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九号贫民区（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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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保镖递过来的信封，商则曜眼中难掩惊讶，他将信封内外翻了个遍，但除了这句话，里面什么都没有，信上的字也都是打印体。
不过，做的这样神秘，想来信上也查不到基因信息。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送信来的人想做什么？和在黑市售卖能量纹图谱的人打擂台吗？那应该直接通过黑市交易才对。
忽然，商则曜想到了什么，将目光定格在被另一个保镖拿在手里的机械兔上。
送了信，当然要有下文。
信上没说具体的交易方法和交易地点，那么可以作为交易媒介的只有送信的机械兔。
如他所想，在他的目光转向机械兔后，机械兔的兔耳朵上动了动，弹出巴掌大的淡蓝色虚拟屏幕，并出现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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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祝融嘉所在的包间里，机械兔给出一模一样的信息。
【如有意愿交易，请汇款10亿星币至KZ3540262435912188账户中，收到货款，能量纹图谱奉上】
和这行小字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半的能量纹图谱、75%精神力通感率和能量传导率的零件以及零件详细的鉴定结果。
祝融嘉是祝融机甲的执行总裁，祝融机甲的总部并不在天虹市，她这次是为了拍卖会上70%的能量纹图谱特意过来的。
她也很清楚，除了她之外，天繁星各大机甲商都在盯着这份能量纹图谱，所以准备了充足的资金参与拍卖，是要将能量纹图谱拿下。
可没想到即将参与拍卖前，会有人问她是否有意购买75%的能量纹图谱，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但信封来得太突然，还恰在70%的能量纹图谱即将拍卖的时候送过来，她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想混淆视听，影响她参与拍卖。
祝融嘉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不至于因为一封匿名信没了分寸，立刻对着身边的秘书道：“马上去查这个账户，看看持有人是谁？”
对方弄得这么神秘，却又给出一个明确的账号，而不选择使用不记名星卡进行交易，到底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想隐藏？
她将虚拟屏幕上的信息展开，查看零件详情，每一个字都仔细浏览，发现除了75%这个数值之外，其他都和黑市给现在正在拍卖的70%精神力通感率和能量传导率的能量纹图谱一模一样。
这个神秘人和售卖70%能量纹图谱的卖家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TA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天方机甲和祝融机甲有收到机械兔吗？
在她思索时，拍卖台上的拍卖师已经完成了对能量纹图谱的介绍，并给予在场所有宾客五分钟的估价时间，十分钟之后拍卖正式开始。
秘书得了祝融嘉的吩咐，立刻联系祝融集团的信息团队，不一会儿就查到了机械兔给出的账户信息。
“总裁，是一个死户。”秘书皱着眉头说道。
“死户？”祝融嘉反问，就着她的智脑查看调查结果。
的确是个死户，账户持有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六等公民，且在几年前已经死亡，因为没有亲属为其办理销户信息，账户一直存在于银行信息库中。
可即便是死户，只要钱转进去再转出来，就会在银行留下记录，对方不可能悄无声息把钱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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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另一个包间内的商则曜同样也在调查该账户的信息，得到的结果与祝融嘉一模一样。
他同样猜不透送来机械兔的人在想什么，准备让人跟黑市交涉查包间外的监控，看看是什么人放了机械兔时，机械兔头顶的虚拟屏幕跳动了一下，出现另一行字。
