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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 1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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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的枷锁，名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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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发表的话，罗曼尼认为自己可以根据伊尔迷·揍敌客写作“困扰”读作“炫耀”的描述，完成一本多达百万字的经典奇幻小说——《我与弟弟》
其中的内容包含但不限于：弟弟的出生、弟弟的成长、弟弟世界第一可爱、弟弟世界第一爱我……等等。
奇幻的点就在于：弟弟世界第一爱我！
“你——”在整整三个小时里听伊尔迷·揍敌客好似上头一般从头说到尾，毫不重样地将与奇犽·揍敌客相关的一切全都叙述得极致详细，甚至连他小时候究竟尿床了多少次都表明后，罗曼尼意识到：
再听，就不礼貌了。
“？”
兴致正高，认为自己才刚刚开始的伊尔迷·揍敌客幽幽地看了罗曼尼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
“很有问题。”察觉到槽多无口的罗曼尼默默叹气，“我大概知道该如何着手调节了。”
“所以，还是请你先做选择吧。”
“一还是二？”
伊尔迷·揍敌客脸上闪过一阵极快的惋惜，随后他一错不错地盯着罗曼尼：“一。”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插手对奇犽的教育！
罗曼尼知道他绝对会如此选择，因而毫不意外地伸出手：“请吧。”
这个控制狂，对自己根本就不存在正确而清晰的认知啊！！！
到底是怎样扭曲的自信才会让他如此自鸣得意，始终相信奇犽·揍敌客是“世界第一爱”他呢？
就算奇犽·揍敌客当真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家人们仍旧怀有依恋之情，那么依恋的对象之中，即使有伊尔迷·揍敌客的一席之地，他也是排在末尾的那一个！
但凡联系一下奇犽·揍敌客那副看见了哥哥以后大惊失色，恨不得超越光速逃走的恐惧和抗拒模样，都不可能得出这样离谱至极的自我认知！
罗曼尼真是万万没想到：伊尔迷·揍敌客不仅是个恐怖的控制狂，同时还是个在某些方面自恋到令人发指的神经病！
没救了呢。
罗曼尼在自己的脑海中给这家伙盖上了确认之章。
所谓的调节情绪，对于罗曼尼而言，根本是一种无需调动任何能量的简易行为：
就像是位于三维世界的人类能够轻而易举地通过摧毁一张纸，从而将之上闭合的曲线彻底破坏掉一样。人类的思维世界不论究竟有如何严密无缺的防守，罗曼尼只要放空心神，便能轻而易举地从另外一个此界根本无从认知的维度，将之随性改变。
不过，弊端同样存在——
一旦脱离了三维的视角，罗曼尼就无法体会到人类丰富多彩的内心。
所以，若无必要，她一般都只是尝试用真正可算心理调节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的顾客们。
伊尔迷·揍敌客应该算是个意外——这家伙的意志坚不可摧，为此甚至保有一套非常完美自洽的逻辑。
就在罗曼尼想要给这家伙带来一种彻底的改变时，伊尔迷·揍敌客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口问道：
“你，对奇犽做了什么，对吧？”
尽管他仍然收敛着气势，但是罗曼尼瞬间就察觉到对方平静外表之下的蓄势待发。
“一个前途光明的孩子——”
罗曼尼正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掌似乎有某种奇怪的触觉——不，她的手掌根本不存在触觉这种感觉。
或者说，她的每一寸皮肤都不存在感觉。
存在感觉的……是躯壳之下的东西。
唉。
罗曼尼叹气，处变不惊继续往下说：“跟你走不到一条路上哦。”
“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罗曼尼皱眉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可以文明一些吗？”
“文明、友善、和谐——”
伊尔迷·揍敌客此时此刻的模样简直跟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有的一拼，他身上的杀气源源不断地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作为杀气的中心，伊尔迷·揍敌客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的意识因为罗曼尼那种预言似的盖章定论狂怒不已，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和杀机；另一部分的意识则还在尝试，尝试告知自己的理性，这仅仅只是诸多无关人员当中的一个，根本毫无在意对方言语的必要。
