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他云十七

11、第 11 章

　　手上的积木拼图应声掉地，乐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哥，从小到大乐阳都非常宠她，两人从小的相处模式都是欢喜冤家，她知道他哥在外面风评不太好，但是没想到他会干出恃强凌弱的行为。

　　在乐月的心里就算乐阳再混蛋，也勉强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哥，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乐月当面质问他。

　　乐阳用脚把地上的拼图踹了回去，理直气壮毫无悔意：“是真的又怎样，男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

　　乐月都是个有正常思维能力成年人，乐阳一点都不介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他不觉得这件事会给受害者白落星带来影响，反而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消遣娱乐或者又是一个光辉的过往。

　　乐阳欠揍的模样，乐月看了都想在他脸上挥上两拳，她执着道：“既然是真的，那你给师兄先道个歉。”

　　乐阳觉得好笑，他妹真单纯：“你没事儿吧。”

　　乐月催促：“快点。”同时上前弯腰捡地上的拼图。

　　但白落星快他一步捡起来，同时拍了拍上面的灰：“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就算了。”

　　“谁说不想要，我喜欢着呢。”乐月几乎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往后对着乐阳凶巴巴道，“快点。”

　　乐阳抱着胸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动作：“谁是外人，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道歉，都是闹着玩的罢了。”

　　“师兄，要不我先替他说一句道歉，你要是还觉得不痛快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给你道歉的。”乐月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只能先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乐阳和乐月是两个独立个体，白落星不会把他们混淆在一起，他压下心里的冲动，尽量对缓和语气对着不远处的乐阳说，“就算你对我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妹妹也没有必要为你的错误买单。”

　　白落星快步上了车，乐阳原本还想追着他揍他一顿，什么叫“就算你对我道歉，我也不会接受”。

　　乐月拖着他的手，乐阳只能朝着汽车的尾气嘶吼：“艹，去你妈的，老子死都不会道歉。”

　　“走回家。”乐阳发泄完后把她拖走。
　　乐月誓死不从：“我自己开了车来，我自己回去就好。”

　　乐阳停下脚步，造孽啊，他怎么有一个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亏她以前要想天上的月亮星星他都想为她摘来，他踢了踢碍事的小石子道：“我会让人来帮你把车开走的。”

　　被安坐在副驾驶上，乐月气鼓鼓的看向一旁：“说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还用打闹敷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非常严重的校园霸凌。”

　　乐阳真是服了他妹的脑回路：“怎么滴，你还要抓我去坐牢，白落星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怎么会有像你这么讨厌的人。”乐月一想到她曾经的经历，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她想着白师兄当时一定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上初中的时候也差点被霸凌。”

　　“你说什么。”乐阳一脚踩了刹车，“是谁，老子弄死他。”

　　乐月扭过头：“还好当时及时发现的早，被妈妈给制止了。”

　　乐阳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小祖宗。”

　　“你还说，你不会是换位思考吗？”乐月还有点感动乐阳这么在乎她，但是也改变不了他的校园霸凌者的身份，以及他伤害白师兄的事实。

　　“你的小嘴真会扒拉，我说不过你行了吧。”后面一直响个不停的喇叭声和辱骂声，乐阳按下车窗会骂了几句后才重新启动车子。

　　车厢内沉默了一会之后，乐月想到一个事：“你不是维林中学的吗，你和师兄也不是一个学校，你怎么会去欺负他。”

　　“单纯看不惯呗。”乐阳打开了车内音箱播报的声音传来，“我看上了我们学校的校花，我给人家表白，人家拒绝了我说她喜欢隔壁十七中的校草白落星，我当时气都上来了带着我的小弟去十七中一探究竟。妈的，确实长得好，细皮嫩肉戴着一副眼镜斯文的很，但哪里比得上我，你哥我好歹也是个帅哥还有钱，她凭什么不选我，所以我当场就把他拦住拖进小巷子了。”

　　“就这。”短短几句话，乐月三观受到了颠覆，“这关白师兄什么事，自己没本事罢了，窝囊废，不想着好好提升自己，还把所有错加到别人身上，乐阳我看不起你。”

　　本来转到新闻频道的播音声就够让人烦的，乐月的嘴还真的毒辣的很，但他是哥哥又要让着她，乐阳只能忍，调到了其他的电台。

　　本地的电台，一男一女聊着最新的时事，本来还挺无聊的，乐阳原本想调试的结果话题一转来到了西城一中杀人案。

　　这桩杀人案在本地炸开了锅，乐阳也略有耳闻，于是专心听了起来。

　　话题越往下深入，乐月的表情越难看：“又是校园暴力，我看这就是一桩校园暴力引发的惨案，天底下所有的霸凌者都应该去死。”

　　乐阳有被内涵到，还是想挽回自己在妹妹心里高大的形象：“我只是和白落星玩闹而已，还没到这个地步，你哥我还是有点良心的。”

　　“真的吗？”乐月对他有所怀疑，“谁知道你干过什么事，老实交代，你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吧，要是你干了，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哥。”

　　乐阳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拼图道：“放心吧，你哥我有分寸，家里还有公司等着我去继承呢，我不会想不开。”

