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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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树上智慧果，智|慧|树下你和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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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树还是这么漂亮啊……”
大筒木辉夜暂时“拜别”了天子，毫不犹豫地带着罗曼尼来到了神树所在的领域——毕竟这棵树遮天蔽日，让方圆百里毫无生机，说这片荒地是其领域毫不为过。
尽管中间因为从前的“身份”与那位自己曾经颇为认可的人类男子多有不必要的纠缠，但是大筒木辉夜一想到罗曼尼那充满了高傲和蛊惑的眼神就浑身发热，誓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再度“清醒”，重新投入“明智”的、更崇高的事业中去！
或许是当真情谊衰减，也或许是那位“天子”另有所图，大筒木辉夜最终还是成功地从皇宫出走，暂时成为了一名“自由”的女神。
罗曼尼感觉这听起来颇为可笑和矛盾：既是女神，又怎会连自由都还需要由不相干的人类所赋予？
对于大筒木辉夜而言，“卯之女神”的称号，无疑是某些人类为了一己私心而强加于其身的一种“道德”枷锁，让她在接触人类的文明与文化之后，情不自禁地因这一称号而选择长久地庇护人民。
若非如此，为何在这个落后而又战乱四起的时代里，在连远征人的音信都无法传达的情况下，“卯之女神”的名号偏偏能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论敌我，全都心生崇拜与敬意？
“不过是有心人背后操纵之果……”
罗曼尼看大筒木辉夜隐隐还有些不舍，便在步行途中逐步为她将之点破。大筒木辉夜听得似懂非懂，单纯的心底总有种茫然，但是却莫名认为罗曼尼所说的一切是绝对的正确。
“这棵树——”
美，当然是极美的。
这棵树凝聚着一颗星球的磅礴能量，翠绿逼人，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自然不可能不美。
“你听得见那声音吗？辉夜？”
罗曼尼陪伴着大筒木辉夜走入几乎有百米之宽的树冠之下，茁壮的气根和勃|发的枝干简直让此地变为了天然的迷宫，纵使千百人同住也丝毫不会感觉拥挤。
“……什么声音？”
大筒木辉夜紧紧地贴在罗曼尼身侧，如若不是担心冒犯，估计她还想要轻轻挽着罗曼尼的手臂一同前进。
从她这一举动便能看出她对罗曼尼是何等依恋——这份来得突然的依恋甚至有些到了着魔的程度。
罗曼尼心下有些奇怪，但因为究极生物的高傲心态作祟，她并未对此如何深究，反倒是转换话题，提起了神秘的“声音”：
“没有吗？”
罗曼尼微微皱眉：那声音几乎跟风声同在，伴随着每一次的树叶婆娑，仿佛如影随形一般清晰，大筒木辉夜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你闭上双眼，仔细感受一下。”
闻言，大筒木辉夜十分“乖巧”地闭上眼，静静地清空自己的思绪，将更多的注意放在对外界的感知上：风声阵阵，树叶沙沙作响，在这些熟悉得有些单调的声音之中，当真有不同寻常的存在吗？
大筒木辉夜静静地听着，忽然在某一瞬间——
世界上的一切声音全都消失了。
无尽的“空白”之后，大筒木辉夜忽然听见了一阵接一阵的、尖锐刺耳的、完全就像是在脑海深处撒野的声音，她整个人都被这种可怕的、无处可躲的声音逼得颤抖起来。
“我、我听见了……”
大筒木辉夜慌张地睁开双眼想要寻求罗曼尼的帮助，可是一开口，双眼就已经止不住地泛红。
现在即使睁开了眼睛，那声音依旧持续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放肆着，搅动着她的所有感知，每时每刻都在挑动着她原本就并不十分坚强的神经。
“好可怕的声音……”
可怕吗？
罗曼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大筒木辉夜的额头，慢慢地给她以安抚，只是同时在心底疑惑：这声音虽然的确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但也不至于到“可怕”的程度吧？
究竟是她自己的感知出了错，还是大筒木辉夜因为种下了神树，所以听见的声音要更为激烈和强劲呢？
“这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大筒木辉夜心中有些许猜测，可因为头脑中不间断的折磨而迟迟不敢说出：
