才听见点动静！！为什么快到日子了才蹦出个你这样听都没听说的混蛋要带着我们！！”
“抢功并不是我的兴趣，剿灭敌对家族的功劳依然是你们，这点你可以放心。”
像是对万物都欠缺感情一般的干涩的声音。男人只是机械式的传达。“我只是奉boss之命带领你们出击而已。除了完成任务以外我命没有其他所要做的。”
“哼，鬼话连篇。”
“总之对方已经快要到了，他们行动的很隐秘。这是我从别处所接到的情报，首领也表示赞同。如果就在这里让你们像以前那样一直毫无动作的等待下去的话，无疑会使我们失去机会的。”
“……”
只有这点无法反驳，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动用了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但自己最近确实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信息。
但谁又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Amphion家族的干部用尽可能冰冷的声音回答他，并又一次决定将自己的不信任贯彻下去。
“很简单，杀掉敌人，为了的辛尼斯大人报仇，这是boss特别强调的。”
隔了喘一口气的停顿，外来者又加上了一条补充。“顺便捕获敌人手中俘虏的那个人。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感受到了对方刺过来的不带任何的颜色眼神。区域目前里的最高指挥者也带着恶狠狠的恨意回瞪过去。
“随你的便吧，”他回过了径直的甩门离开，留下了一句可以被视为大逆不道的发言。
“下次见面时帮我告诉boss，他一定会后悔的。”
骚动慢慢平息下来，鸦雀无声的酒馆里男人们还没有理解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本武也一样，没有想到他所追随的对象或许已经与与他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或许正在失去这么一个机会。
在慢慢又再次升温的气氛中，他只是带着凑热闹的心态好奇的看着那个造成波澜的人。
但是出乎自己预料的是那个男人同样慢慢的抬起了兜帽下的脸，用淹没在淡米色刘海之下的琥珀色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这让他有点小惊讶。
然后再次移开了眼神。带来了点风波的男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干脆的走掉了。
于是山本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失去的东西果然还是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归还。
❤❤
泽田纲吉遇到了大危机。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他人生中的第几次危机。
少年一直保持着双手被扣的姿势绑在囚车里，为了让他安静嘴巴还被塞紧。他忍耐着肌肉的酸痛等待着苦旅的结束。虽然自己还没遭到太过非人的待遇。饥饿与寒冷还是一步步的折磨着他，空虚感与对未知的恐惧感也不停地夺走他的体温。
不行……还不能逃跑。
已经成年的他带着不符合自己长相的坚毅默默地这么忍耐的。他是是彭格列的敌人，是暗算了giotto的人。
那么就要用行动来弥补自己曾经无能为力的观望，用对方从内而外的毁灭来祭拜giotto撒下的血。
两只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带着稍微肿胀的疼痛，纲吉闭上眼睛顺从的靠着墙壁。就只是这样而已。
既然脚没断，手没折，身体没有像花败般的凋零的giotto那样受了醒不过来的伤，那自己就没有逃跑的必要。
不知道giotto的伤势要不要紧……少年回忆着那张没有生气的睡容，心里感到别扭的酸涩起来。
“好了，过来吃晚饭吧。”
马车停下还不到一会，牢笼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解开了纲吉手上的绳子拖着他的领子把他粗鲁的拉了出去，然后在围观的敌人中心丢给他一碗清水和干硬的面包。
和纲吉关在一起的没有挣扎的众人们则是仍旧被丢在牢笼之下，作为被卖走自由的他们受到的是比纲吉更加残酷的待遇。
少年抬起头，看向自己已经被限制了观赏次数的天空。没有污垢的澄澈就像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些让人心累的肮脏，只有几缕淡薄的青云慢慢的拂过。阳光很少这么刺眼。
心中响起了不自然的心跳声，让少年不大清楚这究竟是安心还是危机的信号。
他默默的偏过头，看向自己驻扎的崖壁的高处——上面有个让自己惊讶的影子。
难得着摘下了灰色的帽子，一贯冷静的青年眯着眼站在高处俯视着自己，斗篷在身后的高空中猎猎作响。
——咦咦咦！！是科恩么=口=……！！！！！
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青年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的消无声息的消失了。纲吉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确认了上方果然什么也没有。
是我出现幻觉了……？
还没来得及把手指从额头上拿下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尖叫。首领回过头，看见一个瘦骨如柴的女人正在痛苦的捧住自己的脑袋，一个龌龊的贼笑着的男人正在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向车子外面拖。
纲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能顺畅的呼吸，握紧了的拳头又无力的松开，他现在还不能惹出什么事。
猛然间的松手，挣扎中的女人失去重心向外跌了出去。尖叫声很快转变为细小的呻吟声。化身为奴的人类只能扭曲着表情忍耐着自己的痛苦。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又把她拎了起来，然后撕去了她破烂不堪的前襟。
求救的眼神在纲吉的心脏上插出刀痕，但围观的同伴却只是都带着跃跃欲试或是看好戏的态度完着他们带着恶意笑容的眼睛。
“……”
霎时间一只长枪飞了下来。
刚刚想要享用的男性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前胸……那里是刺中自己前胸的凶器。
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死亡，由上方的神明降落于站在低谷的罪人们。
只有纲吉一个人，在这肆无忌惮的惩罚之中呆呆的张开了嘴。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没有一个人能再开得了口。
❤❤
不算荒芜的乡下小道上突兀的站着两个游离于世间常识之外的人。
“了平……我肚子饿了……”
“饥饿算不了什么！！用你的意志来打败他吧蓝波！！”
一个小时后。
“了平……我还是好饿……”
“极限的忍耐！！我肚子也饿了其实！！”
半个小时后。
“不行了我快要饿死了……呜呜呜我好想回家。”
“……”
“好吧我们来找点吃的东西吧……OTZ”
穿着极端的不符合自身气氛的黑色西装。一个笨蛋和一个年幼笨蛋的身影用一种非常不自然的形式存在着。
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围观者同情的让人心痛的视线，两个人大大咧咧在根本没来过的田地两边无所事事的向前走着。
“呐……了平，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中途偶尔也会产生一些正确到一开始就该提出来的疑问。
“不知道……大概是异次元吧。”
——然后得到的却果然还是少了根筋的回答。
于是在蔚蓝的大空之下，偶然也会有着一两个这样的人——他们无知无畏，无心无求，在他们对这扭曲的时空与现实回过神来以前，只能靠上天把他们的命运将别人的丝线连接到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天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