【交易将在五分钟后关闭，逾期不候哦~】
随着小字的出现，虚拟屏幕上方又出现五分钟的倒计时，摆明了是对他赶鸭子上架。
会场内，拍卖师宣布70%精神力通感率和能量传导率的能量纹图谱正式开始拍卖，且不设底价。
这是拍卖会场常用的手段，几乎每次都用在压轴的拍品上。
拍卖锤敲下的瞬间，立即有凑热闹的人出价一百万星币，拍卖场内的人均发出善意的笑声，接着又有好几人跟随加价，一直加到五百万星币。
而所有人都知道五百万星币或许连这件拍品最后成交价的零头都算不上。
不过这么一来，拍卖场内的气氛被调动起来，许多人都凑热闹参与了竞价。
等价格飙到一亿星币后，各大机甲商纷纷入场，参与后续的竞价，目前的阶段，三大机甲巨头的代表都还没有参与。
商则曜听着拍卖场内此起彼伏的竞价声，盯着被摆放在桌前的机械兔，心知这是一场赌博。
他不敢确定天方机甲和祝融机甲的人有没有收到这只机械兔，如果有，他们进行了购买，而他错过了这个机会，明商机甲就会在后续的发展中被他们打压。
商则曜好不容易将明商机甲稳定在机甲三巨头的位置上，绝不容许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在跳动的时间和高亢的叫价声中，商则曜十分不爽地啧了声，对身旁一直等待他做决定的助理道：“汇款。”
从来都只有他怡然自得的观赏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现在却被别人算计到举棋不定，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反正仅是10亿，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开出这样的低价，可如果真的能得到75%的能量纹图谱，这钱就花得值，另有目的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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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场内，70%能量纹图谱的已经竞价到了五亿星币，三大机甲巨头依旧按兵不动。
祝融嘉注视着缓慢跳动的倒计时，终于在时间只剩下一分钟的时候，拍板道：“付款。”
不管是真是假，这桩交易都容不得她拒绝。
账户就放在这儿，如果交易作假，钱也很容易追回来，而敢耍着她玩的人，也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倘若交易为真，仅仅花费10亿星币就能得到75％的能量纹图谱，是天上掉馅饼。
更重要的是，祝融嘉和商则曜都赌不起对方是不是广撒网，其他机甲商会不会购买。
两人也很清楚，对他们售卖能量纹图谱的人是盯紧了这一点，才会压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内与他们进行交易。
10亿星币到账的瞬间，机械兔头上的虚拟屏幕再次发生变化，转而弹出完整的能量纹图谱，商则曜还听到了机械可爱的电子音，“谢谢惠顾，祝您未来的事业蒸蒸日上，干翻天方机甲和祝融机甲。”
商则曜：“……”
对方果然是利用三大机甲巨头互相防备忌惮的关系，强买强卖。
他忍下心头被人算计的不爽，让一同参加拍卖的三位机甲师立即对能量纹图谱进行鉴定。
此时此刻，拍卖会上对于70%能量纹图谱的竞价更上一层楼。
“10亿！”方衡（方见淼的父亲）开口，比前一位竞拍者的价格足足多了1亿星币。
刚刚收到能量纹图谱的商则曜和祝融嘉不约而同抬头，又一道声音响起，“11亿。”
是远航机甲的执行总裁苏俪文。
远航机甲是天繁星三大机甲巨头之下，势头最猛的机甲商，也因为家族内有政方背景的人，近几年一直蠢蠢欲动，想要成为天繁星第四大机甲巨头，只可惜底蕴不足，招聘的机甲师能力要远逊色于三大机甲巨头，始终没能分到预期的市场份额。
倘若70%的能量纹图谱被远航机甲拍得，他们势必能从能量纹上弥补机甲师能力上的不足，与三大机甲巨头分庭抗礼。
而这位苏总与天虹市副市长赵哲诚，恰恰是表姐弟的关系。
在两人争相竞价时，紧赶慢赶鉴定75％能量纹图谱真伪的其中一位机甲师激动道：“商总，是真的！”
他手中捧着一枚零件，是提前准备好的零件粗胚，现在零件粗胚已经被镌刻上能量纹，表面光滑透亮，卖相十分不错。
商则曜正在犹豫要不要参与竞价，听闻此言，连忙用精神力控制零件，短短几秒后，他的眼底流露出喜色。
是真的！
这10亿星币花的也太值了！
惊喜过后，商则曜微微眯起眼，扬声竞价，“15亿！”
70%的能量纹图谱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是鸡肋，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这幅能量纹图谱来的，不能从头到尾都当隐形人，即便无心拍下，也要摆一摆姿态。
