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铺垫 ...
-
11 铺垫
客人里不是没有奇怪的家伙的,所以科恩才能一个人用兜帽改辙脸在人流里随意的穿插。刻意的切断自己的气息,任何的角落里他都没有显露出太过强烈的存在感。
于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兴趣盎然的研究角落里的机关,而完全的不引人注意。
可恶。他用力的撰紧了自己的拳头。思量了半天还是没有用来砸墙。刚才才进行完了房间的搜查的自己才一脚踏入家族的会议厅。传说中得自己邀请而来的秘密帮手就以十分马鹿的姿态华丽到近乎不可能的理由被人绑走。自己差点被迫爆发出爱恨交加的铁掌。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人因为这么蠢的方式失败了,他以为这是骑士小说吗?
目睹着少年以可怜巴巴的姿势呼救着消失,科恩决定不再理会他。
包括giotto拍着衣角也跟了进去,这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Giotto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信任或是任性的想法让岚守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首领可以完美的救下少年,可以简单的收到自己调查的数据,可以磊落的做出判断,可以利落的杀死人,可以不容置疑的获得胜利。
这也是所有人的信念。
倚着石壁一阵放松小憩。科恩的眼光还是无法控制的向自己家族的方向漂移。太多的人流带着虚伪的笑容四处走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感到一种身心俱疲的无力感。
开始了……他拉起过长的刘海仰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单手拿起一杯已经算是稀有物的酒类,希望以此来提提神。
杯手都已经举到嘴下,岚守停滞了一秒又果断的抛出。沉重的奢侈品就这么顺应着牛顿第一定律毫无旁议的做出了自由落体运动,并早在触地之前就已经一声不响的炸裂。透明的杯子顺着迅速蔓延的碎痕在刹那间被破坏。只留下液体与碎片落在地上的细声微响。
“哎呀还真是危险呢。”抿着嘴唇顽皮的笑出声。。雾守的女孩子迈着轻巧的步子向受惊者靠近。“差一点就看不到科恩了。”
“最危险的人是你吧!你想杀了我吗?绝对是想杀了我的吧!!”
“怎么会?”女孩子用食指拄着嘴无辜的看着他。“真是不懂礼貌,我可是在救你哎。”
“救我?”青年不敢相信。“所以才用杯子给我毁容?”
“才不是。”雾守拉起裙角用鞋尖沾了沾暗红的酒体。“这里有毒药哦。”
“毒?giotto让你下的么?”顺便连我也一起灭口?
“怎么可能……BOSS也不知道是谁呢。”
四点钟方向脑袋再偏转个15度。岚守看到了自家女子眼中闪过的毫无怜悯的冷酷笑意。
“既然敢在我的面前玩弄毒药,他们想必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看来我也不用客气了呢……。”
默默的在胸口滑下十字,科恩改变话题,郑重的劝着个头娇小的雾守。
“我说,下次提醒我就不能换个方式么?我搞不好会先被你杀了啊赛西亚。”
“嘛,结果来看不是很好吗?你又没有死。”
“等我死了就已经迟了……我想。”
“也是……”
两只圆脑袋头仰视着天花板默契的沉默着。70多小时的清醒所换来的副作用总令意识开始抽离着模糊。岚守打了个呵欠,撑起胳膊又站了起来。
“累了么?”女孩好奇的从他身后伸出脑袋,歪着脖子提出邀请。“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要!绝对不要!你只要呆在giotto身边给我看着那群危险分子就可以了,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我受够了!”
“哎呀,科恩还是这么信任我啊,我很开心哟。”
不,青年认真的看着貌似真的笑的愉快的杀手。这应该叫以毒攻毒才对。
“你听好了。原本想来这找到giotto时告诉他的,不过遇到你也无所谓了。”尽力压制住声音,灰色的兜帽下传出的是严肃的耳语。心不在焉的雾守也一下子专注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倾听着足以颠覆现状的机密。
“权利的证章我已经找到大略位置了。就放在西侧主通道的第二个房间内。帮我转告giotto,从你们引起骚乱后的开始,我就会去夺取。最多20分钟以后,你们便直接把这里夷为平地。”
“真的不需要援助吗?”女孩不动声色的从绸缎的长袖里拽下一个布制的小袋。难得的面色凝重起来。“我们绝对不能保证所有的人都同时抹杀,再加上应该会有人来看管,你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我当然知道那很危险。如果没有等到我的出现也可以向后拖个五分钟,反正房子一毁我也可以找到你们。麻烦你也请这么告诉首领。”他触摸着灰袍下别在腰间的两把短剑,无奈的笑了。
“请相信你的守护者。”
不是那么难记的线路,却被反复旋转了几周的少年自己给打乱了。没有人能听见那充满了苦恼的干嚎,因为首领只能把抱怨悄悄咽在自己的胃里。
惨了……这下子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少年欲哭无泪,一贯好使的超直感感也没有厉害到既可以当作验钞机也可以用作指南针。只是已经多少年再没有为如此之囧的事来真心真意的苦恼了。试想着数百年之后里报恩才在自家的后院里挖出自己的古坟,锈迹斑斑的刻着这么一段话:泽田纲吉彭哥列十代目(待考)享年18 迷路后饥饿而死。估计某魔王能抽搐着把他挖出来再鞭尸。
嗯……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少年打了个冷战。
再次徒步五十步,纲吉蹲在地上小憩。从宴会上偷来的餐刀贴在手腕上已经被渗出的汗水弄的粘腻。少年并没有为长时间的无事的状况而感到安心,反而疏忽间绰约的感到空气中都弥漫的另一种不安的气味。
关押关押……卡诺特到底能在哪里呢?
