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拯救失足落水小人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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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弄好手续离开拍卖会场时，最后一件拍品的竞争也落下帷幕。
溯目不转睛地盯着宝贝蛋，似乎怕眨一下眼蛋就消失了，耳边“5800万成交！”的激情高喊成了伴奏。
“困了就先睡觉，蛋没有长脚不会跑的。”回到宿舍后，伏黑惠看着溯尽管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还要执着守着那颗蛋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溯摸了摸白蛋沙砾手感的粗糙外壳，咬了咬嘴唇道：“溯怕蛋蛋偷跑出来，还不想睡。”
“那我帮溯看着，它要是裂了，我会叫醒你的，先睡吧。”伏黑惠帮溯脱了炫彩的粉裙，把他放到他自己的专属小床上。
小床是印了小黄鸭的充气橡胶气垫，再放了一池水，位置在伏黑惠的床边。
气垫很高，水面能没过小人鱼的头顶，颜色造型显眼，下床也不会不注意地踢到。
关于小人鱼的睡觉问题，高专内部举行过一场讨论会，在征求过本人意见后，他们一致认为鱼离不开水，就给溯准备了这张“水床”。
“爸爸，今天轮到青蛙王子的故事了。”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惦记着他的睡前故事。
白蛋大半浸在水里，安逸地躺在溯身边。
“好。”伏黑惠穿了身短袖长裤的家居服，翻开色彩缤纷的绘本，“王国里……”
少年微凉的嗓音响在皎白的月光里，像是催眠的摇篮曲。
清晨，溯从模糊不清的梦中醒来，第一时间就去看大白蛋，它一动不动，还是买回来时的模样。
“爷爷，你知道蛋蛋里面有什么吗？”他能从白蛋里感受到微弱的生命力，却又不甚明晰。
栎没有回应他，像是两人之间的通话中断了。
“爷爷？爷爷？”溯又叫了两声，依旧无人应答。
他只得放弃，给自己清洁完后，坐上飞毯例行巡视高专。
今天很多人都不在，溯去问了操场上晨练的禅院真希，得知伏黑惠还有虎杖钉崎他们一大早就接了任务出去了。
他回到宿舍对着白蛋发了一上午的呆，后面又去帮硝子小姐递递钳子和剪刀，再然后和禅院真希一起吃了顿荤素相间的美味午餐，饭后搭飞毯散步到两三点，离开高专的人还是一个都没回来。
溯从未与伏黑惠分离过这么久，时间流逝增加了他内心的焦躁与寂寥，脑海中“出去找找吧”的想法存在感越来越强。
但是他行动不便，在高专用飞毯还行，出去就会非常引人注目。溯一直记得伏黑惠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咒具和露出尾巴的告诫。
溯嘴撅得有能挂个油瓶那样高，要是他能把尾巴变成双腿就好了。
他回到了伏黑惠的宿舍，暖色阳光般的尾巴拍打了两下床单，旁边是那条依旧保持着樱花粉色的蛋糕裙。
这个咒具可以变换外在形态，特意变成裙子模样只是五条悟的恶趣味。如果穿这个，尾巴就不会被人发现。
高专外有一条通往市区的小河，不正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嘛。
“爷爷，爸爸不见了，溯要出去找爸爸！”溯跟栎报备了一声，尽管栎依旧没有回应他，溯却减少了许多罪恶感。
溯帮白蛋拉了拉被子，往外形为裙子的咒具里输入咒力。他脑中关于人鱼族服饰的记忆很少，只剩些许残缺的碎片，却无意识地把咒具变成了一条白到近乎透明的松垮长布。
长布如同丝绸般顺滑，闪着细腻的色泽，阳光一照，似乎又泛起了泡泡般五彩斑斓的光芒。
溯意念一动，长布便自动套在了身上，看起来很透明，但防护效果非常好，也跟量身定做一般合适。
之前的蓬蓬裙穿在身上看起来就是个漂亮的萝莉，显得雌雄莫辨，这套衣服虽然仍是长裙样式，却多了分英气与洒脱，像是尊贵且高不可攀的小王子。
鲛绡，溯突然想起了这种材质的名字。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鲛绡，只是拟态拟得很相似罢了。
鲛绡入水不湿，刀枪剑戟皆不可破，原材料包括水母、珊瑚等等，织鲛绡是人鱼族的天赋技能之一。
小河河水清澈，水流较为湍急，声音叮叮咚咚如同风铃。溯卷好飞毯抱在怀中，钻进了河流里。
他沿着小河一路游动，河底有许多小鱼小虾，偶尔还能见到绿油油的乌龟。小人鱼游一会就探出水面观望，景色从开阔的麦田到柏油路，偶尔还有人行桥在水面映下阴影。
他玩得有些乐不思蜀了。
周边大自然的声音慢慢散去，属于人类的喧嚣进入溯尖尖的耳朵。迈入人类的地界，就得小心谨慎些了。
溯扒着桥墩底部看了看四周，河堤上有零星几个散步的人类，看来离市区还有些距离。
这条河堤很长，溯游了五六分钟还没有看到尽头，但是人类更多了，除了悠闲谈话的各年龄段情侣，还有热汗淋漓的运动少年。
小人鱼跟着那个戴黑色帽子背着包的高大男生游了一路，小麦色脖颈间渗出的每一滴汗水溯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不觉中，他和高大男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大胆频繁地浮出水面。