祝融嘉跟在他身后出价，叫到了18亿星币。
下方的会场内一阵骚动，窃窃私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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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最后的成交价会是多少？”柳青赫八卦道，他是一点也不为自家财神爷表哥担心。
庄梓夏家里并不涉足机甲这一块，自然乐得看热闹，翘着二郎腿轻托下巴道：“我感觉不会低于30亿。”
对机甲商们而言，拿下了这份能量纹图谱就相当于拿下了天繁星高端机甲市场。
不缺钱的客户都会优先选择性能更好的机甲，这份能量纹图谱代表的不是各大机甲商的面子，而是数不尽的金钱，谁的流动资金多，谁就能笑到最后。
“说不定还会更高一点。”柳青赫估算着，还做了分析，“首先，天方、祝融、明商，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竞价，现在还有个远航机甲试图掺和一脚，最后的成交价绝对不低。”
“你们有人知道卖能量纹图谱的是什么人吗？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份图纸卖的钱够TA用一辈子了吧？”
“黑市的口风很紧，没有对外透露卖家是谁，你们说会不会是其他星球来的机甲师？”
“想多了吧，白蝎星的机甲，精神力通感率和能量传导率也不过73.16%，而且每个机甲师接触到能量纹图谱的时候，都会签订保密协议，由星球主系统进行监测，谁敢踩在高压线上蹦迪？公民身份不想要了吗？”
现状便是如此，技术封锁遍布整个联盟，星球主系统对于星球公民的监测比想象中的更严苛，而星球主系统又受到军政双方的统管，能最大程度保证技术不外泄。
聊着聊着，忽然有人道：“齐少，黑市负责人不是你堂哥吗？你知不知道卖能量纹图谱的人是谁？”
突然被点名，同样在关注拍卖情况的齐舒堰抬眸道：“黑市都保密的事情，我哪知道？”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也听不出什么情绪，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很不耐烦应付这样的问题，尤其是与他的家族相关的人或事。
问话的人察觉出了他的些许不快，神情讪讪，不敢再说话。
从几分钟前就看着智脑仿佛对最后一件拍品没有任何兴趣的时繁西抬起头来，她唇边带笑，对刚刚下了人面子的齐舒堰道：“最后这一件拍品，你应该不参与吧？方便到外面说两句话吗？”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汇聚到她身上，齐舒堰还没回答，祝融雪又忍不住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这里说的？方溪，你是准备向齐舒堰表白吗？”
庄梓夏快要被这个好像没长脑子的表妹气撅过去了，她刚才在‘方溪’身上吃了几次鳖，还没明白过来现在的‘方溪’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不会任由她讽刺了吗？
时繁西今晚来此的两个目的已经达成了一个，还即将得到几十亿的收入，心情十分不错，面对祝融雪的又一次挑衅，仅是淡淡地扫她一眼，不慌不忙道：“你这么在意，是怕我向他表白之后，真的跟我在一起吗？”
这话一出，整个包厢一片死寂，齐舒堰也觉得不自在起来。
时繁西捕捉到他向后靠去的举动，低笑道：“放心，不是找你表白，是其他的事情，方便吗？”
她再一次询问。
有过表不表白的玩笑后，齐舒堰也不想在包间里继续待下去了，索性站起来道：“走吧。”
他倒要看看‘方溪’到底有什么忙非要他帮。
其他人看着两人向外走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又兴奋地露出八卦的目光。
祝融雪则呆住了，神情十分复杂，很难用语言形容。
恰在两人走到门口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齐舒堰将门打开，看到黑市明面上的负责人，不由挑眉：“温先生，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温先生见门这么快打开也有些意外，看了眼齐舒堰后，将目光落在时繁西身上，“我是来请方小姐的，苏先生要见她。”
此言一出，包厢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方见心与方见淼更是迅速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天方机甲能成为天繁星三大机甲巨头之一，背后少不得有权力机关的人支持，但基本只是维持表面的利益关系，且都接触不到天繁星的核心权力。