内心里明明自己帮不上忙而感到不甘,自己好说也是一个合格的现任首领。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也为自己的动机单纯的任务而感到庆幸。任何的杀戮,只要按上守护的借口。即便是再过无法的赞同,也能自己的内心得到缓平。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根本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而已。
“请保护他。”首领带着不动声色的溺宠,抚摸着他的前额这么对他说,就像对他本能的恐惧了如指掌。
口袋里还怀揣着初代岚守递给他的地图,明明没走几步就已经失去了作用。据giotto的话来说卡诺特存在的范围应该不会太大的才对。但仅仅是溜达了半路的少年很快的也放下了侥幸心理。一种熟悉到令他想哭的久违感很快的传想他的心头,一寸一寸的在他的肌肤上啃食。
不知多少次,年轻的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陷入暴风雨的中心,轮番变换的背景里他们在废墟里也这么步步为营,心脏狂跃却已感受不到恐惧。
居然都习惯了……这到底叫什么人生啊……= =
最终还是在敌营之中找到一丝和谐感,纲吉禁不住苦叹。老头子感慨的动作还未有持续下去,一串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接连的响起。不远处冲出了一个灰色的影子。
第一反应是找个龟壳缩起来,但十分遗憾的是这个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年轻人披头散发的扑过来拉住他的领子。首领以为他要攻击他,背后的右手已经撕开衣袖摸出隐藏的餐刀,但男人只是结结巴巴的用某种含混不清的语种向他描述着什么,神色绝望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对哦,我现在应该还是伪装才对……纲吉一遍暗暗的夺去着他的领结跟呼吸权一边悲壮的想。
“什……什么?你慢慢说……我听不懂。”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既非日系也非欧系的发音让纲吉大感头大,他按住逃生者的肩膀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不幸的引起了反效果。侍者更加恐惧的拉着纲吉的衣服向上攀爬,四肢并用的站立起来。首领想拉住他,却又被他粗鲁的甩开。踉踉跄跄的跑掉了。
怎么了?纲吉困惑的看着看着逃跑的背影,难道刚才他是在求救?
真正的宴会说不定已经开始了,戏幕后台下华丽的杀戮。
那么前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卡诺特的处境搞不好现在会很危险。
镇静的对眼前的危险做出判断。少年坚定的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把朝着自己飞来的刀子。
似曾相识。
反手别过手里的银制品,侧转过半肩的少年顺势抬起手臂。护住了腕处的动脉的侧刀悬殊的把暗器重重的弹开,向后倒退的跌落下去。另一把同样样式的小刀擦着脸从他的脸边飞过,测量过般的精准的插入了还未跑出多远的逃命者的颈椎里。
灰暗处宛若喷泉般刺出的汁液,有如盛开在死亡边缘的彼岸花一样婉转模糊。男人一声也未来得及发出就一头栽倒在前方,手脚抽搐了一会便万籁俱静。
强制性的撇除意识里理所当然划过的半秒空白。回过神的纲吉仔细的握着防身的餐刀,一步步的扶墙前进。
现在就需要手套么?年少的首领将左手绕着弯伸入右面的口袋。没有掩藏的窝点他只能挺身而战。就算是接收了里报恩的运用身边任何一种物品都能化为武器的自卫或攻击的魔鬼训练,也绝对不会比使用手套来的更顺手,抬手抬肩弱小的家族就是一场秒杀。
出乎意料的攻击。纲吉向后跳跃的跃了一步。第三把刀子直直的从脑袋上插了下来,斩断了少年刘海上飘然的几根丝发。
上面吗?抬头仰视,还未辨认出斑驳昏暗的环境中人类的形状,一道黑色的影子就迅速的从视线中攒动下来。只有手中白亮的刃口才闪动着靓丽的活力。
未等接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进行突刺。纲吉慌忙的弯着右臂向后躲闪,金属相触的一瞬间铿的发出一声脆响。兵器相刃的秒间回荡着冷铁独特的冷清。
少年看清了男人的影子,个头不高却充满肌肉,棱角分明的脸挑出自信的邪笑,墨绿色的眼睛眯起来有些难以言语的锐利。
相同的刀柄,相同的杀人手段,惨死在卧室的管家流着血脓的的尸体与刚刚倒下的仆人重合起来。
这个人……
漂亮的后仰是抬腿的一记猛踢,冰凉的刀子飞过男人的下巴擦着短絮的胡须惊险的飞了过去。
知道卡诺特在哪里……
牛皮靴的厚底撞开握刀的手,男人捂住右手痛苦的支吾了一声。少年单手拄住地轻巧的向后一跃,稳定身形冷静观察。
“彭哥列的雷守……那个小孩子在哪里?”
