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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妹妹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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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是天高氣爽的一天。天空萬里無雲,顯得特別高。好不容易掌握了運用查克拉的方法的我,很倒楣地在爬樹練習中摔了下來——倒著站立用的樹枝因為入秋缺少水份的關係,變得脆弱易斷。雖然樹枝折斷時我靈巧地先行著地,可是腦瓜依然被掉下來的樹枝擊中,害我抱頭蹲地喊痛了好一會。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能就是所謂的感應吧。
看著帶土哭泣的臉龐,有一瞬間我感到茫然。我搖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卻感到向來明晰的腦袋在此刻似乎難以集中精神。
算了,偶爾還是會發生這種事情吧。我淡淡地想著,一邊向半夜前來我家報訊的傳令忍者道謝:「辛苦你夜半前來,真不好意思。」
「呃、不,哪裡。」傳令忍者如此回道,臉露古怪的表情。注意到他呆呆地望著我,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我雖然不在乎,但仍叫我稍感煩躁。我微微皺著眉,對他說:「如你所見,家父與家兄正值悲痛,不適合招待外人,不若日後再行招待?」
傳令忍者聽罷,立即羞愧得滿臉通紅:「不,是我不對。先行告辭了。」
說罷,傳令忍者逃也似的離開了。
關上大門後,我望著單手捂臉的父親與淚水流個不停的帶土,握緊了拳頭,然後緩緩張開。握緊、張開,握緊、張開。不知道重覆了幾次,我才幽幽嘆了一口氣,回到頭床上睡覺。
我以為我會夢見小夜子。
但並沒有。
儘管一直以為小夜子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可是在收到她的死訊以前,我以為小夜子一旦在戰場上有個萬一,我也會為小夜子感到悲痛。沒想到我連半滴淚也沒能流下,甚至連睡覺也跟平常一樣睡得好。
我果然是個涼薄的人。
翌日,我起了個大早。雖然腦子覺得有點昏沉,但狀態還算上很好。更衣完畢的我步出房門,便在客廳看到帶土伏在桌上哭得睡著了。為了那沒由來出現的羨慕感,我又是一陣嘆息。他身上披著一張被子,我想應該是父親為他披上的。於是我走向父親的房間,想要看看父親冷靜下來沒有。
父親的房門罕見地沒有關好,也許是悲痛中有所疏忽了吧。我從門縫往裡看,看見父親正拿著我們一家四口的照片,默默地流淚。雖然父親平日不說,但我知道他是很愛小夜子的。
我默默地把房門關上了,為父親留下追憶小夜子的空間。
來到洗手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不紅,氣息也好。皮膚還是一樣地蒼白;表情還是一副疏離貌,完全是個俊小子。就是頂著一頭雜草,看人起來不太起眼。
我從忍具包中抽出手裡劍,把留長了的亂髮修齊。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望著完成髮型後的自己,喃喃地說著:「媽媽,我以後會留長髮的。」
然後,鏡中頂著妹妹頭髮型的男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