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3、第 3 章

　　在小窝里徘徊，不断地走来走去，阳台外哗哗的雨声夹杂着闪电，雷声。

　　我想雨这么大，她应该不会来了吧，眼睛却不愿就此放弃，死死盯着手表的指针，等待真会折腾人。抱着她的睡裙放在鼻间深吸，这是她的味道，挥之不去的味道。这种独有的味道已深深地和我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了吗？

　　希望她出现，更害怕她出现，害怕她真的来将我们共有的小窝里，所有有关她的一切从我的生活中抽离，就像强行拽走我的灵魂，我会痛，会很痛。

　　很想喝点酒或是吸支烟，这也许会更令我在等待的煎熬中难以呼吸。手掌撑上阳台的扶栏，任斜雨刮向我的胸前，脸上被甩上了些许冰凉，上衣慢慢浸湿，天空掉下的雨点像极她离去那天脸上跌落的泪，我承认我自私地伤害了她。

　　十一点了，附近的民房陆续熄灭了灯光，我的心开始像熄灯后的窗子一样黑暗，昏黄的路灯印出雨点降落的轨迹，那一道道细痕划出昏黄朦胧里的伤口，不停不歇。

　　有个小白点沿着灯光向上略显艰难地移动，心被扎了一下。是她吗？这么晚了她真的回来了吗？一口气冲到底楼，她撑着小白伞正朝我的方向前进，低着头每一步都颤抖着，是身体的寒冷还是心的挣扎？我不敢面对她，匆匆逃回楼上，虚掩着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她终于上来了，心跳个不停。她爬完三层楼的楼梯竟比等她回来更漫长，故意将眼神飘向阳台，似乎我真的感觉不到她进门的声响和她的气息。

　　“乾，你还没睡？是在等我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你回来啦，我正打算看看雨景就睡的。”不敢回头看她，依旧盯着阳台，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沉默在室内蔓延，谁都没有再开口，空气里已不知不觉地酸味翻滚。

　　“哦。我来收拾一下东西，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休息。”她的语气变得生冷。

　　最不愿听到的还是灌进了耳朵，我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碎得满屋都是。习惯性地依赖那面冰凉的墙，只有它的冰凉才能感应出我的身体还有温度，紧紧地把后背贴了上去，很冷，很舒服。

　　她站在桌前摸着相框中的合影：“有爱的时候真美。”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着属于她的一切物品，留给我的始终是背影，到橱柜摸出一听啤酒，打开便喝。我不想清醒着看到她的正面，那肯定是一张泪脸。也不愿失去理智上前去紧紧抱住她，然后极力地挽留她。我是个懦弱的人，什么都给不了她，打个酒嗝险些将眼泪涌出来，搜出所有的啤酒，一听接一听只想在她走前尽快喝光，别让我看着她再次走出这道门，这次她永远都不会回来。

　　酒精发作了，我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逐渐模糊的眼看见她跑入洗手间，很重的关门，随后有捂住嘴巴的哭泣传来，想起来浑身无力，真可笑。我想丧失的是意识，不是力气。安静地躺着，我应该休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