“彭哥列……”拉长的瞳仁如猫般受了刺激而张开,杀手惊呆的盯着纲吉的前襟,低声的呢喃着。
“!”少年吃惊的俯身看下去闪烁着特有的古色的首饰从领子的开口里不经意的划出来。这是这个世界里标示着他的身份与实力的唯一证据。
起伏于历史之河内还并没有驶出多远,浅如家族的戒指应该并不被众人所熟识才对,那么只有一个情况。
这个人,就是彭哥列的背叛者。
由防御转为攻击,向前迈出半步的少年瞄准着敌人的右臂,挥舞着顺刺的武器。对方从受伤袖间夹层重新抽出四把小刀,迅速的投向正面攻击的首领。
嘛,确实就攻击方式上来说是蛮像贝尔的。少年心惊胆战的闪过头,连连后退。
不过差距还是很大啊。
没有了丝线的辅助,再过迅速的变换都会产生漏洞。消减了一只手的战斗力的让攻击者相当的吃力。纲吉一把反转过男人的另一只手。用脚尖扫过男人的下巴让他摔倒在地。抓过掉落在不远处的摁住男人的双手,紧紧地别着。
“你应该知道的……”恐惧于幼小的孩子可能已经死亡的最坏结局。威胁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颤抖。“你们的雷守……在哪里?”
凌乱的卷发像是对自己的失败感到分外的气愤,男人沉默了一会,又微笑的闭上眼睛屈服下来。
喂喂,他不是就这么打算就地心满意足的趴着吧……
纲吉露出一副囧像。算了,他一边听天由命的碎碎念着,一边把男人的双臂向后扳。暂时抹杀掉对手的新动力是比抹杀其存在较为仁慈的方式。
危机中的男人似乎并不愿意这么被人麻痹手臂。突然间侧身用力的顶了起来,抽出的右手抓住少年用力的一掰,将自己的凶器插入了自己的肋骨里。
手中的躯体慢慢的下滑。纲吉有些惊讶的注视着自杀者翻着眼皮向后晕厥过去。
即使死亡也在所不惜,首领的内心宛若划开了一道口子,渐渐渗出的确实悲哀。
彭哥列,就这么不值得你去拥护么。
将男人的头小心的放在地面上,纲吉默默的站了起来,甩开刀子戴上针织手套。
这不再是训练,也从来没是过游戏。
用不着在站在风眼中理性的思考,以制裁者的身份小心的从缠为一团的丝麻中将真相从众多关联中一层层剥离
这次他只有这么一个任务。救出卡诺特,哪怕危险都无所畏惧。
35楼
被人从久违的浅眠中唤醒,即使再过神志不清也让他心情不爽。
“你来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明显的颠倒了提问的顺序。云雀恭弥支起上半身打起领带,舒展着有如黑猫般的筋骨。
“彭哥列那里有联系哦~云雀学长,再睡可就来不及了。“
保持着万年不会变的呆脸(岚守语),山本有着任何情况下都处事不惊的神经。
当然包括去叫醒那头低血压魔头起床,而且还是这种难得一见的平静深夜。
“哦~那么,是泽田纲吉醒了么?”
稀有的没有为被打扰了美梦而发火。细瘦的男子缕了缕头发。惬意的捡起放在枕边的两根拐子,系上袖扣藏在了衣服里。
“不,可以说是正好相反,情况恶化了。”
山本苦笑的抓了抓头,力图使自己看起来相当的无辜。“所以狱寺才发电让我顺道送你,总部好像要立即开一个紧急会议,要是迟到了那家伙会抓狂的。”
“管他呢。”云守漫不经心的接过皮鞋,然后终于把视线投向顺风司机的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情。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彭哥列雾守,六道骸,目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