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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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将苍穹渐渐遮掩。荒芜的辽原中除了星闪孤月以外没有一丝光线。
“奥尔斯德，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空旷的地域里只有一间孤独伫立的漆黑屋子里隐约的透出人类的气息。银发的守护者站在二楼缭乱的房间内，靠着腐朽的木质窗台静静的伫立在黑夜的墨色之中，背立着青色的弯月凝视着眼前同样也望向自己的同僚。
“我知道，交给我就好。”
像是被色彩所吞没一样掩盖般的细语，站在青年对面高挑的男人小声的这么回答。
“还是像往常一样，你的小刀借给我，我的武器不方便暗地里使用。”将手中狭长的权杖递给对方，科恩.格什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剩下的工作我来处理就好，你不适合做间谍的工作。”
“嗯，那请您多多小心。”
寡言的暗杀者目送着通行者的断然离去。
“对了，转告giotto，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会在不久之后就能碰面，那个时候我会作为内应来接手彭格列的。”像是在强调一般，青年回过头来再次嘱咐了一遍即使不说对方也绝对不会忘记传达的话。
“嗯。”
“但是在混进去之前还无法确认他们什么时候下手……” 忠诚的猎犬微微的蹙眉，用力克制住自己别露出不安的神色。“不管怎么样，希望现在giotto还没事。”
没有虫鸣的夜晚像是希望泯灭的黑洞。风声不响的代价是听得清自己的每一声心跳和动摇。
“我也希望首领还没事，但是格什尔大人。”
仍旧站在阴影中既是仆人又是同事的雨守微微的张开嘴，难得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他们已经下手了，首领他已经死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giotto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毕竟那家伙是giotto嘛。”
从未有过的苦笑转瞬即逝的出现在岚守的嘴角，然后他又渐渐的抹去了所有的表情。
“但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我会直接的，就地的抹杀他们。”
“一个不留。”
23．决定
自己能做到什么。
自己不能失去什么。
自己明明很清楚……
所以这也是自己的选择……
“十……十代目……十代目……？”
呼唤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但都犹如隔着一层水墙那样的模糊不清，少年逼着自己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然后微微的睁开眼睛。
醒来时看到的第一幅景象就是自己部下最担心的脸。
“咦……狱寺？”
纲吉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在贴着旅馆大厅中的饭桌睡的死去活来。虽然说是天气不算寒冷的，但是对于刚刚醒来的少年还是有着一种掠过全身的凉气。
“在这里睡觉的话会生病的，十代目。”从少年身后拽出自己盖上的外衣的青年柔和的这么提醒着自家首领，然后牵起对方的手。“如果累了的话，十代目还是回房间去休息吧。”
原来自己睡着了啊……
纲吉慢慢的摇了摇头，然后叹息着想店员点了一杯温热的饮料。Giotto的伤势耽误了他们的行程。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住下的第四天了。
但是自己的感觉却比旅途中的任何一天都要劳累。前辈的伤势如同长刺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撩动着他因为愧疚而在心脏上留下的伤疤。
“不休息一下不要紧么？”只要是跟着自己就变的温和体贴的手下已经脱离了大部分孩提时代的鲁莽和不成熟，狱寺担忧地向自己询问。
“没关系……，似乎我也睡了不少时间了呢。”忍下一个哈气而不禁眼角含泪的首领这么回答。
“但是十代目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嘛……虽然也是这样”少年结果酒保递过的杯子捂在手心里。“但是我睡觉睡得的头好晕……比起睡觉现在果然还是更希望能多走走看的来着……”
“咦……十代目您要出去么……？”惊讶的青年扬起眉毛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但是这个城镇很不安全呢……为了您的安全，十代目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嗯……也是。”
纲吉无神的低下了头，小口的品尝着带着点烫舌的饮品。冬日的微寒虽然已经被墙壁阻拦出了这家小小的旅店的窗口。但他还是感受到了滞留在空气中的冰凉的温度。
不小心些的话，会像giotto一样呢……
不能再给giotto他们添麻烦了。
“那个……狱寺。”
从未像对方确认过的话，少年突然想对着这个唯一和自己是同一个时代的伙伴说说看。
“怎么了？”被接连的几天凝重的气氛所干扰到精神的守护者，以失去了儿时那种为了首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哦的气势却仍然闪闪发亮的抬起头。“有什么事么？”
