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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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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聊天框,江夏都能想到那头闻晦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心情好得想打个滚。
“小夏你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胡俊峰伸长脖子探头过来。
江夏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屏幕按灭,倒扣在饭桌上,含混道:“一个亲戚。”
胡俊峰也没追问,班长看了看时间,提议可以去KTV了,KTV离他们烧烤的湖边有一段路程。
江夏见桌上剩着不少烤了没吃的串串便全都装进保鲜袋里,一会儿唱K的时候要是饿了,还能继续吃。
另一边闻晦关掉微信,想了想,点开手腕上的视讯。
之前因为没料到传送的时间会提早,闻晦只调取了江夏出事前后的那部分行动轨迹,现在凭空多出半年,显然是不够了。
那头林怀瑾过了好几分钟才接起,衬衫扣子是歪的,脸黑得像锅底。
闻晦看看他脖子上新鲜出炉的抓痕,啧了一声:“林老二,白日宣淫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没干过?”林怀瑾憋了一肚子气,“江夏好好一正经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老色批……”
度郁出去拍了两个月的戏,他在家里当了两个月的和尚,好不容易等人回来了,刚滚上床,枕头边的腕表震得比床还厉害。
“我这个老色批怎么了?颜高吊大技术好,夏夏看不上我才奇怪。”闻晦得意洋洋。
林怀瑾被他的无耻噎了一下,不耐烦地甩甩手:“有屁快放,找老子什么事?”
“林老二我看你不想干了?你他妈这是对老大说话的态度?!”闻首席的音量高了几十分贝。
林怀瑾:……
他也是被气昏了头,闻晦这家伙虽然满脑子黄色废料,但在专业上绝对是个天才。闻晦进公司前,NL穿越回到过去的项目滞留在瓶颈期好几年,他来了以后,进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往上升。
对闻晦三十岁就坐上NL全球首席工程师这件事,公司上下谁也没话讲,只有一个字:服。
林怀瑾抹了把脸,生无可恋:“到底什么事?”
闻晦便把自己的要求说了,林怀瑾一听是工作,也认真起来:“半年时间有点长,恐怕没那么容易调到记录,你等一个星期吧,应该差不多。”
*
KTV里装修得金碧辉煌,班长预定了一个大包厢,看他们人多,服务员十分有眼色地送了两个果盘和一箱啤酒进来。
二傻子胡俊峰兴冲冲地拿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江夏,江夏想起闻晦的叮嘱,摇摇头拒绝:“我等会儿还要骑电驴回去,喝酒不安全。”
“骑什么电驴啊,等下哥给你叫个车。”班长不由分说把一个打开的啤酒瓶塞到他手里。
江夏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刚开始同学们都还有些拘禁,男生女生各自坐在长沙发的两边,泾渭分明,一箱啤酒下肚,胡俊峰小鸟依人地挽着郭小青的胳膊唱死了都要爱,包厢里也少了好几个男男女女。
江夏忽然想起付岚岚之前说同学们都会趁聚会表白的话,不知道他们班能成几对。
青春就像蓬勃的潮水,在一首又一首走调的歌声里越涨越高,谁也不知道今后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人生,不过此时每个人都兴奋着,雀跃着,告别懵懂的过去,迎接新的旅途。
江夏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放下喝了一口的啤酒瓶,打开装烤串的保鲜袋。
他下午吃得太少,这会儿感觉有些饿。
“江夏……”
江夏抬起头,一个穿格子连衣裙的女同学红着脸站在他面前,身后几个女孩儿朝这边挤眉弄眼。
女同学叫郑诗怡,江夏满课桌的情书里有一封就是她写的。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怕只擦点唇膏都格外靓丽,而今天郑诗怡显然精心打扮过,化着好看的淡妆,叫江夏名字的时候羞涩又大胆。
“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郑诗怡强作镇定。
江夏虽然纯情,但不是傻子,郑诗怡叫他出去干嘛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江夏并不喜欢她。
他坐在那儿没动,郑诗怡渐渐有些尴尬。
江夏叹了口气,站起身,小声道:“走吧。”
郑诗怡也松了口气,两人从昏暗的包厢里悄悄溜出去。
江夏走得飞快,郑诗怡穿着高跟鞋好不容易跟上,和他进卫生间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
“江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郑诗怡开门见山。
她一向活泼,胆子很大,否则也不会给江夏写情书,更不会在同学会上约他出去说话。
江夏点点头。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郑诗怡声音有些委屈。
江夏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准备发好人卡,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闻叔叔。
他朝郑诗怡歉意一笑,走到洗手台那边接电话。
“喂?”
“你们去了KTV?”闻晦听见他那边闹哄哄的嘈杂,挑了挑眉。
“是啊。”江夏脚尖踢了踢卫生间里黑金花纹的瓷砖。
“我刚刚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都没回。”闻叔叔的语气比郑诗怡还委屈。
“是吗?刚才在包厢里太吵了,我没看到。”江夏解释。
“你现在不在?”闻晦问。
“在卫生间里。”
“上厕所?”闻叔叔一点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无聊。
“不是。”江夏脱口而出。
闻晦:?
“喂?”江夏看看屏幕,通话被挂断了,他正打算把手机塞回兜里,闻叔叔发来了一个视频邀请。
江夏:……
他往门口望了望,郑诗怡已经不在那儿了。
江夏按下接通键,屏幕上出现闻叔叔放大的俊脸。
“你干嘛?”江夏问。
“不干嘛,就是想我老婆了。”闻晦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
江夏:……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许叫我老婆!”
闻晦知道现在的江夏不喜欢他这么叫,所以过去十来天,他一直规规矩矩地叫夏夏,今天为什么忽然又嘴贱,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那边一个人?”闻晦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江夏拧开龙头冲了冲手,下一秒他闭嘴了。
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不远处和个姑娘面对面站着的人,怎么看怎么像顾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