毕竟她这样一个罪魁祸首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地，并对如此冷血无情的“工具”做出赞美，对方一定不愿意被自己点明真身吧……否则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
“是这颗星球的呼救声。”
罗曼尼轻轻叹了口气，又一次摸了摸大筒木辉夜的额头：“你猜到了，对吗？所以你才会咬牙坚持着忍受你所谓的‘可怕声音’？”
大筒木辉夜双目含泪，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完全是能够让人同情心泛滥的状态。
不过——
现在的罗曼尼有没有同情心还很难说。
她现在对不同“物种”的审美仍旧在线，但是似乎各类情感都被淡化了不少，颇有种俯瞰众生，大道无情的感觉。
罗曼尼感觉这种状态十分熟悉：并非是被躯体支配而无欲无求，无情无感，而是她可能天生的“自我”里，就没有附带多少感情因素。
她之所以能够拥有喜怒哀乐，大概率是后期在某个平常的世界中，被周遭的人类“熏陶”出来的。
现在通过多个世界的打磨，这份被她逐渐找回的“自我”重新开始发光发热，难免要将之前的一切痕迹逐步淡化。
……所以还是……下回让我当个普通人吧……
罗曼尼心下无语：再找“自我”，我恐怕要成为货真价实的“无情”生物了！
无情，好也不好。
罗曼尼无法武断评价，只是她不喜欢这种跟过去的自己慢慢割裂，甚至最后可能还要接受完全分道扬镳的结果的这种感觉。
任何智慧生物，都不会接受被逼迫着做事。
越是逼迫，只会越让他们渴求自由，疯狂地渴求。
“我不知道会这样……”
在逐渐适应了头脑中的声音后，大筒木辉夜跟罗曼尼席地而坐。
背靠着粗壮无比的巨树树干，大筒木辉夜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茫然，配合上她所说出的那样“无辜”的天真话，让罗曼尼又一次意识到这位女神当真是不怎么喜欢运转自己的大脑。
就算不知道星球可能存在意识，难道她不觉得这种行为从始至终都是一种无礼而又蛮横的掠夺吗？
大筒木并非宇宙的主宰，却自恃能力妄图“支配”所有的星球，将一切能量纳为己有。
“那现在你知道了。”
罗曼尼并不欲在此话题上过多纠结，转而问道：“你准备怎么做呢？”
“啊……？”
大筒木辉夜皱着眉不解地看向了罗曼尼，很显然，从她的表情里罗曼尼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一问题——就算是被可怕的声音折磨得头痛欲裂，她也只是在抱怨过后默默忍受，并不打算做出一些不合“大筒木”的反叛。
“如果你不想受此折磨，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将能量还给这颗星球。”
“还？”
大筒木辉夜重复着这个奇妙的词语：在大筒木一族的印象里，从来只有“获得”，没有“失去”。
“可是……我要是将能量还给祂……”大筒木辉夜犹豫着解释，“我的族人如果在未来赶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毕竟大筒木辉夜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想让她一时半会儿改变自己的认知的确有些困难。
“不会放过你……具体指什么惩罚措施呢？”
罗曼尼不可避免地有些好奇：按照大筒木辉夜在一路上透露的族群相关的信息来看，大筒木一族虽然实力强大，但是却也像所有的天赋种族一样，繁衍能力十分一般。
若非如此，整个宇宙估计遍地都是大筒木了。
而有限的繁衍能力自然而然地会带来一个结果——族内的每一名成员都会在人身安全上得到相当程度的保证。
毕竟本就是人丁稀少，要是对族人施以严酷的惩罚手段，那么没几年大筒木一族就会消亡了。
所以……大筒木辉夜要是没能完成掠夺的任务，到底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我、我不知道……”
大筒木辉夜这个货真价实的新手哪里想的到那么多？她仅仅只是按照在族内所学习的流程一步一步将种子种下，并且保证其生根发芽后能够汲取星球的能量，至于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的事情都在长老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语中，从来都没有人点名直说过啊……！
想通这一点后，大筒木辉夜忽然感觉头脑清明，好像打通了任督六脉（不）似的：“所以……其实……根本没什么惩罚对不对……？”
“如果真的有惩罚措施……上课的时候长老们肯定会拿出实例来严肃警告我们的……”
大筒木辉夜感觉自己真的是跟对人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
“我要把能量还给祂！”
反正也不会有人飞过来教训，还能让罗曼尼看见自己的知错就改，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说第123章 第 1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