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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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个头顶十分稀疏，满脸都是戾气的老头忿忿地拍着桌子，只恨现在人走室空，不然他非要把刚刚装着热茶的瓷杯狠狠地丢到对方身上去。
如今那碎裂的茶盏正凄惨地四散在地，尸体躺在一堆的茶汤和茶叶之中，好不凄惨。
“哇哦，好新宣的猪头啊——”
五条悟远远就听见某些烂橘子气急败坏的声音，立马一个闪现，唰的一下拉开门看热闹。
他刚一探头，就看见对面的老头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脸上的皱纹都气得鼓起来。
“滚！”
老头把眼睛瞪得快要脱框，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要不是心里还有一点对五条悟的忌惮，他那已经握住另一只茶盏的右手估计就不是蓄势待发，而是重蹈覆辙，绝对要给予这没有眼色的家伙一点教训。
“略略略——”
五条悟长腿一伸迈进房内，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咒灵所过之处，必定会留下【残秽】，而所有与之相类似的能量，同样如此。
此时此刻在室内残留着的，正是一些混沌的蓝色。这说明，不久之前，光临这间茶室的对象，是个妖怪或者怪物。不过妖怪并不喜欢与人类打交道，更喜欢深山老林。怪物们近年来倒是频频有现身人类社会的迹象，所以访客身为怪物的可能性更高些。
而且……
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又是那股不讨人喜欢的狐狸味道。
五条悟发誓，他绝对不是物种歧视。只是因为天生五感异于常人，所以对任何刺激性的气味都有些避之不及。狐狸的味道他不太喜欢，每每闻见都要——
“阿嚏——！”
都要打大大的喷嚏。
唉，要是我身娇体弱，说不定这样可怕的喷嚏会让我打断肋骨呢！
五条悟忧愁地思虑着。
“你！”杉本直在心里不停刷屏“惹不起、惹不起”，花了好大功夫才让自己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他看着五条悟那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中风的未来简直近在眼前！
“跟你有什么关系！”
“出去！”
滚出去！
作为咒术界权力的把控人和受益者之一，杉本直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一心想要“扳倒”众老，恨不得在咒术界实现天下大同的五条家傻子。
天知道，当年五条悟出生的时候多么风光——
整个咒术界都因为他的诞生而剧变：不论是咒术师还是咒灵，从能力上而言，都进入了极其罕见的飞速增长阶段。
于咒术师们而言，五条悟是不可逾越的天才巅峰；对咒灵们来说，五条悟则是它们的一生之敌。自从五条悟出现并在咒术界崭露头角后，无论大小咒灵，在诞生的一瞬间都会由“第六感”或者说直觉告诫不能招惹这种无法战胜的对手。
唯有一些自恃诞生悠久、经验丰富、能力强大的“无知”咒灵，才会妄图跟这样一颗冉冉升起且势不可挡的璀璨之星作对。
因此，整个咒术界的风气都为之一清，仿佛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魔力将一切都洗涤得透亮。
包括杉本直在内的领导层早早地就为迎接这颗新星做好了准备。
可到头来谁也没想到，五条悟这家伙不仅掀翻了他们做决定的桌子，而且还嚣张且狂妄地放言要让他们以后都没办法买到同样的桌子，做出同样的决定。
在那一天、那一刻，杉本直才真正了解到五条悟是个怎样的混世魔头。
充满了混乱和痛苦的过去他不愿回想，也不再能改变。现在，他只希望这个恶魔赶紧离开自己的茶室，让他能够好好生一会儿气！
真是欺人太甚！
“哦……我知道了！”五条悟做出恍然大悟状一敲手心，“你们被通报批评咯！”
“哈哈哈，通报批评！！！”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还在乎这个？！你的脸皮不早就已经比城墙还要厚了？”
幸好五条悟有看新闻的习惯（不，只是因为伏黑姐弟的爱好，每天抽空瞄上两眼罢了），同时也因为古怪的运气，他依稀想起近期由某个红狐狸领导开展的绿色环保、节能减排运动。
其实这一运动已接近尾声，但正因如此，陆陆续续出现了各色排名。什么减排企业、绿色企业……听起来似乎跟咒术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实际上却不然。
咒术界为了能够“吸纳”新鲜血液，并使其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劳工，几十年前就已经不情不愿地跟普通社会有了合作。只是在二三十年前，咒术界对普通社会的依赖还不算太大，所以仍旧能够时刻保持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近十几年来，随着科技的爆炸式发展，咒术界被普通社会也侵蚀得厉害。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咒术界高层不得不跟普通社会的某些人建立了【束缚】。