“那个……我……”
“？”
啊啊，虽然知道对方作为自己的部下没有理由对自己的请求不有求必应，但正是这种信任才让自己的任性更难说出口。少年捂住自己的脸。
“那个……其实这几天我想了很久……狱寺。”
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少年的首领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用杯子的温暖包紧紧地裹住自己一只手僵硬的手掌。“本来我只是以为……我们跟着giotto他们走是因为我们无路可去的。”
不过确实也是这样。
“虽然现在我们一直都跟着这一代的彭格列行动……但是一开始我也只是希望能找到回到我们的时代的方法，虽然说是不管是我还是你都穿越了过来……但是我觉得回去的方法……一定会有的吧……？”
虽说不讨厌这个世界的人，但未来的世界果然还是有着让自己挂心的存在。
所以没有的话就麻烦了、
“我知道的哦，十代目。在十代目回到未来之前，我会一直都陪着你找的”
顺从的声线有点像宠溺着自己的孩子，青年看起来像是没有烦恼般的如此断言。
“但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揪心的悔恨。“giotto变成了这样子……我很难让自己觉得这不是我的错。”
“不要这么想啊。”岚守摇着头咣咣咣的敲击着桌子，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几分惆怅的首领。“虽然我不在现场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十代目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应该这么自责呢。”
“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能放手不管，狱寺。”
把下定了的决心说出口的瞬间，少年惊讶的感到了自己一阵轻松。
“我果然还是不能放下这样的彭格列不管……你看，虽然我是十代的……但也好歹是彭格列的首领嘛……”
“啊啊……十代目……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像是对着过于简单的习题而露出的惊讶的表情那样，狱寺像由坚定变为挣扎在无言的边缘那样，只是反问了一句。
“嗯”
对对方的反应感到安心的同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我想去帮giotto，一开始仅仅是因为想回去才留在这里的，但是狱寺来了以后，我觉得还是和你商量一下比较好。”
“这是我自私的想法，并不是放弃回去，我们的那个时代很糟糕我也知道……我只是……想在没有办法回去的时候在这里亲眼见证彭格列的建立。”
“我想帮现在彭格列的帮……而且说不定会牵扯到狱寺你……不对一定会把狱寺卷进来的。所以我想先征求你的意见……”
“你在说什么啊十代目？”
少年仰起头，看到了高出自己一些的青年露出了几年以来都鲜少看到的最灿烂的笑脸。
“牵扯什么的，自从我们掉到这个时代以来，不就一定会被卷进来的么？”
“额……”
“而且我很久之前就说过了吧。我跟随的只有十代目。所以不论十代目做出了什么决定，我都会作为左右手而陪伴在你的身边的> <。”
时隔了几秒的空白，少年把脸又铁回到桌面上。
微凉的温度刺激着微微发烫的脸，少年重新闭上眼睛。
啊啊，我果然，就像是笨蛋一样呢。
傍晚的少年，一个人坐在房间踢着腿沉默的看着窗子外的游走的橙黄色的云朵。
金色散去的边缘渐渐的染上了浓密的嫣红，让他想到了被血所打湿的giotto。
不知道giotto的伤势怎么样了……从昨天凌晨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的状况让目击了他受伤的少年心烦意乱。
去看看他好了……少年站起身推开门想跑去giotto的房间。
但差点和门后的某个站在后面的姑娘撞个满怀，
“哎呀纲吉你没事吧？”
刚刚想要进来的赛西亚捂着嘴拉起蹲在地上的少年。少年抬起头朝女孩淡定的笑笑。
几分钟后，他坐在初代宽广的床边，然后仔细的擦拭着昏迷中的青年的额头。
“……”
青年紧闭着眼睑，面无血色的却像是在做着一个安详的梦。
“能早些醒来就好了……giotto……”
孤僻的房间里在在烛光的悬浮里淡然的许着愿，少年一动不动的抱着膝盖。
咚咚咚。
不安的敲门声响起。
少年抬起头，惊讶的看了一眼时间。赛西亚出去买医疗用品也没有可能会这么早回来，难道是狱寺么？
咚咚咚。
单调的敲门声还是那样奏起，像是引入地狱的魂乐。灌入双耳却还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纲吉无声的掩藏住光亮。
果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扭开门把手的那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门板弹了开来。少年没有躲开，冲进的人影一下把他按在了墙上。
喉咙上感到了冰冷尖锐的硬度。
少年谨慎的观察着突袭者的身后，但是意外的发现只有一个人。
对方慢慢的加大了自己手中的力度，刺疼的感觉告诉纲吉自己的脖颈上已经有血痕流过。
在蜡烛已被少年吹灭的黑夜里，昏暗的月光所顾及不到的阴影中少年保持着被按倒的姿势，抬起头看向扑倒自己的人。
没有掩饰过的素面，在黑夜的陪衬下依旧模糊不清。
“喂，你就是彭格列的首领么？”
对方这么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