方老爷子一直都想搭上齐家，特意嘱咐几个孙辈要和齐舒堰打好关系，但齐舒堰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相处，却跟谁都不亲近，即便众人跟他处在同一个圈子里，更多的也是捧着他，很少能说上话。
苏泽明作为齐如烈少将唯一的儿子，更是齐家和苏家的长孙，拥有军政双方的支持，又因为性格耿直、为人刚正，算得上油盐不进。
他主动派黑市明面上的主事人来请‘方溪’，简直是给足了她面子，方见心和方见淼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待遇，两人自然心头难安，生怕时繁西搭上了苏泽明。
时繁西没想到苏泽明会主动要见自己，同样有些诧异，不过她没说多余的话，而是对温先生礼貌得笑了笑，走出包间。
齐舒堰不知道堂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跟出去。
包间的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人探究的目光，时繁西十分沉得住气，乖乖跟在温先生身后，什么都没问。
齐舒堰则道：“你不是说有件事需要我帮忙吗？是什么事？”
时繁西浅笑回答，“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这句话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齐舒堰一下就明白了，眉梢微挑道：“你要见我堂哥？”
这话让温先生稍稍侧目，但他什么都没说。
齐舒堰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问她为什么要见苏泽明，苏泽明又为什么会主动让人来找她，可他又觉得自己问出来‘方溪’不会回答，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编号为888的包间外，温先生敲门后，得到一声请进，他们才进入包间。
苏泽明坐在昂贵舒适的沙发上，手里点了支烟，却没有吸，而是任由它在包间里略显昏暗的灯光中明灭。
他的长相偏于刚毅，鼻梁高挺、剑眉心目，眼下却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像许久没有休息好。
见到三人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时繁西没有客气，率先挪动步伐坐在他的对面，齐舒堰喊了一声哥，紧随其后在另一侧沙发坐下，温先生则退到了苏泽明身后，态度恭敬谦卑，像个随时听候主人调遣的管家。
苏泽明将手中燃到一半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里面堆了十来个烟头，都是刚燃的。
他对着齐舒堰点了下头，双手向后随意搭在沙发上，颇有兴致地看着从容不迫的时繁西，“方小姐，你这么冷静，是知道我会请你过来？”
时繁西摇摇头，笑容不变道：“我哪有那料事如神的本事？原还想请齐学长带我来见您。”
齐舒堰考入首府第一军校之前，也就读于旭日中学，她以方溪的身份称呼一声学长，并不突兀。
苏泽明要见她，必然不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了赵哲诚与他母亲的死有关。
那就是和还在竞价的能量纹图谱有关系。
拍卖会场内早已没了窃窃私语，竞价的也只剩下两个机甲商，天方机甲和远航机甲，且竞价高达53亿，简直令人咋舌。
苏泽明注视着面前过分年轻的女孩，手指轻点着沙发，说道：“我可以问问，你的能量纹图谱是怎么来的吗？”
此言一出，齐舒堰微微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时繁西。
时繁西不意外苏泽明的问题，天繁星的机甲师们这么多年了也仅是将【通感】和【传导】两种能量纹图谱的完整度攻克到66.77％，她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随手就把70%的能量纹图谱放到黑市寄卖，怎么看都很不正常。
“不偷、不抢。”时繁西言简意赅回答。
苏泽明能问出这个问题，代表他没有从她身上查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时繁西的回答跟没回答差不多，在苏泽明发难前，她偏了偏头道：“如果军方想要的话，我可以无偿奉上，但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言罢，她扫了眼温先生和齐舒堰，示意这两人是多余的。
齐舒堰正处于被几个机甲商争相抢夺的能量纹图谱竟然是‘方溪’拿出来的震惊中，被苏泽明点名离开时，还有些茫然。