对于咒术师而言，一旦契约形成，无论强弱，都无法毁约。
杉本直对此暗恨不已：一步错，步步错！
仿佛是尝到了“探索新世界”的甜头似的，最近普通社会对咒术界的“摸索”越来越多，尝试也越来越多。
比方说，他们总是想让咒术界也派出一定的成员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这一回的绿色活动，可是让咒术界“好好”出了一回风头。
先不说他们那古怪的名字在新意频出的普通社会也是“一枝独秀”，就他们那个参加个知识竞赛都好像村通网的模样，看着直播期待手下大放异彩，狠狠战胜那些普通人的杉本直差点儿气到吸氧。
如此也就罢了。
最为可恨的还是，那什么饭生妖子居然派人来阴阳怪气一通，表示里外世界要加强合作，精诚团结，一个也不能掉队。嘲讽半天后，居然还丢下了一堆文件，全都是咒术界近期因为“不够绿色”而被亲自打回的企划。
要不是年轻时候身体好，杉本直估计已经气到升天了。
就这样的可气可悲情况，你让他不去发火、不去迁怒又怎么可能呢？！
至于五条悟提及的“通报批评”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饭生妖子居然批评他们办公无纸化进行缓慢，甚至就没有进行！
他们那些代代相传的咒术典籍先不说有没有电子化的条件，就算有，那样一个毫无保障的网络空间，也得不到咒术界高层的半分信任。正因如此，面对传输过来的文件，他们一个两个都十分默契地当做没有看见，最后成功使其掉进了垃圾桶。
结果，饭生妖子抓着这点死死不放，甚至想要钻当初两界定下的【束缚】的空子，那丑恶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即使杉本直已经把那全文都充斥着狰狞面目的文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是却没办法管社会新闻播报还有两所高专里布告栏的张贴——
也就是说，马上整个咒术界，包括诅咒师都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整天在干什么蠢事了！
在某一刻，杉本直真的想要以死遁逃开这残酷的世界。
“快滚啊！！！”
在五条悟的多方刺激之下，杉本直终于还是放纵自我，气势汹汹地把茶盏丢了出去。尽管他知道根本不可能打中人，但是这种转嫁怒气的手段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些效果的。
更何况——
茶盏打不中，飞溅的茶水说不定就有那么幸运的一滴落到五条悟这混蛋的衣角上呢？如果当真有，那它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一滴水了！
如果五条悟知道对方如此“天真”的想法，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火上浇油说：“嘻嘻，根本不可能哦！”
“老子的术式可不是时时刻刻开着玩儿的呢~”
“就你也想整我，回炉重造八百年都不可能！”
也幸好他不知道，否则今天势必要有一桩命案发生在这小小的茶室之中。
“对了，我刚刚捡到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看看？”
不对劲。
杉本直坐直了身子，甚至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这种说话的方式，绝对有鬼！
千万别接那张纸！
就算他心底如此告诫自己，但是双手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似的自己就往前伸了出去，颤颤巍巍地把东西接到了手里。然后双眼更加不听指挥地往上面看去——
“五条悟————！！！！”
“哎呀……总是被这么对待，我年纪轻轻就耳背可怎么办呀？”
五条悟毫无心理负担地甩甩手，同时重重地带上门，把杉本直崩溃的怒吼全都关在身后。
“如今的社会上，像我这样热心上的青少年可是相当稀少的呢……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唉……”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就好像刚刚递出第二份“通报批评”文件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哎呀，哎呀。
看这些从内到外都已经腐坏的烂橘子气急败坏就是很开心呢。
五条悟心情大好，决定去冰淇淋店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真不愧是我，这么优秀！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