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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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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门名为救人,不过魏婴也是打着趁机出来玩一玩的主意,所以在回忆了孟瑶出事的日子之后,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出门。
倒也谈不上贪玩,毕竟前世的时候,魏无羡自从魏府出事,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之后,便被太子蓝忘机收入帐中,再无自由可言,整日里只能呆在欢门的方寸之地里,除了金光瑶以及蓝忘机派来的人外,轻易不能跟外人接触。
便是后来的徐州之行,也是日日守在蓝忘机的身侧,不能稍离。
而今重生一次,回到的是十一岁的时候,偏又因为魏婴的样貌出众之余,却又因年纪尚稚而显得雌雄莫辨,看得一双父母忧心忡忡。再加上云梦对魏家人来说到底是个陌生的地界,魏氏夫妇生怕自家儿子出去之后,招了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所以从不让魏婴轻易出门,便是出门也要带足了仆从,好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这一回魏婴要出门,也是仗着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似的,这才在花费了好大的心力之后,得以劝服父母,得到他们的同意。
不过,若是魏婴说要去其他地方的话也就罢了,可是夷陵好歹被他们魏氏经营多年,虽则说现在举家搬到了云梦,可那份香火情仍在,受他们魏氏恩惠的人也在,那些人总不会让自己的独生子出了事,魏老爷和魏夫人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本来魏婴是打算先赶到工夷陵,再在夷陵里好好玩上一轮的。可是如今多了一个江澄,再加上他安排的那些护卫在侧,在安全有了保障的前提下,魏婴也就不急着赶路了,而是带着好兄弟江澄一路游山玩水。
最重要的是,魏婴这次回夷陵也不必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就怕被那个狗太守给盯上了。有江澄跟着,那狗官再惦记着魏氏的家资,也不敢动手。
江澄可不是普通人,他不只跟皇上是亲戚,他爹也是威名赫赫的将军,这狗太守官儿虽大,也不过是在夷陵的一亩三分地里显大罢了。在京城,他那点儿身份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浪花,更别提去招惹江澄了。
前世魏无羡救了孟瑶半年后,魏家就遭遇了大祸,之后没多久就遇上了太子。这次事儿都改变了,魏婴深信自己跟蓝忘机再不会有任何交集,毕竟这一世等到蓝忘机奉皇命私访时,魏婴早就救完孟瑶,拍拍屁股回云梦去了。
因为魏无羡的关系,有魏婴的心中,蓝忘机确实是他毕生最难以忘怀的一个人了。可这一世轮到魏婴的意识占了上风,魏婴自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更好些。
父母安□□活无忧,不必担心在蓝忘机身边时,因为哪句话没说对,就害了金光瑶的前程,更何况魏婴本人相当排斥跟蓝忘机发展感情,即使知道蓝忘机对他并非没有感情也一样。
这一点,从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到魏府未出事之前,而不是中箭之后可见一斑。
不过,魏婴这个选择也并非的无的放矢。
在他看来,魏无羡固然喜欢太子殿下,可是生他养他爱他的父母,同样也是魏无羡此生无法割舍的痛。如果让魏无羡本人去选,十有八九也是会选择父母双全的。
即使父母双全就意味着魏无羡可能不会再在遇到蓝忘机的契机,使得他二人之间再无交集的机会。但情爱是有可能会因为时间的变幻而变幻,魏老爷和魏夫人对魏无羡的痛爱,却是他实实在在能捉得牢,也不愿意舍去的亲情。
至于魏婴,更是觉得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本来他跟蓝忘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交集,把自己活成蓝忘机眼中的陌生人,至少不必送进那充斥着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世界里去。
这样既活得自在,对于保命的任务也更有助益。
然而十分可惜的是,魏婴以为自己跟蓝忘机再无交集的机会,其实不过是他的想当然罢了。
因为有江澄在侧,魏婴不必担心狗太守觊觎魏家家财,自然也不用遮掩身份,任着江澄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就在魏婴于距夷陵不远的宜昌逗留了几天,参加当地的庆典时,魏无羡这个名字,也就落入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当天,就有人略探听了消息之后,快马加鞭的送到了瑜景阁中,把魏婴的消息告知了早已翘首以盼多年的太子殿下耳朵里。
“殿下,我们的人终于发现魏公子的踪迹了。”月七初听手下传信,尚有些不可置信,可在细细询问过后,才敢前来禀报,就是为了避免蓝忘机空欢喜一场。
“什么!”蓝忘机拍案而起,手边的茶盏被一阵大力的冲撞掉落于地,他的一颗心却顾不上这些,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蓝忘机极为信任月七的能力,除非情报有□□成的把握为真,否则就只会视其紧急或重要,而决定是否立时通报,所以听说月七找到了魏无羡,蓝忘机当即就信了。
可欢喜之余又有些情怯,生怕是自己因为期盼太久,而带出来的妄想。
月七不敢隐瞒,忙回道:“黄昏时,属下接到传信,魏公子出现在了夷陵附近。”
蓝忘机恨不得立刻就能出发,可又近乡情怯,患得患失的怕被戳破了美梦,喃喃开口,像在问月七,又像在自言自语:“确定是他吗?”
