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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捉迷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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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多了个崽,除了多了些欢乐外,也多了些不适应。这个不适应,是针对伏黑惠一个人的,因为溯爱粘着他,偶尔让别人照顾一下还可以,但一天中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伏黑惠身边当小跟屁虫。
伏黑惠握着长棍走在木长廊上,他目不转睛,却忽略不掉后脑勺被灼热目光注视着的怪异感。
为了让溯行动方便,五条悟带溯去挑了可移动咒具,这些咒具普遍昂贵又鸡肋,需要时时刻刻输入咒力才能移动,像是无底洞似的。
最后溯用一大罐御品珍珠换了一条大飞毯,坐着,趴着,甚至连打两个滚都还有剩余空间。
之所以会有塑料摩擦声,则是因为今天上午课程结束了,虎杖,钉崎,狗卷学长和熊猫学长在陪溯玩捉迷藏。
伏黑惠转过身去,望着浮空的如幽灵般的黑色塑料袋,“溯,你跟在我身后很容易被发现,应该藏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去。”
黑色塑料袋揭起了一个小口,溯的小脑袋跟地鼠一样冒了出来,“爸爸居然知道溯在这里面,好厉害呀。”
伏黑惠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出无奈,垃圾袋只套住了溯的身体,飞毯的边边角角完全没有覆盖到,而且任谁看一个一直在飞还会动的垃圾袋也能猜到里面有什么人。
只有溯会这么干。
“抓到你啦溯酱。”虎杖和钉崎同时从草丛里跳出来,扑到溯身边伸出手抱住他。
溯立刻缩回黑色塑料袋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不是溯,虎杖和钉崎你们认错人了。”
溯学了伏黑惠对大家的称呼,伏黑惠也劝过他,但溯对认定的称呼有种异常的坚持,就像是“爸爸”和“猫猫”一样,执拗地不会改变。
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让两位一年级生憋不住笑出了声,溯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红了耳朵,听见他们越来越放肆夸张的笑声后,粉色红晕更是渲染了整张精致的小脸,快要冒烟了。
伏黑惠给两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笑够了就赶紧停下。
虎杖悠仁捂着笑得抽疼的腹部,搭着钉崎野蔷薇的肩膀清了清嗓子,佯装疑惑:“唉?溯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就跑不见了。”
“钉崎你看见了吗?”他台词有些僵硬。
钉崎野蔷薇先是扔给他一个演技真烂的眼神,高高扬起的唇角落下,也跟着正色道:“我也没见着,没想到溯藏得这么严实,是个玩捉迷藏的高手啊。”
话音落下,菱角分明的垃圾袋动了动,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飞毯橘黄色的边缘也被纳进了大塑料袋里,宛如乌龟缩进了壳里。
小孩子得多夸夸才会开心,懂不懂。钉崎野蔷薇自得地看了眼默默逃走的黑色塑料袋,又朝虎杖悠仁做口型道。
虎杖悠仁一脸学到了的表情,拉住伏黑惠的手腕,恳切道:“伏黑你也来跟我们一起找,你最了解溯酱了,我们没你不行啊。”
说句让溯开心的话,又捧一嘴伏黑,简直完美。
缓慢蠕动的垃圾袋顿了下来,又飞快地乘着飞毯离开了。
“顺利”逃过钉崎和虎杖两人的追捕,溯眼睛滴溜溜地观望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把塑料袋拉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暴露在阳光之中。
没飞一会他就警戒起来了,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辅助监督高藤树行色匆匆地往教学里赶,他身后不远,就是结伴同行的熊猫和狗卷棘。
看见敌人了,跑!
溯连忙躲在树干后,让飞毯降落在水泥地面上,只伸出半个脑袋观察他们的行踪。
熊猫和狗卷棘在聊什么他听不清楚,只能看见嘴在动,而前头的高藤树走路生风的同时还在打电话,“福利院……诅咒师……不知道……死了孤儿……”
溯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取到几个关键词,应当又是派给高专的任务,便没太在意,只是再把视线放到他身后时,那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只毛茸茸的熊掌一把把他抄了起来,溯惊呼一声,扭头便看见体型宽阔高大的熊猫和眼眸微弯的狗卷棘。
熊猫一只手捞着他,就像拿着个漂亮的小洋娃娃,温暖的熊掌在他头顶的发旋上摸了两下,声音温厚:“抓到你了,溯。”
溯扁着嘴,不开心道:“是溯输了。”
“鲑鱼。”狗卷棘清冽的声音从竖起的衣领下响起。
熊猫:“棘说愿赌服输。”
“溯才没有忘记!溯不会食言的!”溯忿忿道。
高藤树挂断电话,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谈话声,便往异响发生的方向看去。
他睁大了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高藤树在内心安慰自己,那应该是夜蛾校长新研发的咒骸。
溯如果赢了捉迷藏,接下来一个星期大家都不会逼着他吃不喜欢吃的食物,还会除了任务时间外随叫随到,答应他一切要求,相当于多了四个免费仆人。如果输了,就要答应四个捉人的每人一个要求。
这个捉迷藏对溯来说非常不公平,因为他被抓住的几率太高了,四个对高专环境了如指掌的学生抓一个连躲都不会躲的小人鱼,简直易如反掌,但这个小笨蛋没有察觉出来。
“你快说,你要溯干什么!”溯双手掐腰,强装傲气问道,连敬语也忘记加在话语里了。
眼前两个人趁他没注意偷袭了才把他抓住的,不讲武德!溯非常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溯,对待前辈要讲礼貌。”伏黑惠跟两个同期刚刚赶到,就听见了溯语气冲冲的这一句话。
溯咻地一下把手放了下来,有些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我知道了……爸爸。”
“狗卷前辈想要溯做什么事情?”他改口道。
狗卷棘说什么他也听不懂,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就眼巴巴地望向了熊猫,等着转述。
“棘想看杂耍。”熊猫说。
“杂耍是什么意思,溯不太懂欸。”溯瞪着无辜的眼睛说。
“杂耍就是曲艺武术舞蹈等各种才艺的表演。”伏黑惠解释道。
“但溯不会这些。”溯思索了一会,“溯会唱歌,这算杂耍吗?”
“听说溯那天把教学楼全淹了,我们二年级刚好出去暴揍咒灵了没看见,能不能让我们也欣赏一回。”熊猫饶有兴味地问道。
狗卷棘赞成地点点头。
“这算杂耍吗?”溯还在纠结。
“算的算的。”熊猫说。
“周边的树和草都属于公共财物,损毁了要赔偿。”伏黑惠想到前车之鉴,就忍不住操心叮嘱。
“溯不会让爸爸赔钱的,溯知道爸爸很穷。”溯附在伏黑惠耳边小声说。
这里附近就是操场,不过上面已经布满了疮痍,即便没有塌方,也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凹坑。
“轰隆隆”水卷如同矫健的龙从天际降临,澎湃地冲过操场,汇入人工湖中。湖就像是装满了水的杯子,绿荷粉花顺着不断上升的水面上浮,但更多的是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蔫蔫搭着头。
这水流比起之前两次已经收敛很多了,但还是给沿途的花花草草浇了满头水,把它们弄得晕头转向的。
“咔擦咔擦”千疮百孔的操场最终还是逃不过崩塌的命运,一声惊天巨响,尘土飞扬,操场整个下陷,碎石块块迸裂,化作齑粉。
坐在校长办公室的夜蛾正道与五条悟同时向窗外望去。
高专什么时候来了拆迁办的人?
溯揪着飞毯的毛边,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