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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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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跑得快,而蓝忘机虽然被江厌离拌住了一阵子,好歹总算在人进房前,成功的把他拦了下来。
“阿羡。”蓝忘机先是拉住魏婴的手,让他无法再跑,随之顺势从背后将人抱住。
“放手。”魏婴用手拼命的去掰蓝忘机揽住他腰的手,可蓝忘机是习武之人,跟他一个普通的少年的力气根本没有可比性,再怎么用力也收效甚微。
“阿羡,你听我说,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魏婴的力气于蓝忘机来说是蚂蚁撼树,但他也发现了对方此时想甩脱自己的决心。
蓝忘机甫一开始就知道若是留江厌离下来,肯定会让魏婴不悦,但此时才意识到,父皇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女人到太子府里,还给了她一个奉仪的名份。就是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才会想尽办法去挑拨他和魏婴的感情,而最低的奉仪的身份,更是让她有着向上爬的动力。
老奸巨滑,真是当今天子的真实写照。
“有什么好说的说的,你爱谁就谁谁!”从现代来,见识过女子防狼术的魏婴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蓝忘机的力气不在一个重量级,于是捉住他的食指往后掰,让蓝忘机吃痛自己松开。
蓝忘机没想松开,但手指的痛感让他的力气松了不少,倒是让魏婴顺势扯开蓝忘机的手,顺利的从那令他窒息的怀抱中逃离。
“阿羡!”
蓝忘机见魏婴又要跑,赶紧上前再次抓住他的手,然后顺着力道,将人抱了个满怀。感觉得到魏婴对自己的排斥,蓝忘机不敢耽误,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解释清楚,好还自己清白。
“刚才真的是意外,我本来是去找你的,但没想到会碰到她,更没想到她会崴脚倒在我身上,我正想把她推开,你就来了。”蓝忘机忍着魏婴咬自己肩膀的痛,说的话倒是一点都不磕巴:“你别生气,这真的是个意外。”
“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魏婴松开口,因为生气而身体微微发抖,脸涨得通红:“她本来就是你的侍妾,就算你们睡一起,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况且温香软玉在怀多美好啊……”
“不好。”蓝忘机轻轻的拍着、抚摸着魏婴的后背,努力的安抚着他的情绪,脸上却因为他的吃醋而欢喜到流露出了笑意:“温香软玉什么的哪有阿羡好,除了阿羡以外,我谁都不要。”
蓝忘机察觉到魏婴慢慢的没有再挣扎,心中一喜,微微放松了禁锢,结果他这一放松,魏婴便又开始奋力挣扎。
“放屁,现在不是有一个。”
“阿羡,给我点时间。”蓝忘机忙不迭答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江厌离是我父亲安排的,我不能随意拒绝。但你放心,我不会碰她,等过段时间我会找个机会打发走她。”
挣扎了半天,根本就不是蓝忘机的对手,魏婴也累了,叹了口气,倒也没了动力,索性就这么被抱着,去倾听。信不信是一回事,闹不闹别扭又是一回事,但魏婴发现了自己对蓝忘机的态度似乎比之前世太过肆无忌惮了些,于是控制着自己,告诫着自己,该服软时,还是得服软。
“阿羡,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魏婴难得的温驯让蓝忘机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你从昨夜开始就没有理过我。”
“谁生气了,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你,不行吗?”魏婴撇了撇嘴,虽然无心情再挣扎了,但一点都不妨碍他在态度上嫌弃蓝忘机。
“可羡羡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蓝忘机亲昵的吻着魏婴的发梢。
“懒得理你。”魏婴一把将人推开,这一回倒是顺利的很,魏婴知道,这是蓝忘机故意讨自己开心的顺势而为。
魏婴转过身就要回房,在他的潜意识里,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实在有些不成体统。刚才一时情绪过激也就算了,现在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自然不可能跟蓝忘机为了一点感情上的纠葛而在可能有旁观者(暗卫)的情况下,继续在院子里听他说情话。
但脚踏进门,魏婴就听到身后的蓝忘机哎呀一声,他转过头一看,蓝忘机竟然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胸口,
魏婴想起蓝忘机说他是被崴了脚的江厌离给压倒在地,又担心自己刚才推蓝忘机的时候会不会太用力,把之前压倒在地时的内伤给激发了出来,整个人急得又冲了回来。
“殿下,是不是我刚伤到了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蓝忘机点了点头,神色痛苦:“有,胸口好疼。”
一时间,魏婴想到那些之前受了重创,外表偏偏看不出来,却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故而引燃了火线的那些‘意外’死亡,立刻就自责了:“啊,我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了……”
幸好魏婴还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碰,他慌乱的绕着蓝忘机走了几圈,浆糊似的脑子才想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你等着,我去叫太医。”
魏婴甚至都忘了蓝忘机身边有暗卫,太子受伤,暗卫只怕会比他更急,但也更训练有素。暗卫都没去找太医,可没有一个人出来应付这紧急的事故,可见蓝忘机所谓的受伤是有水份的,也就是魏婴关心则乱,没看出来罢了。
等到魏婴又要跑去找太医时,蓝忘机一把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魏婴本就对于自己伤了蓝忘机的事而忧心忡忡,结果人才要走就被拽了回来,脑子都懵了:“啊,你干什么?”