反正那个人一直不回头，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再次冒出一个脑袋，溯猛然发现那个男生竟然在向自己的方向游来，强健的双臂在水波起伏中快速划动，表情严肃又带着些紧张。
“别怕！身体放轻松！我马上就来救你！”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神定的力量。
小人鱼懵懵地转了一圈，周边没有除了他外第二个人，才确认那个人喊的是自己。
小人鱼脸上泛出了粉红色的小花花，心中涌起一阵被发现的窘迫与害羞，“噗”的一声潜回了水里，水面冒出几个小泡泡。
男生的脸色更加深沉，深吸了一口气也跟着潜入水中，翻腾的水浪阻碍着视线，男生如同海底捕针，但他鼓起劲往前一冲，大臂一捞拉住了小人鱼的鲛绡，把幼崽带到了怀里。
他一边安抚着挣扎的溯，一边奋力游到了岸边。
“小朋友，你没事吧？”男生关切地问道。
溯害怕自己的尾巴被发现，瑟缩了一下，很快又想起自己身上是能够掩藏尾巴的咒具，松了口气。
男生看他愣怔的模样，以为他是落水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便要抱起他打算送他去医院。
溯尾巴像被火烧了般弹动，浑身都表露着拒绝的意味。
他只知道普通人无法从裙子的缝隙处看见他的尾巴，却不清楚让人上手摸的话会不会感受到触感有异样。
“我不是坏人……我是说，你可以相信我。”这位肤色偏黑的男生看起来并不太擅长与孩子相处，即便举动再小心翼翼，也稍显笨拙。
“是我的靠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那我可以离你远一点，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他把湿漉漉的帽子摘下来，额前碎发滴着水，显得有些狼狈。
溯从男生的眼中看见了满满的善意与担忧，卸了些戒备。
“溯没有受伤，也不需要你管。”他不动声色地后退，想着往后一倒就掉进水里逃跑。
“你叫溯？名字很好听。”男生僵硬地夸赞道，脸上的笑容也像硬挤出来似的。
“你的家长在哪里，他们太不负责任了，竟然会让你一个小孩子掉进河里！”他板着脸，语气里带了几分教训与指责。
但很快，他的脸色又变了，似乎是怕吓到溯，拗出了一个勉强称得上温和却又无比怪异的神情。
溯在与伏黑惠无关的人和事面前都胆大得很，他觉得眼前男生堪称调色盘的表情有些滑稽，忍不住绽出了一抹笑容，后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大黑熊对不对？”男生憨憨的，常常黑着脸，又高壮，在溯眼中就是大黑熊的形象。
男生没懂小人鱼说话的逻辑在哪，却也懂得小孩子聊天时总是天马行空的特性，卡壳了一下后就接了话：“不是，我是活生生的人。”
他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真田弦一郎，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的三年级生，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真田弦一郎讲话的语气郑重，仿佛是把溯当成同龄人对待。
“真田#%郎？”名字太长，溯一时没记住，含含糊糊地重复道。
“叫真田就可以了。”真田弦一郎拿起了被甩在草坪的网球包，“我之前让人报了警和叫了救护车，等下我先陪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再去警察局等家长来。”
“真田哥哥。”溯嘟着嘴，“溯身体很好哦，不想去医院，医院里面气味很难闻。”
他没闻过医院里常年徘徊的味道，都是别人跟他说的，但是他知道绝对不可以去医院，会给爸爸添很多麻烦。
听着溯用甜蜜蜜的嗓音喊他哥哥，真田弦一郎表面镇定自若，耳根默默发红，明明他的侄子也经常喊哥哥，感觉却很不一样。
有点可爱。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他不放心问道。
“绝对没有！”溯无师自通谈话技巧，脸皱成一团，“溯去医院才会不舒服。”
“那只去警察局？”真田弦一郎试探着问。
“嗯！”溯用力地点了点头。
溯明面上答应了，内心还是有些矛盾，警察局这个地方他从虎杖口中听到过。虎杖说警察局里面都是好人，也不会要求检查他的身体，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找警察帮忙。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也还挺想去警察局里参观一下的。
只要他的尾巴不被发现，他哪都想去，哪都可以去。
“这是你的东西吗？”真田弦一郎把缩成了手帕大小的飞毯捡了起来，递还给溯。
“谢谢真田哥哥！”溯攥紧飞毯，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后向真田弦一郎伸出了双手：“抱抱～”
只要真田弦一郎出现不对劲的表现，他就用尾巴拍他的脸借力跳进河里。
幸好咒具很给力，不仅能欺骗非咒术师的视觉，触觉方面也能蒙混过关。
真田弦一郎熟练地抱起了溯，和刚刚来到的救护车人员解释了一番，坐上警车前往警察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拯救失足落水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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