“殿下,您三年前吩咐他们去夷陵时,只告诉他们夷陵魏婴这几个关键字。经过他们的多方查探,终于发现夷陵,只有夷陵首富魏长泽的公子叫魏婴,字无羡。只可惜等他们赶到时,魏家早已人去楼空。”
“这三年来按您的吩咐,除了去其它地方找的人以外,还留了一拨人守在夷陵和其附近城府。”提起这个,月七略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为太子殿下探听到魏婴公子的消息,实在是辜负了太子对他的信任。
可再羞愧,月七也还是兢兢业业的把前情禀告清楚,好让太子知道,此事一直被他记挂在心上,三年来未曾懈怠过,遂道:“前几日他们执行任务时,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呼唤魏公子的名字。他们怕搞错人,特意安排了一拨人跟踪,另一拨去抓来了魏府的旧仆来确认。”
见蓝忘机紧张得吮吸都轻缓了许多,月七忠心太子多年,知道再不赶紧交代清楚,等事后太子殿下想起来,就该被算总帐了,是以接下来内容没有减免,语速却随着危机感而加快了许多:“虽然三年过去,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是魏公子。”
蓝忘机一直提着捏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大半。
虽然找了魏婴三年,若非魏婴突然在夷陵附近现身,那帮人多半会再蹉跎不知多少年月,可是蓝忘机这三年来也确实的了解过他们探查魏婴下落的过程,并无多少错漏,而是搬走之时被刻意抹去了痕迹。
蓝忘机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可至少他知道决定搬家这事定是魏长泽亲自拍了板。蓝忘机对魏婴有念想,自然不敢有怨气,更何况他心心念念的惦记了魏婴三年,只恨不得立刻见他一面,以解相思之苦,自然也顾不上去追究谁的责任。
思忖着他们应该已经把魏无羡请进京城,蓝忘机只着急的向月七询问道:“他们把魏婴带到了哪?孤亲自去接。”
月七一听,面露难色,倒仍果决的答话:“殿下,他们还没动手。”
蓝忘机本就手下人的办法效率颇为不满,如今人都找到了,却还如此慢悠拖沓,气得随手捉起手边的物件往地上一扔,斥道:“一群废物!”
月七难得见向来以冷淡示人的蓝忘机这般生气,头一回还是因为三年前,去夷陵的人并没有找到魏婴公子下落的时候。月七生怕如今守在魏婴身边的人会吃挂落,忙解释道:“殿下息怒,不是他们不动手,而是魏公子身边的人,比较棘手。”
蓝忘机勉强收敛了怒气,冷声质问:“何人?”
“云梦将军府的公子,他跟殿下您也算表兄弟,云梦江家是陛下的外祖家,您和他见过几次了。”月七道:“这次就是他陪在魏公子身边,还带了许多官兵。”
云梦将军江枫眠之子江澄,蓝忘机对他倒是有些印象,当时只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未来与江枫眠同上战场杀敌,也是一桩佳话,所以蓝忘机也有意重用他。可如今蓝忘机再想到他,竟是满心的厌烦。
“棘手?那孤亲自去会会他。”蓝忘机咬牙切齿了一阵,方才吩咐道:“月七,你留在京城,让思追跟着我。待我明日找个理由禀报父皇,即刻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