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生活艰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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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窗外已是蒙蒙亮，身在闹市听不到鸟鸣，只有永远不知疲的汽车鸣笛。早起的人在赶路，出来溜达的狗在兴奋地小声呜咽。
我睁着眼躺在床上，脖子因睡姿不正而酸痛，全身关节咯吱作响，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进食的胃饿的有些抽搐，但我还是不想去吃那些如同嚼蜡的东西。
矛盾，迷茫。或许是夏油杰报复社会的根源，受缚于咒术师的“职责”去保护那些愚昧的猴子，尽管不断强调自己要保护普通人，履行自己作为强者的责任，但内心对普通人的鄙视已无法掩饰。
九十九由基的讲解，学弟的死亡，与悟越来越大的差距，再到后来发现受虐的女孩，无不加深冲击了他的正论认知，开始思考一般人类是否值得拯救。
好吧，现在的我还是觉得没有味觉是最痛苦的地方，已经开始觉得人间不值得了。
我慢慢渡步走向卫生间，操控着身体开始洗漱。镜子中的男人面容清秀，但是看着十分憔悴，两眼无神。我盯着看了一会，扯起嘴角，镜中人也露出个狐狸一般的假笑，细细长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下一秒，我看到我的脑袋后面突然浮现个硕大的咒灵头。
我：！！！！
优秀的反应神经让我反手就是一个友情破颜拳，冥冥中好像有什么联系切断了，我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我的术式。
看着啪叽一下掉在地上的面包，我陷入了沉思。
咒灵：嘤嘤嘤嘤嘤嘤！
——
顺路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个饭团，结账时，我想了想，还是买了包烟。
“欢迎下次光临！”
饭团还是热的，烫手，我抖着手指将它的包装扯开，皱着眉吃掉了半个，囫囵吞枣般咽下，嫌弃地将剩下的丢进垃圾桶。从口袋里翻出刚买的烟，又想起忘记买打火机，不由得暗骂一声，又折了回去。
这操蛋的一天开局真不美妙啊。
我一边打着火，一边走出自动门，却在门口看到更不美妙的人。手一抖，烟差点掉地上。
忘记看地图了，操。
md，昨天应该直接走的，不该留在这个城市。我内心慌得一批，表面上依旧稳如老狗，手抖地给烟点上了火，朝悟挑挑眉：“来一根？”
悟戴着那副怪怪的眼罩，双手插兜地站在我面前，张了张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学抽烟了啊，杰。”
“都是成年人了。”我笑了一下，夹着烟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到喉咙，我咳了几声，默默收起烟：“算了，你还是别抽了。”
悟上前两步，直接抢走我手上的烟，用力吸了一口，结果用力过猛被呛到捂着嘴在一旁咳得直不起腰。
我笑出声，想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手刚伸过去，想想还是算了，在一旁大声嘲笑：“哪有这么抽烟的啊，笨蛋。”
“杰才是笨蛋！”喘过气的悟不满地跳起来，大声嚷嚷，像十年前那样，悟急得跳脚，我笑的直不起腰。
啊，真怀念啊。
我收敛了笑容，看着悟在一旁认真地吐着烟圈，他察觉到目光，转头看我，从鼻子喷出长长一条白烟。
“这么快就学会过肺了啊。”画面有点滑稽，我差点没绷住表情，连忙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他。
悟又嚷嚷开了，上前扒我的肩想把我的头转回来：“杰！你刚刚是偷偷笑了吧！是吧！”
“是啊。”我嘴角抽搐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看起来像个大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一会，笑够了，擦干净眼角笑出的泪水。见我平复了情绪，悟这才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吗？”
他细长的手指间还夹着那半截烟，烟头不徐不慢地燃烧着，掉下一点点烟灰。
我看着他，双手揣兜，笑得一脸无所谓：“好啊，聊聊，像以前一样。”
悟沉默了。
他先是跟我道歉：“对不起。”
我摆摆手，没接受也不拒绝：“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况且再来一次的话，你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吧。”
“悟，我们谁都没错。”
我的话似乎扎心了，悟的左手五指紧紧蜷缩起来，指节发白，过了一会才道，声音很小很小：“我们可是最强的组合啊。”
“最强可是你啊，悟。”我笑笑，后退一步，“我已经是过去式了，那个叫乙骨忧太的孩子，很不错，我挺喜欢他的。”
系统弹出的【严重分歧】提示已经快把我淹没，耳旁滴滴滴的提示音整的我心烦意乱。
该走了。我点开地图准备传送，肩上的一股力道强硬地把我往后掰。
他突然又变得无厘头起来，仿佛刚才的严肃都是错觉。
“不行！杰最喜欢的应该是我悟大爷啦！”悟抓着我的肩膀，眼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扯到脖子上挂着，漂亮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我错愕的脸。
他好像那个“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外面有了猫”的表情包。
“好过分啊杰！”
我察觉到他在努力还原我们高中的时候相处的日常，笨拙得好笑，让我喉咙有点发紧。
我“哈？”了一声，嘲笑道：“就你这臭屁的家伙，我会喜欢你？”我打开他的手：“自恋也是最强啊，不愧是你，悟。”
悟很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六月的暖阳柔和了眉眼的线条，唇红齿白，少年正好。
他重新抓住我的肩膀，竭力缓和自己的语气，道：“杰，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我们只要好好谈一谈就会不一样？”
我微扬起脸看他，脸上没有了笑意。
好好谈谈？
我抬起手，竭力控制住心中无端升起的怒意，拍拍悟搭在我肩上的手，尽可能地让声音染上笑意：“算了吧，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轻而易举解决，我和你不一样。”
我慢慢掰开肩上的手，没有隔着无下限，悟的手指摸起来微凉，指节明晰，修长有力……该死，为什么摸起来有点上头？
手！你别摸了！再摸就走不掉了！
我在内心锤着地疯狂哀嚎，面上十分冷硬地把眼前的手推开，失落地移开头挽救最后一点形象：“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啊你，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杰很喜欢我的手吗？”
“………………重点是这个吗？”
啊啊啊你不要说出来啊！！！
我悲愤地握拳，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他。悟这个混蛋却一脸兴致勃勃地凑到我面前，那张亘古不变的少年脸挂着灿烂的笑容：“杰竟然是手控～咦惹～杰只要求求我，悟大爷还是会考虑考虑把手给你看看的。”
他像根面条一样扭来扭去，背景板开满粉色小花花。
我又好气又好笑，脑海里突兀地冒出曾经与悟对峙时的场景，回想起濒死前他居高临下看我的眼神，半边身体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我的脑子瞬间就冷静下来，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
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不愧是悟啊。我搓着下巴，猜测着悟的目的：是想借机骗出我接下来的计划吗？万一真给他知道我要去找的几只特级咒灵，先我一步拔除可就不好了。
我又马上否认这个愚蠢的想法，我和悟明显都不是那种蠢蛋。
那么，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唉？杰你怎么不理我？”我想的正起劲，悟的爪子已经探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脸，一扯————
“好啊。”我一把抓住悟在我脸上作妖的手，额角青筋直跳，笑的咬牙切齿：“那就谈谈。”
作者有话说第4章 4.生活艰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