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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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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人类拥有梦想，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当人类这种生物年幼时，梦想这种东西更是“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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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给那孩子推荐《厚黑学》？”
罗曼尼没了供以解闷的盆栽活动后，只能跟自己捡来的小猫咪交流，以此来打发毫无意义的时间。
对于罗曼尼这种人，或者说这种生物而言，生活已经逐渐模糊了本色，变成了一种惯性。而加上【石头人】那种自千万年前带来的遥远的孤寂与沉默，使得罗曼尼更难辨明自己在如今的世界里，究竟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曾经的“自己”个性如此鲜明突出，以至于罗曼尼总能够想方设法地找到一丁点儿独特的趣味，将生活变成一种游戏似的任务，一步一步地朝着最终的目标前行。
可是现在，罗曼尼并未感受到任何过激的欲|望，甚至连某些稍微强烈些的执念，也不复存在。
似乎她来到此间，仅仅只是为了“来到”这一个毫无价值并且毫无意义的结局。
罗曼尼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种需要摆脱的心理困境：
如若她一直沉浸在无所事事的泥沼之中，很快便会将正在逐渐“愈合”的自我再一次丢失。
所以在生活中，尽管没什么用处，罗曼尼也都尽可能地将一切搞清楚，哪怕是神秘的小猫咪也不例外。
【适合而已】
千金蹲坐在柜台上，当真像一只猫咪店长一样昂首挺胸，格外称职地展露着独属于自己的风采。
适合？
罗曼尼皱了皱眉：小猫咪究竟是如何认为那自称为中原中也的家伙适合《厚黑学》的呢？明明那孩子看起来，根本就是毫无心思，半点城府心计也无的样子。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能够一下子透过中原中也的双眼将他的内心看得一清二楚。
这等的单纯即使是在与他同龄的少年之中，也是相当稀有的，尤其是在横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为什么会适合呢？今天下午，那孩子有看懂一些吗？”
名为中原中也的男孩被猫咪和罗曼尼忽悠着在店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后来因为意识到天色过晚，他才猛然从知识的海洋中惊醒，很有礼貌地跟小猫咪和罗曼尼告别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店。
罗曼尼的书店是面向整个世界的，尽管它坐落在一条貌不惊人，毫不起眼的脏乱小巷之中。
这究竟是谁的能力，罗曼尼有点不太清楚。
如果算是她的，那么的确，上个世界的【梦境】的确有这样的功能；如果算是【奇迹于你】的附带产物，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每到一个世界，她似乎都会拥有一些原本躯体所没有的替身能力的衍生品。
这种问题如果深究下去很可能会没完没了，所以罗曼尼暂时将之抛于脑后，决定只处理眼前更“新鲜”的问题。
【应该是适合的】
还是只小猫咪的千金被罗曼尼一问，很快便不如一开始那样坚定。但是从她灵动的眼眸之中可以看出，她对于自己第二次的回答已经深思熟虑。
“他看得很快，理解也很到位。”
千金似乎有种特殊的看人技巧：不仅仅是看人“适合”什么书籍，还能够透过人类“严防死守”的大脑，看见他们的思维。
罗曼尼听见这样的回答有些惊讶：这家伙的能力还真是有些古怪得过分呢……就算是那些能力千奇百怪的异能力者，大概也不会有这样堪称“可怕”的特殊技能吧？
所谓的【异能力者】，是人们对那些拥有非同寻常能力的人物的统称。
世界总是如此丰富多彩，就好像片刻的安宁对其而言都是一种亵|渎。
“在你的眼睛里，人类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透明的？”
罗曼尼相当直接地问出了口，她对此实在好奇。
千金听闻此问微微转头，用一双剔透的蓝眼睛仔细看了看罗曼尼，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除了你之外】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罗曼尼以外，所有人的思维对她而言都是“敞开”的。
“嗯，别灰心。”罗曼尼露出一个笑，伸手摸了摸小猫咪圆滚滚的脑袋，“因为我不是人类啊。”
【……原来如此】
小猫咪沉默半晌，忽然有些开心地回应道。
看来个头小小的千金雄心壮志却不小，巴掌大的身躯里藏着一颗火热的好胜心呢！
“所以，你看见中原中也理解了《厚黑学》？那小子是个天才吗？”
