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怎么会是反派呢？【完结】》希帕苏斯

5、第 5 章

　　托比欧大概是某种意义上的老天爷的宠儿。

　　.

　　托比欧入学后

　　【做得很好，托比欧】

　　迪亚波罗随着托比欧的行动，用她的眼睛默默观察着周遭一切。透过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粉色眼眸，世间的所有似乎都带着几丝亲切与柔和。

　　在无需现身时，迪亚波罗绝不会主动调换托比欧与自己的人格位置。因为，虽是共用一副身躯，但是两种人格主导之下的身形样貌竟然大相径庭。

　　当托比欧现身时，便呈现粉发粉眸，身量纤长，略显柔弱的模样；当迪亚波罗现身时，却又呈现粉发黑眸，精壮高挑，气势惊人的模样。这种区别一旦为人发现，独属于她们二人的秘密自然就无所遁形。

　　这大概便是人格影响长相的一大铁证。正因如此，即使双方都有着较为深邃的轮廓，单看脸上的神情，哪怕是陌生人也能瞬间将二人识别开来。

　　【第一位‘最强’已经相识，接下来就看看另外一位‘最强’是什么货色吧。】

　　迪亚波罗冷眼看着托比欧游走在青少年之中，她腼腆温和的个性使得她这个人很快便像是一团落入了新地盘的水，轻和到不着痕迹地将每一个能够抵达的地方都逐步覆盖。

　　大半天下来，但凡“面见”过托比欧的人类，就没有对之生出恶感与排斥的。哪怕是那些匆匆露了个脸，全当走个过场迎接新生的老头子，也是在她走远后轻轻地嗤笑。

　　他们以为这是成全了可怜的、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低级咒术师的托比欧的脸面，甚至有些施舍般的“温柔”。

　　这种高傲的态度并非针对托比欧一人，即使是面对桀骜不驯的五条悟，这种公认的咒术界新生代最强者，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也同样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故而“最强的”五条悟，自打遇见他们起，最喜欢做的就是挑战他们的底线，然后看着他们那副看不惯却又不能打且打不过的糗态哈哈大笑。

　　只不过这群老东西的傲慢的“温柔”这回可是没能真正落到实处——托比欧虽然咒力寥寥，但实质与迪亚波罗一体的她，却在咒术师难以探查到的另一个领域有着独特的才能。

　　咒力源于情感，或者说人类的情感。只是近代的咒术师更多地通过细小的负面情感来锻炼咒力掌控，慢慢的，似乎咒力便也跟正面情绪绝了缘。

　　迪亚波罗之前便已经探明，自身的能力与这群咒术师并非同种。至于是否同根同源，这点还需更多样本的资料与检验才能探明。而她身负的能力，更多来自于人类常说的——精神，或者说灵魂。

　　比起肉眼可见的情绪起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是难以捉摸。

　　尽管如此，迪亚波罗看着总是随身浮现的那粉色精壮人形幽灵，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种荒谬东西的存在。

　　可即使自己的灵魂已经以具体的形态出现，迪亚波罗心中却总还是有种古怪的、不情愿的排斥——这真的是我的灵魂吗？

　　每当这时，迪亚波罗才会又一次鲜明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了这具身躯的一介幽魂，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有。既无来历，也无去路，全凭一身本能在异世独自摸索而已。

　　替身的存在并不只是给予灵魂以形态，在模糊的记忆之中，每一个替身的能力都独一无二。除非替身使者主动告知，否则旁人绝对无法通过任何观察手段得知对方的能力。

　　对于迪亚波罗，她的替身能力甚至连算得上半身的托比欧也一无所知。不过作为主人格，作为这副身躯名正言顺的支配者，迪亚波罗为了托比欧能够更完美地达成目标，便将自己的替身能力一分为二，将【墓志铭】给她做防身。

　　早在老村事件发酵之前，迪亚波罗便通过深山中隐居的某个落魄咒术家族知晓了咒术与替身互不相通，且互不干扰。因而即使托比欧将【墓志铭】日日显露在额头上仔细端详，旁人也只会以为她在对镜孤芳自赏……光洁的额头罢了。