这是蓝忘机倒是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把脸歪在魏婴的面前,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来,道:“不用叫太医了,只要阿羡亲亲我就好了。”
“混蛋,居然骗我!”魏婴又不是傻子,蓝忘机这作派,足以让他知道所谓的受伤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骗你,阿羡刚才真的打的我好痛。”不过痛的是心,而不是胸,也不是最后的那一推,而是魏婴不信任他的每一句拒绝和每一次挣扎。
面对蓝忘机,魏婴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聪明,所以无法去分辨他的每一句话中哪个真哪个假。但魏婴偏着头,看着蓝忘机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也不能违着心说这不是真的。
最后,魏婴只能低下头,不自在的回了一句:“活该,谁让你惹我生气的。”
虽然魏婴没有意识到,但他话中虽然略为不自在却也有着明显的亲昵,让蓝忘机涟漪四起,说起话来既轻且柔,温和得与太子的往日形象大相径庭:“是我的错,下次不会的。”
魏婴看着蓝忘机的胸前,虽然对方已经没有捂着胸口了,而且刚才那呼痛声很可能只是在给自己下套,可魏婴真不敢赌这种关乎真假的可能性,讪讪又忧心的问:“还痛吗?”
蓝忘机拂了拂自己的嘴唇:“你亲亲就不会了。”
魏婴逐渐找回了上辈子跟蓝忘机的相处模型,虽然蓝忘机不似以前那么专横独裁,可是只要魏婴知道,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变的只是相处的方式罢了。
所以他轻巧的靠近蓝忘机,闭着眼睛来了一个蜻蜓点水,然后飞也似的退后,双颊飞红,眼神躲闪:“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够。”十四岁的年纪,让略带羞赧的魏婴格外软糥可口,蓝忘机揽住了他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瞬间把刚才的蜻蜓点水变成了入木三分。
江厌离带来的裂隙暂时就这么填上了,而早已忘了自己不能进京,不能入太子府,不能卷入皇位之争的阴谋诡计,以避免重蹈覆辙的魏婴,却经过了此事,意识到了自己竟然还是对蓝忘机有着不同于旁人的悸动。
魏婴心思细腻,但儿女情长的事却并非他的强项,对此只能被裹挟着暂时做那随波逐流的落叶,静待着被水流冲上岸的那一天。
是夜,江厌离捧着一蛊她亲自烹调的汤品,想与太子殿下献献殷勤,让太子尝尝她的手艺的同时,也是想让太子不要忘记了她这个人。
虽然初见时,江厌离说过,只求在太子府中有个安身之处,可她又怎么真的甘心做一个小小的,不得宠幸的奉仪。她虽然入宫不久就被皇帝送到了太子府上,却也见识过宫中娘娘们的手段,自然也想要施展一二,好得个承宠的机缘。
可蓝思追却拦下了她的青云路。
蓝思追面上亦是温文儒雅,可看在江厌离的眼中,却是让人厌恶的紧。
“江奉仪。”蓝思追毕恭毕敬的请了安,嘴角浅浅噙笑,说起话来不慌不忙:“殿下现在事务繁忙,没时间见您,您请回吧。”
“既如此,那能麻烦你帮我把这汤送进去给殿下吗?”江厌离的身子微微发着颤,手更是抖得厉害,仿佛说出这个要求,已经鼓足了她毕生的勇气。
虽然知道太子不待见这个江奉仪,心中更是只有魏公子一个,自然也不可能吃这位江奉仪送来的吃食。可是蓝思追到底不忍心告知她真相,犹豫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这……那您给我吧。”
“麻烦你了。”江厌离把汤蛊交给了蓝思追,倒是当即就转身走了,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后,又让她的贴身丫鬟去打探消息。
虽然只是最低等的奉仪,可是江厌离做为太子府中唯一的女眷,有的是人想要巴结她。江厌离也不吝啬于发挥这种优势,所以她当初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没有心腹可用,但进入太子府的短短时间内,倒是让她收了几个可用的。
“奉仪,奴婢打探清楚,太子殿下从亥时就没离开过魏公子的房门,而且今夜也宿在了那里。”丫鬟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后来更是愤愤不平:“那个奴才还骗你说殿下事务繁忙!”
江厌离心一沉,知道自己那点小手段根本没得逞,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