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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月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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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沒被收養,但鼬已經被富岳要求,必需稱呼我為大哥。想來富岳是認為我希望擁有家人,故此作出這樣安排好方便拉攏我吧。
對於這個安排,鼬少有地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
「在想什麼呢。」坐在沿廊上納涼的我,因為被鼬過於專注的目光看得混身不自在,在我無視良久後終於忍不住這樣問了。
「歷史相差太多了。」鼬面無表情地說著,「上一輩子的父親,總是要我視你為競爭對手,而不是視你為一個可以保護我的長輩。為什麼會相差這麼多呢?」
「主要還不是因為你。」我伸手戳了鼬的面頰一記,開著小花說:「要不是你燒了我的家,我怎會無家可歸?要不是你明知自己的實力還未練回來,卻夜裡不回家,我又怎會救了你而被你老爹認為我是可以相信的人?」
聽到我那並無怪責情緒的抱怨,鼬的表情罕有地扭曲了。
「其他事就不說了,難道看見你父親想對你做那種事,你要我無動於衷?」
鼬的話語讓我想起那個黑焰燃燒的夜晚。雙手被壓制的我掙扎無效,在父親身下只能害怕地顫抖。是的,儘管我事後表現得相當平靜,但我當時所感受到的無力與屈辱感,至今仍記憶猶新。父親的死更是成了我惡夢的源頭。向來淡定的我,開始頻繁地夢見父親前來迎接自己到忘川之國——如果夢境的後半不是父親對我發情的話,這可能是個美夢。
想當然,這件事我不曾告訴過誰。
大概是我此刻的面色比平日更為蒼白;也許是我戳他面頰的手指不自然地稍稍僵硬了一下。鼬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並在眼中瞬間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想當然,這個家既然能養育出有中二病的佐助,那麼同樣有著中二病傾向的鼬,會倔強地不把愧疚的情緒流於臉上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鼬沒有把事說破,我也沒必要坦白一切。我們兩人的個性都一樣爛,死認理,自己認定是正確的事情就自己埋頭苦幹一個勁地去做,完全不理會他人的想法。鼬在想什麼我是不清楚,但我對鼬的想法可是完全不想知道。
看著我面無表情地望向庭園的樣子,鼬稍稍沉默,然後說:「大哥,你來教我投擲術吧。」
「沒外人的時候就別喊我大哥了。還是說,你喜歡玩家家酒?」我眉頭一揚,眼中閃過戲謔的神色,把心中的灰暗糟糕事暫時往邊放。
「我當丈夫,你當妻子。這樣的家家酒我是很有興趣的。」鼬面無表情地說著讓我嘴角抽搐的話語。
「族長大人會怪我教壞你的。」我拒絕了。
「反正這是事實。」鼬用他正太特有的大眼睛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已經決定了,這輩子對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我一定是妻嗎?不可以夫嗎?慢著,話說回來,我可沒打算接受他啊,我糾結夫婦問題幹啥?
嗯,我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絕對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不過。
「如果我不是止水,你也會這樣堅持嗎?」看到鼬露出堅定的表情,我忍不住冒著被殺的風險,向他大潑冷水。事實上,再過十年不到,漫畫中的止水就會被殺,這注定我活不久了。在餘下的日子,偏偏被逼與人生的大敵朝夕相對,我可不想在真相隨時會被識破然後被殺的陰影中過活。反正都是死,我可不允許自己再窩囊地逃避下去。
「什麼意思?」鼬聞言,眉間一皺,黑玉的眼睛立時轉為萬花筒寫輪眼模式。見狀,我只是嘴角一勾,淡然地而對即將可能緊接而來的攻擊。
「你的變身術毫無缺點……你把真正的止水怎麼了?」見我不答,鼬對我發出滔天的殺意。
看到這樣的鼬,不知怎地,心裡覺得悶悶的。把難以理解的心情丟到心中的角落,我垂下眼簾,淡淡地說:「我沒有使用變身術。這個身體的確是屬於宇智波止水,至於靈魂嘛……」
「你對止水的靈魂幹了什麼?」鼬用他的萬花筒寫輪眼緊緊地瞪著我,而我也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
「沒有幹什麼。我一出生就在這個身體裡,我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可以說,在這個世界,我就是宇智波止水。但是我並不是你上一世所知道的那個止水。」我說,「其實我並不需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只是我不想欺瞞你。」
「那麼,這段日子以來,你都是假扮著止水來敷衍我,其實暗地裡把傻瓜了?」鼬拉著我的衣領質問道。
「我從來沒有假扮過誰,我只做著真正的自己。」我嘲諷的一笑,「是你自己沒能分辦出來。」
然後,四周的環境一變,本來是蔚藍色的天空變得血紅,與出現時間不符的月亮高掛在正中。是幻術吧。
不是天照,而是月讀嗎?
傷腦筋,我可是很怕痛的。
在月讀的世界裡,時間很長也很短暫。青年模樣的鼬面無表情,什麼也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受苦受難的我。
月讀結束,我無力地倒在地上。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攻擊,但精神上可是傷痕累累,痛苦似乎刻入了骨中般令人深刻難忘。沒有因此昏倒過去,我該說我的精神蠻強韌嗎?
鼬冷冷地望著我,伸手抓住我那曾經讓他心愛不已的長髮,用他五歲的娃所能有的力氣把我拖行起來。雖然不知道鼬想做什麼,不過我想我這樣可能會禿頭。心裡還悠閒地想著有的沒的,我被鼬拖到庭園的魚池旁。
嗯,我想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全身乏力的我在下一刻,被鼬一腳踹進魚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