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穿越之宇智波止水》豆沙包公爵

110、人偶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就機率來說一個笨蛋哥哥會有一個笨蛋弟弟的可能性並不低。而我，我想，我大概是世上最笨的笨蛋。僅因為一個不是哥哥的哥哥的話語，我這個大笨蛋竟然決定要為笨蛋偽帶土解除卡卡西身上的忍術。

　　另外得提一下，連怎樣解開忍術都不知道的我在下定決心苦研一番的時候，我也終於後知後覺地理解到帶土死了這麼多年，自己卻從未釋懷的理由——果然是因為那個吧、是吧，絕對是、一定是。畢竟說起宇智波一族的名產，除了兔子眼和個性偏執，就只有拉普拉普的兄控和弟控。寫輪眼在宇智波中也不是個個都能開眼，但兄控弟控卻是百年前開宗祖先是那副樣子，百年後的滅族末裔也是那副樣子。所以，我想我這個分家也許、可能、或者……有一丁點兄控。

　　不、或許不單如此。仔細想想，我也可能是個父控？當然，也有可能是父親突如其來的死與其死前的驚嚇性告白及求愛未遂，嚇得我終生難忘。不過我比較深信，是當時正在沉睡的止水大魔王的對父親太有愛，故而隱隱影響到我所致。

　　順著思緒繼續想下去，我很淡定地得出一個與卡卡西身上的忍術解除方法無關的結論——擁有我所有記憶，得知父親是在我面前被鼬天照而死的止水大魔王應該很痛恨鼬。或許在他想來，假如我被父親強逼殉情成功一起死去，那麼事實就變成從頭到尾都在意識深處一直沉睡的止水大魔王，拖著一個名為陪葬品的人偶（就是說我），很順從地被強逼殉情成功。雖然一直都死不去，但是能跟父親一塊兒死上一次，我怎麼想像都認為止水大魔王會為此而感到愉悅。

　　止水已經扭曲得連對心愛的人都選擇沉睡而不露面，表達愛意的方式便是順從父親的殉情。轉生多次的他一定知道父親絕對會走上這條路，而他卻在創造我的時候並沒有加上提防父親的設定。——因為對止水來說，人偶被侵犯或是被殺，只要對像是父親，人偶都沒反對的權利罷。

　　——『的確如此。無論你變得怎樣，我都不在乎。世上沒有人會在乎人偶的想法，不是嗎？所以我也不會。即使身體是我的，但那又如何？你以為一個死了很多次而且今後還會繼續一直死死死死死下去的人，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一直沉默的止水大魔王大概知道我在想他與父親之間的事，終於揚聲說話了。他說得毫不在意，語氣也很傲慢。話中的內容不出我意料地，有點刺痛了我。我皺皺眉，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在恨我？因為父親的事？

　　——『不要太看得起自己。父親愛的是自己的兒子「止水」，是那個在他精神開始微妙失衡時安撫他的人。你以為覺得那個時候父親的精神狀態出現變化是件很正常卻從不擔心、很理所當然地安撫父親的人真的是你嗎？你確定不是我給你的設定所致？你肯定父親真正愛的，是一個具安撫情緒功能的人偶嗎？』

　　聞言，我沉默了。原來我對父親的欣賞，對父親的好，都只是因為我是人偶？我做這些事情的背後，真的沒有自己的感情嗎？一直以來認為都是真的感情，原來都是假的？

　　鼬曾說過，我的存在絕對不是假的，作為指令感情也絕對發自內心。我相信鼬，也相信他的這番話。但面對止水話中所指，我真的能完全毫不動搖嗎？

　　不可能不動搖的。

　　一直以來認為是發自內心的感情，當中有多少是沒滲著虛假的？或許，從頭到尾一切都只是指令，連我會為這種事而感到痛苦的心情也只是指令的一部份？

　　——『啊啊，你在痛苦吧。怨恨吧，怨這個不斷讓我們轉世的世界，怨自己的存在，怨創造出你的我和鼬吧。你越痛苦，我的痛苦就越能稍微和緩……最後，和我一起絕望吧。』

　　止水，你是變態嗎？既然我是你的一部份，為什麼你不能幫幫我？

　　——『你還不懂嗎？你只是人偶，人偶不是觀賞用，就是實際用。所謂實際用，就是由得我折騰，即使我現在使用身體在你眼前殺了你心愛的鼬，我也只會愉快地感受你意識崩壞的感覺。你還是和我一樣地感受絕望吧，追求永不降臨的極致的死，才是你應該專心想的事。』

　　……止水，你希望我死？那又為何從卡卡西手中救下我？

　　——『我希望你是在絕望中死去啊。就像你上一世那樣。我恨世界，恨所有人，恨你，但也不恨你，因為你連讓我恨的價值也沒有。別忘了你只是人偶。——人偶不需被人正眼看待。』

　　上一世的我？上一世的我，是在絕望中死去的嗎？……止水，你到底對以前的我、對鼬從前所喜歡的那個止水做了些什麼？！

　　止水沒有回答我的質問。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止水才開始繼續說話了。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事實上，不管是你的戀情，或是上一世的你暗戀上鼬那個小正太的事情，我都不曾出手干預過……哦，或許有，但那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要怨恨就恨你只不過是個人偶吧。』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可惡的事情呢？不要以為我不是真正的人類就可以任意對待，即使身為人偶，也是有人偶的尊嚴的。而且我不覺得喜歡上鼬有什麼不好，也許上一世的我們年齡有點不恰當，但我不認為這是問題，只要沒實際做出孌童行為就好了啊。再說，我喜歡鼬，可現在不也完全沒問題嗎？

　　——『你果然是笨蛋嗎？別忘了對你來說，戀愛是絕對不行的——尤其是早戀。太早戀愛，我也會很早醒過來啊。要是早得連父親還沒過世我便醒來，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聞言，臉色立時剎白。

　　不是吧……你該不會明知他有心上人，卻接受了父親的告白了吧？

　　——『事實上，當時是我拉著父親直接滾床單去了。直至你上一世死去為止，整整八年，在家裡時一直是由我使用身體，與父親過著夫婦生活。當然，外界人不知道的就是了。』

　　……八年期間，心裡一直喜歡鼬，身體卻自行主動跟父親滾床單？這是什麼樣的地獄生活？這種事情不能讓他人知道，而且身體的最高主權也不在手上，所以上一世的我不能向任何人求助。最痛苦的，大概還是得在鼬面前佯裝若無其事。只有鼬，他是絕對不想讓他知道這種事，故此他最終還是沒能向鼬告白。終末，他依舊在鼬面前淡然地表現得無懈可擊，然後帶著寂靜的微笑對當時才十三歲的鼬說：

　　——「殺了我。」

　　止水！你可以再爛一點！你到底把我的人生當成什麼！？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在上一世，就已經跟鼬在一起了！

　　——『不可能。上一世的鼬，他的眼中的最優先位置永遠是佐助，不是你。』

　　止水冷冷的一番話，狠狠地在我的怒火上灑上一盤冰水。是呢，如果是沒有意義的。

　　——『我承認，人偶也是有著他的尊嚴，但並不是每個人偶都有。我喜歡好的人偶，但你顯然還不夠好，所以我是不會幫你的。』

　　請問一下，所謂『好』的標準到底是……？

　　——『……世上不會出現更好的人偶了，你就死心吧。』

　　止水語畢，便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