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后我为秦始皇转国运》三傻二疯

18、价格

　　文玩收藏圈除了材质与工艺之外，最看重的就是珠宝古董上的传奇往事。能与则天皇帝与太平公主沾边，又有“白发钗”这样引人注目的逸闻，这钗子的身份无疑更为尊贵，身价当然也更为高不可攀。

　　但夏老爷子耐心为白锦介绍得这么仔细，显然不只是好为人师，热情助人。白锦眨了眨眼睛，终于小心提到了正题：

　　“那么以老爷子您的眼光，这支钗子能卖出多少呢？主要是我朋友等着用钱，可能比较急一点。”

　　——大佬都已经要打电话减免天然气费了，想必应该是很急的吧。

　　夏老爷子沉吟片刻，却没有正面回答，反倒又问了一句：

　　“你那朋友就没提过这钗子的来历底细？至少得知道是谁打造的吧？”

　　白锦笑了笑：“夏老，我朋友就是一个圈外的人，从长辈手上传来的首饰而已，哪里会去关心什么珠宝工匠、制造工艺？您就是这么问了，我那朋友实在也不知道从何答起。”

　　夏老咂了咂嘴，不由摇头：“那就有些可惜了。能造出这种首饰的肯定是位顶尖的大师，而且工艺如此消耗心力，搞不好还是大师独一份的遗作。这金钗的价格还能再往上提一提……不过嘛，若真是哪位顶尖大师的传世遗作，那这身份太过贵重，我这老头子可就实在不敢过问了。”

　　说到此处，他不觉又笑了笑：“当然，如果这就是则天皇帝御赐给太平公主的那支戏茶金钗，那我这老头子也不该在这里和你谈这些天南地北了，该直接报警才对。”

　　白锦：……

　　虽然知道夏老爷子大概率是随口开一句玩笑，但白锦心中依旧涌上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畏惧，乃至于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夏老爷子可没注意到他的怪异之处，仍旧在仔细欣赏钗头婉转柔媚的金丝芙蓉。戏茶钗离开沸水后温度逐渐下降，原本绽放的花朵又一次徐徐闭合，只留下一点含苞待放的花蕾。

　　这同样是精细到匪夷所思的工艺，夏老爷子侧头打量，喜悦与欣赏之情几乎溢于言表——他本就是贩卖珠宝出身的豪商，在首饰工艺里倾注了数十年的心血，而今有幸能见到这样惊人的绝品，那便宛如在暮年邂逅了此生的挚爱，当然难以自制。

　　不过夏老毕竟是成名多年的泰山北斗，注目欣赏良久之后，终究还是收摄心神，抬头又看了白锦一眼：

　　“你朋友真有意要卖出去？这种东西当传家宝是完全够格的，越久肯定越值钱。”

　　白锦笑了笑：“我朋友当然也想传下去。但这东西实在太精细贵重，保养维护是极大的难题。要是一个看护不当有所损伤，那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因此他把钗子托付给我，也是为了这珍宝不会明珠暗投，能找个懂行的买家。”

　　夏老爷子不觉点头，沉吟道：“说得也有些道理。嗯，这样的珍宝，一般的暴发户恐怕是伺候不好的，就是小型的博物馆都够呛。的确要是慧眼识珠又见多识广的行家，才能公道开价……”

　　白锦不觉心中一动：“夏老，那晚辈冒昧问一句，如果以现在的行情，真遇上了懂行的高人，这金钗又能卖出去多少？”

　　夏老爷子并没答话，只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之后，才伸出手来，比了一个“三”。

　　尽管早有预料，白锦仍然吓了一跳：“三百万？”

　　——顶级翡翠或彩宝雕出来的钗子簪子卖个几百万不算困难，但这大半是原料的价格。一支区区的黄金钗子能卖出三百万的天价，那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夏老爷子神色不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用什么过于名贵的材质，但这工艺难度实在已经超出想象；而且很有可能是孤品，价值更上一层楼。如果是喜爱首饰文化，又稍微有些见识的买主，出这个数不算奇怪。不过嘛，若你那位朋友愿意透露一下金钗的来历，那再加个五六十万也是容易的。”

　　白锦道：“……透露来历？”

　　“是啊。”夏老淡淡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既然买了金钗，总得设法了解了解制作者的消息嘛。不过这消息也不一定要从卖家身上打听——白先生，如果你肯说出金钗的底细，老头子立刻也能送上五十万现金，怎么样？”

　　白锦：“……您老说笑了。”

　　话虽如此，白锦思路却在迅速运转——听夏老这话里话外近乎于明示的意思，显然是想自己收下这枚“戏茶钗”了。而夏家在古董圈子里口碑一向不错，老爷子不但博闻广学，出手阔绰，态度也很诚恳，倒的确是颇为理想的卖家。只不过这么大一笔交易，还是得先给两位大佬吹一吹风……

　　于是，他放下茶杯，低头又行了一个礼：

　　“您老见谅，我还得去打一个电话。”

　　·

　　考虑到这栋小小二层庭院所储存的大量珍宝，在联系完超市之后，许策又给附近的大牌安保公司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家庭防盗系统的报价，并被推荐了一系列的产品。但大都只是附带了自动报警装置的摄像头与传感器而已，最多有个人工智能的噱头，可以远程通告公安局。

　　但考虑到这里与市中心的距离，等警\\察反应过来，怕不是黄花菜都已经凉了几茬了。

　　但该公司在安保领域确实是首屈一指，客服人员听出了许策语气中的失望，立刻改变了推销策略：

　　“先生，如果您在安全方面的要求更为严苛的话，我们公司也是制定了相关方案，完全可以满足客户需求。只不过这些方案涉及到一些比较敏感的产品，诸如防暴电网、刺激性喷雾之类。考虑到对公众的干扰，因此需要专家做法律评估，收费也会更高……”
　　。
　　许策微微一笑，心想最近的活人离这里怕不也有五公里，哪里来的公众干扰？至于收费，那当然更是小事一桩。于是他一口答应：

　　“这不成问题。你们要多少钱？”

　　“先生，这是根据房屋面积与方位来具体确定的。但大致价格的话，应该是在十万以上……”

　　许策立刻闭上了嘴。

　　·

　　好不容易糊弄完安保公司的客服，许策挂断电话，心中金钱的豪气却荡然无存，隐约又升起了贫穷的悲凉。

　　但还没等他细细回味这熟悉的被金钱羞辱的悲哀，手机嗡嗡两声轻响，屏幕上又弹出了白锦的短信。只不过这短信有些没头没尾，居然是询问他在银行的信用记录是否完好，并建议提前做个查询。

　　许策大为不解，回了一条短信：

　　“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锦很快回了消息：

　　“是这样的许先生，现在银行对超大额汇款的管理是比较严格的，所以我建议您先去清点一下相关的流水和贷款消息，先做好金融方面的准备。”

　　——什么玩意儿？

　　许策还在大惑不解，屏幕上已经又弹出了一条：

　　“主要是资金安全的问题——其实一二十万还好说，但上百万的话，很可能是会触发洗钱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