　　乐月觉得在大是大非上他哥没必要要骗她：“那我就放心了。”

　　乐阳向她再三保证过后彻底消除乐月的疑虑，在等红绿灯的过程中死盯着方向盘，连色一沉，他刚刚应该不算是在说谎吧。

　　他确实是没杀过人，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污渍都没有。

　　*

　　从停车场出来之后，白落星径直回了家，到家之后他没有立即从车上下来而是坐在车上沉思了一会。

　　原来受到伤害过后愈合的伤口原来还是会痛。

　　第一次被堵后，他们下手还没那么重，全身上下被揍的地方发紫又变黑，他皮肤白，所以很明显，第二天醒来后差点从床上爬不起来。

　　照镜子的时候白落星庆幸他们没在脸上留下痕迹。

　　堵他的人白落星一概不认识还以为纯粹是没有目的来找麻烦的小混混，可没想到没过多少天就在同样的地点碰到了他们第二次。

　　第二次依然是没打脸，身上依旧胀痛，上课的时候都艰难的直不起身，白落星知道告诉老师没用，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父亲的工作很忙，他和严阿姨也不太熟，至于严墨平时不着调但他年纪比自己还小，他只能自己小心再小心。

　　第三次或许他们不满足，开始朝着他的脸下手，白落星奋力抵抗还是挨了一拳。

　　这一次过后白落星不打算再忍下去，他想着报警会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自从这一次过后他也再没有碰见过他们。

　　白落星很喜欢一个人呆着，他也总是一个人呆着，但一旦打开车门往屋内走里面是没有一丝动静的空间，白落星徒生一种空虚感。

　　他再次发动车子，朝着警局驶去。

　　这一趟出去收获满满，在抽干湖水之后真在湖底发现了一把水果刀，动静很大，即使拉起了警戒线依然围满了围观人员。

　　取好证打算收队的时候，严墨在人群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前他和单天海还在学校门外看见她。

　　单天海也发现了曲微微：“她怎么还在这，不是让她回家了吗？学校通知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她也没必要来这吧，胆子太大了。”

　　“可能是想多了解一点信息吧，毕竟她和林莉娜是朋友。”严墨盯着乌泱泱的一片围观人群，全是住在周边的陪读家长，莫名有一股悲怆的心情，他收回目光道，“先回队吧。”

　　在跟着同事往外撤的时候严墨接到了白落星的电话：“哥。”

　　白落星捕捉到他那边嘈杂的声音：“你在外面。”

　　单天海有话和他说，被严墨一个指令给毙掉了，严墨走到一边安静的地回答道：“在学校后面的人工湖，湖底发现了一把水果刀，很有可能就是本次命案的凶器。”

　　白落星看了一下地图，离那挺近的，于是他立马改变了行程：“你在那等我一下，我马上到学校。”

　　严墨只愣了一秒后又恢复如常：“那行，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严墨快步追到单天海。

　　“谁跟你打电话。”单天海好奇问了一嘴。

　　严墨把车钥匙扔给他：“我哥来了，你等下把车绕到大门口我在那下。”

　　单天海拉开车门：“来了就来了，那么兴奋干嘛，还真是一条对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你是兄控吗，严墨。”

　　严墨对他亮起拳头：“再多说揍你信不信，我哪里像一只小狗，何以见得。”说他是兄控他勉强接受，小狗是怎么一回事，说狼好歹也好一点。

　　“看来你是没有自知之明。”单天海系好安全带，“你家里是没镜子吗，要不要我邮给你一块，你好好照照镜子，每次你哥给你打电话你就嘴角一咧，都要笑到太阳穴了，不是小狗是什么。”

　　严墨摩挲着嘴唇：“有那么明显吗?”

　　单天海转头：“老实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车子拐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严墨一眼就瞧见了白落星的车子，车还没停稳就解开了安全带：“你先回警局，等会我坐我哥的车去。”

　　严墨下车后没有第一时间奔向白落星的车，而是从学校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一包湿巾，仔细的把鞋子擦干净后才敲了敲白落星副驾驶的车窗。

　　严墨上来后白落星就直奔主题：“等会去比对伤口是不是就可以确定。”

　　严墨说：“还得用鲁米诺测一测血迹，但我有一种直觉这就是凶器没错了。”

　　白落星开窗通风：“但愿如此。”

　　“你心情不好。”严墨从他表情上窥探得出，虽然平时白落星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今天他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是有点悲伤的感觉。

　　被他看穿，白落星今天不想撒谎过去，反正严墨一旦认定就会坚持到底：“是有一点。”

　　严墨从口袋中摸出糖盒：“那吃颗糖，本来我还想和你说一件事的，但还是不给你添堵了。”

　　白落星伸手拿了一颗糖：“你说吧，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脆弱。”

　　看他把糖放进口腔之后，严墨也含了一颗糖说：“那我说了，今天上午我和单天海出来后在学校门口就碰见了林莉娜的班主任康雨萱和曲微微进了一家奶茶店，按理说她们是没有交集的，所以我俩守着等他们出来后一人一个问了她们问题，据康雨萱老实交代说林莉娜身前一直在向她和所有老师反馈她被欺负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老师愿意向她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