等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繁西主动道：“其实比起跟军方，我更喜欢与您个人合作。”
她展开智脑，轻点几下，旋即将虚拟屏幕推到苏泽明面前，在他锐利的目光中，示意他看虚拟屏幕中的视频。
苏泽明目光下移，视频开始播放，城市管理局的悬浮车从低空轨道降下，落在九号贫民区入口处，正准备进九号贫民区的兄妹俩往旁边避开，TH-3652号城市管理机器人扣押着一个形容狼狈的中年男人从悬浮车上下来。
“蒋青？”苏泽明叫出中年男人的名字。
他回来后看过母亲意外身亡的调查卷宗，知道这个男人是青山贸易的董事长蒋青。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随着赵哲诚三个字从蒋青口中喊出，苏泽明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锋利，笔直地盯向时繁西。
“您很详细的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昨天凌晨被人袭击的事情吧？您要不要猜一猜是什么人做的？”话到这里，苏泽明哪里还用得着猜？
他额前青筋跳起，食指捏成拳头攥得吱嘎作响，眼底更是爬上了红血丝。
“我不小心听到TH-3652号城市管理机器人料理蒋青时，蒋青为了不沦为贫民区里的垃圾喊出赵哲诚的名字，于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猜他反应这么大的原因，背后涉及的事情应该不小，就随便查了一下蒋青的身份。”
“结果巧了，被变异生物袭击的青亭商业区是他公司旗下的产业……更巧的是，那天苏锦玉市长替身体不舒服的赵哲诚去蜻蜓商业区巡视黑天鹅人工湖的竣工情况……”
她放轻声音，“我思来想去，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件事。”
苏泽明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捏紧的拳头，“你告诉我这件事，不仅是因为赵哲诚要杀你吧？说吧，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时繁西脸上流露出几分犹豫，仿佛即将出口的请求是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苏泽明嗤笑，“赵哲诚都杀不死你，就别装无辜胆小了。”
赵哲诚能算计死苏锦玉，还能让调查处的人查不出蛛丝马迹，足以见他的谨慎和精明。
要不是蒋青临死前喊出他的名字，苏泽明这辈子都没有证据能证明母亲的死和他有关系。
时繁西腼腆地笑了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要未来十年内任何势力都不能干涉九号贫民区，作为回报我可以无偿将正在拍卖的能量纹图谱赠予军方。”
在她话落的瞬间，另一道声音响彻整个拍卖会场，“100亿！”
是方衡，他的出价足足比远航机甲的苏俪文高出了20亿。
参与拍卖的所有人不禁哗然，这还是黑市成立以来交易价格最高的商品。
本来还胜券在握的苏俪文面色微微发白，两鬓也被汗水浸湿。
为了拿下能量纹图谱，她调动手头上现有的流动资金，准备了整整90亿，却没想到还是争不过天方机甲。
方衡的压力也不小，100亿是天方机甲的极限，再多的钱方家不是拿不出来，但已经超过了风险评估。
如若再拿不下，他也只能选择放弃。
让方衡觉得奇怪的是，与他竞争到最后的不是祝融也不是明商。
想到傍晚从秘书那里得到的消息，远航机甲的人正在接触八号贫民区的四合，他的眼睛眯起，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寒芒。
赵哲诚每年吃了天方机甲那么多钱，竟然还敢在背后耍小动作，是真觉得自己稳坐天虹市市长的位置了吗？
贪得无厌的人，应该很害怕一无所有的滋味吧？
黑市对于成交商品收取的手续费是成交价格的百分之十。
888号包间内，时繁西对苏泽明偏头一笑，“第一次来黑市，我就为您创造了10亿星币的收益，这么个小小的请求，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愚蠢。
用他承诺的帮助，换这么鸡肋的事情，不是蠢是什么？
苏泽明从沙发上站起来，侧身理了理领带，“成交。”
他甚至没兴趣知道时繁西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因为垃圾区就是垃圾区，生活在里面的都是垃圾，毫无价值可言，自然不必浪费时间注意。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九号贫民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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