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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欢旧爱 ...

  •   “啪!”左脸挨了一耳光,热辣辣的疼,我没有伸手捂住,因为她的眼里有泪花在闪,胸口塞着的沉重,比脸还辣,辣得我心痛。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像似在吞咽泪水,昂头道:“我这么爱你!你在逼我恨你!”门在她冲出去那一刻砰然紧闭,靠在墙上,让后背感觉那片冰凉,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心还是热的。

      我能说什么?还可以用什么方法留住她?我们的爱好无奈。既然不可以光明正大,那就继续做着乖孩子吧,妈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进行脑部手术,她害怕自己看不见我美好的将来,我顺从地随便挖了个男友,带去见她。我最大的恐惧就是害怕见到遗憾,我错了吗?在赐予我生命的母亲面前,在一个面临生死挑战的病人面前,让我学着乖一次,为什么都不宽容?没有资格解释了,更没有机会解释,我是爱情的逃兵还是背叛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的笑容,很甜很满足的一个笑容。可是眼前为什么总是晃着她凄楚绝望的泪脸,让我如此心痛。

      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去医院,风呼呼地涌入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秋天,多事之秋。他将车速慢了下来,回头道:“肖乾,你冷就抱着我,会暖些。”不愿回答,突然想起了她的身体,柔滑的肌肤,白皙,细嫩,像个婴儿,在我的细吻之下渐渐微红,伴着压抑的轻吟,我的手指很快便能感觉到她的颤栗,抖得像此刻风中的我。

      眼里冒起了晶莹,心里酸得想呕。他停好车,关切地问:“别担心,阿姨会好起来的,昨晚没睡好吧?今天脸色那么差。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揉揉眼睛,抱着双臂:“不是风大,是沙子多。”

      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排椅上坐着的病人家属咳得像喉里卡了块浓痰,不上不下的,总咳不出来。皱了皱眉,摒住呼吸,朝妈妈的病房走去。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妈妈的睡容很安详,弯弯的睫毛,白皙的脸庞,苍白的唇,很像她。

      她说我们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要学着相互取暖,不离不弃才可以生存下去。而我觉得我是那个偷烤鹅的少年,会将偷来的烤鹅分她一半,也不愿让她冻死街头。用两个版本的童话谱写一个结局,那一定是幸福和快乐。她眨着眼睛时我总能看到天上的星,它们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让我的心满满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手里突然被放进了一份早餐,不想开口问,也没有必要问。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因为他是发小,更因为他多年来的一厢情愿,我想都没想就拉他来冒充这个角色,伤害那是将来的事情,我们都将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有声轻咳,发自身后,是她吗?触电似的弹立身体。她很快就避开我的目光,转向他:“你好,你是肖乾的男朋友吧?我是她的好朋友,郑欣。”她笑着与他的右手对握着,他笑得很傻:“你好,我是林如晟。”心霎时像被扭麻花似的绞着,她在干什么?是原谅我了还是?白皙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没有伪装的痕迹,这么熟悉的她却透露出令我难以置信的陌生。

      她终于面对我了,简短地说了句:“快吃早餐吧,我来看看阿姨。”沉默,我一直都是个喜欢沉默的孩子。她掖了掖妈妈的被角,深深地注视着妈妈的睡容,她永远都是个细心又贴心的人。呆呆地看着,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将低垂的长发拂到肩后,目光掠过我的头顶,对着他笑:“肖乾很好,你要好好待她,再见。”早餐脱手掉到地上没止住他的点头,也没止住她离去的背影。

      他弯腰捡起了早餐盒,丢进垃圾袋里:“不去送送她吗?看样子你们有些小误会吧,你们女生就爱闹别扭。”抓着椅背,用力。我摇了摇头:“她走远了。”他轻声说:“那我们出去吃早餐吧,阿姨还没醒呢。”

      电梯里,护士长抱着查房本笑道:“肖乾哪,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妈,男朋友也是个帅小伙子,真般配,羡慕你们年轻人哪。”尴尬地说着谢谢,可我不喜欢熟人。有时开口回应一些不知真假的寒暄,我都担心浪费了自己的体力,说话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从电梯墙里看到他笑得无比灿烂,我的心随着电梯下沉,再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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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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