　　当然，在入学之前，迪亚波罗便对此等行为严令禁止。她对托比欧表明，若无特别需要，绝对不能再随便让【墓志铭】现身。

　　毕竟……

　　她曾经只是以普通的咒术师做了验证，面对高专那位拥有能够看穿一切术式的【六眼】的五条悟，自然要小心为上。她可不希望托比欧只是因为狂热的追捧而露出破绽。

　　狂信徒的虔诚在信仰落定之后来得是没有缘由的，因此迪亚波罗至今也未能理解【墓志铭】那张骷髅般的人脸面具究竟有何美感。

　　或许对于原来的、真正的迪亚波罗而言，替身的形态完美无缺。

　　可是对于如今的迪亚波罗，替身【绯红之王】难以恭维的形象，实在是她心头难以言明的一大伤痛。

　　约莫是傍晚时分，备受迪亚波罗“期待”的五条悟才拿着热气腾腾的鲷鱼烧施施然现身。他身材高大，即使总喜欢微微弓着背，整个人朝托比欧旁边一站，仍旧显得一米七出头的托比欧十分娇小。

　　迪亚波罗目测，哪怕自己以真身相比，最多也只是与之不分上下。要知道，在主人格支配之下，她高达一米九五，算是一个可以“睥睨天下”的高度。

　　“欢迎欢迎~”

　　这是五条悟对着托比欧说的第一句话。

　　而这一句话，便让迪亚波罗心里生出了三分不适和七分警惕。

　　曾经的迪亚波罗为了生存，是一等一的察言观色、观察入微的好手，如今把那些本能用到这个白发青少年身上，她很快便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把控的男人。

　　就在得到结论的那一刻，迪亚波罗就放弃了自己的第五十九个计划，并决定将之前所有有关此人的计划重新规划。

　　迪亚波罗仍旧将自己的组织命名为【热情】，以最直接的方式保留了原本的寓意和命运。

　　在她之前的五十九号计划里，五条悟的加入是不或缺的必要条件。但是，迪亚波罗绝对不会放任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进入自己的独|裁领域，更不会放任这种在能力上能与自已争锋的家伙恣意妄为——

　　这种执着就好像，她曾经因此而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所以面对五条悟漫不经心的问候，托比欧得到的来自BOSS的指示仍然是“跟随你自己的心，托比欧”。

　　【这绝对是BOSS对我的一大认可！】

　　毫不在意五条悟的敷衍，笑眯眯地跟他打过招呼认真自我介绍的托比欧心底激动不已。当然这种激动演变到神情上，就好像她因为见到了五条悟而面色绯红，心绪激荡一样。

　　唉，我真是个满身罪孽的男人。

　　五条悟看着托比欧闪闪发亮的粉色眼睛毫不心虚地想着。因为心情正好，为了不让这位后辈“幻想”破灭得太早，他破天荒地没有嫌麻烦，而是慢吞吞地跟着辅助监督一起看着托比欧安顿在宿舍，做足了一个“可靠”前辈。

　　托比欧沉浸在BOSS对自己的认可中无法自拔，并未发现五条悟不同寻常的举动已经引来了辅助监督的侧目。但是迪亚波罗却能够从那位中年教师的神色变换中窥得一丝异常。

　　又是由托比欧带来的“幸运”吗？

　　迪亚波罗沉思着，不断回忆在此世中短暂的经历以及愈发模糊的原本记忆，最终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托比欧这家伙，有着“强运”。

　　也就是说，只要她为任何目标而努力，就必然会达成目的。

　　老村事件中，迪亚波罗便是利用了这一点。正因如此，她毫不担心咒术界可能派来的事后调研。因为托比欧真心想要让两个小女孩成为BOSS未来可靠的助力，真心想要让村民得到报应，故而村民们的内心转变是永久性的，绝不可逆。

　　当时她只当是托比欧这个人格自带的某种能力，现在看来……好吧，幸运当然也是能力，而且是相当珍贵的能力呢。

　　我的乖托比欧。

　　迪亚波罗喜欢这种为自己的“事业”逐步加注的感觉，越来越靠近的顶峰让她的心情愉悦不少。因而在与托比欧的交流之中，更是透出几分欣赏和“慈爱”。

　　【看来我们的计划能够变得更完美了，托比欧】

　　【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消失’一段时间的好机会什么时候会出现吧】

　　既然第一个目的——进入两所高专之一内部已经达成，那下一步自然便是将所谓的“特级咒物”拿到手。

　　不论质量与种类，迪亚波罗的计划就是一个不落。

　　【好了，我的托比欧，打开电视看看】

　　迪亚波罗在意识空间里冷笑了一声：

　　【看看那只红毛狐狸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托比欧很听话地开了电视，近期正是议员竞选的激烈争锋时期，故而无需特意调台，随便转几个台便能看见与之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新闻。

　　今日倒是正巧，才换了一个台，饭生妖子那张骄傲明艳的脸庞便出现在屏幕上。她自信飞扬地面对着各处镜头，而晃动的镜头之中，明显可以瞧见一个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