“真是麻烦啊——”
罗曼尼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倒霉躯壳，发现这回的碎裂比之前还要夸张：这一次的裂纹，几乎是遍及全身，一着不慎，很有可能直接让内在摆脱这一单纯的枷锁，肆意游荡在世间。
她的“文明、友善、和谐”的告诫，不仅仅是对伊尔迷·揍敌客发出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要求。
罗曼尼实在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打爆对方的狗头。
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过失行为的罗曼尼理直气又壮。
“看来还需要再添上一项赔偿金！”
“罗曼尼——你在吗？”
就在倒霉的心理师罗曼尼头痛如何解决眼前黑漆漆的人形时，在呼唤声传来的前几秒，伊尔迷·揍敌客飞速恢复了正常。
他端坐在罗曼尼对面，面无表情，眉眼无辜，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哦，请进。”
罗曼尼听出那是奇犽·揍敌客的声音，随后她看了一眼装得好像是个正常人一样的伊尔迷·揍敌客，心中的无语实在难以言喻。
“哎——！！！”
进门之后，奇犽·揍敌客第一个看见的不是那张熟悉的深色面庞，而是自家阴沉沉的长发大哥——他竟然露着淡淡的微笑在冲自己挥手打招呼！
噫，看来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
奇犽·揍敌客想了想，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扛着心中的反感走进了房间，立志要完成此行的目的。
“我跟小杰准备跟杀大索他们对战……你要来看吗？”
说实话，奇犽·揍敌客并不是一个热情的少年，甚至在遇见杰·富力士之前，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家里的同龄管家迫于规定，不敢与他相交，而脱离了揍敌客家族之后遇见的各色同龄人，又显得那样平凡和脆弱……
杰·富力士是他第一个同龄朋友，正因有他的存在，才让“朋友”这一简单至极的词语，真正从词典上脱身，成为了他奇犽·揍敌客也触手可及的存在。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尽可能久地拥有着的宝贵体验。
为此，奇犽·揍敌客正在一点点和骨子里被植入的谨慎、独行以及明哲保身做着长久抗争。
跟其他外人的接触，同样也是这份抗争的一部分。
他不像杰·富力士那样能够无条件地对外界释放自己的好奇与善意，但是他愿意紧跟同伴的步伐，一步也不落下。
“乐意之至。”
罗曼尼笑着点点头，同时有些好奇：“小杰呢？”
照理来说，这种“重大事件”应该是由他们两个一同“发布”不是吗？
“他啊……”奇犽·揍敌客抓了抓自己毛糙糙的头发无奈道，“他刚刚感受到念力就迫不及待地参加了比赛，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呢。”
杰·富力士哪儿哪儿都好，就是那为了满足好奇心，将一切都抛诸于脑后的恐怖行动力让人颇为担心。
“真是了不起。”罗曼尼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她似乎对此并不意外，或者说，看过【未来】的她，对任何东西都不会太意外。
“下一场是什么时候？”
“看你的模样，必胜的信心啊？”
罗曼尼面对此时展现出友谊之纯粹的少年十分和善：“先祝你们武运昌隆哦——到时候我会分别给你们一份礼物的，就当是前辈的心意，还请千万不要拒绝！”
“……知道啦，多谢——！”
奇犽·揍敌客脸上露出一点儿不自在：他还是很难处理这种过度直来直往的感情。
“奇犽——”
就在奇犽·揍敌客完全无视自己的兄长，准备昂首挺胸地走出门时，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的伊尔迷·揍敌客幽幽地开了口，即使是毫无波澜的语气，却偏偏让人奇异地感知出不满和怨念：
“我在这里哦。”
“啧。”奇犽·揍敌客拔腿就跑，“谁管你啊！！！”
“啊——”罗曼尼感情充沛，“何等动人的兄弟之情呢，揍敌客先生。”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兄友弟恭’吧？”
整个人的皮肤都已经呈现出皲裂状态的罗曼尼毫不留情：“看来，的确是有些‘世界第一’的感情存在着，只不过不是‘世界第一爱’，而是——”
！！！
伊尔迷·揍敌客用杀人一般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她看，大有一副“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要……”的残忍之意。
“算了。”
罗曼尼感觉自己快要字面意义上的“裂开”之后，失去了再跟他交流的欲望，立马开始赶客：
“请吧，付费，然后好走不送。”
她将账本轻飘飘地拿起来放到对面，然后便看见在自己动作的过程中，漫天的细屑飞扬，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啊，真不愧是我的能量呢，就连飞屑都是完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