虽然中原中也后来与罗曼尼的交谈之中解释自己已经年满十一，但是让罗曼尼接受一个才十一岁的少年就能够畅读《厚黑学》并以此为乐这一现实，还是存在一定程度的困难。
【他是天才】
小猫咪相当肯定，但同时，她又透露了一个奇妙的真相：
【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说着，千金忽然动了动爪子，凭空从空荡荡的眼前“抓”出来一颗橘黄色的球。
【玩球吗？】
“……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在那颗球出现以后，罗曼尼明显感觉到一阵接一阵的能量波动，而且她看着那个颜色，心中立马便有了某种联想，“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
【对，玩吗？】
千金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罗曼尼，等待她做出每一个爱猫人士都会做出的决定。
“当然——！”
罗曼尼伸手接过那颗球，无需小猫咪多言，她立刻就明白了中原中也究竟特别在何处：这颗能量浓郁，结构紧凑的橘黄色“玩具球”，竟然仅仅是靠中原中也身上逸散而出的“异能力”凝结而成的。
换句话说，中原中也这个孩子所拥有的异能力，已经强大到连环境都深受感染。
可是，他如今才不过十一岁。
其实在橙发男孩踏入书店的第一时刻，罗曼尼就已经察觉到他是个【异能力者】。因为身为替身使者，她对能量的波动再敏感不过。但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完完全全地低估了中原中也。
不，不一定。
罗曼尼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了一个更夸张的结论：
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低估了中原中也。而是中原中也本身的异能力已经强大到与环境融为一体，所以不管是多么敏锐的感知，都只能察觉到对方逸散在空气中的那一星半点的实力。
想通这一点后，罗曼尼终于不得不感慨：强大如斯，倒当真需要好好看一看《厚黑学》，不说学以致用，最起码也要达到明辨是非对错，能够自我分辨黑白的地步啊……否则一旦被奸人利用，肯定会贻害无穷。
小猫咪真不愧是小猫咪呢，眼光如此长远！
千金不在乎罗曼尼内心所思所想，她现在只想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快乐地玩一玩能量球。
。
“中也，你今天回来得真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中原中也发现，自己一跨出书店，整个人不知怎的就又回到了擂钵街。当他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时，刚刚还在昏暗的夜色下发出温暖橙光的小书店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后，还是那些熟悉的废墟。
中原中也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那一刻复杂的心理，因为在擂钵街，他和他的伙伴们都不会需要那些太过于复杂和脆弱的情绪。
回到【羊】的小基地之后，同伴们很快便围了上来，一个接一个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即使在横滨这样的地方，擂钵街也能算个头等混乱的地方。
其实在横滨，原本是没有“擂钵街”的。现在擂钵街所在的地方从前是一片正常的建筑，同样也是一片正常的地形。
一切改变都源于两三年前那场震惊全国的巨大爆炸。爆炸的原因和具体过程至今不明，以至于以讹传讹之下，人们都说那场爆炸的本源是“荒霸吐”，直接将事故带入了神话级别。
而擂钵街，就是那场爆炸之后的产物。
巨大的爆炸彻底改变了原本再普通不过的地方。从爆炸中心开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深坑之内，原有的一切全都灰飞烟灭。
因为爆炸之后特别的地形，以及处理这种突发事故所需要的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在种种因素的干扰之下，最后这块地盘反倒成了无人约束和监管的法外之地。
贫民窟很快就沿着深坑层层向内堆叠起来，各色不法势力也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深坑之内逐渐萌芽……
【羊】这样一个由青少年组成的小组织，想在擂钵街凭借自己的能力讨生活，其难度可见一斑。
在未曾救下中原中也之前，他们向来都过着紧巴巴的生活。跟没什么良心的人类打交道，就不能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擂钵街没有孩子。
但是在中原中也加入【羊】，并逐步展现出自身的特别与强大后，原本谨小慎微的【羊】组织，也逐渐能在擂钵街的各色势力里混出几分颜色。
每一只小羊都喜欢如今的生活：不必担心受怕，无须辗转反侧，甚至有些时候还能受到一些来自小组织低级成员的歆羡的瞩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