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昔年旧事 ...
-
深夜，王家灯火通明，王裁拿着信封一路小跑到内院，刚踏进主屋就被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坤给训斥了：“做事风风火火像什么话，我教的你的都忘到狗肚里了?这次的事情要不是我给你压下来，你早就被王猛带去上家法了。”
想到这件事情王裁就委屈不已：“爹，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喻渊正好出现在炼药师工会，若不让儿子早就把洛云淮逼退赛了。”
“少说两句吧，现在倒好，不仅炼药师大比输给了洛云淮，还找人在比赛上炸炉惹的一堆麻烦，要是被人发现，为父也保不了你。”
训斥完王裁后，王坤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王裁，说回了正题：“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至于让你连仪态都不顾?”
由于经常服用驻颜丹的缘故，王坤面容很是年轻，不像是个中年男人，只是狭长的倒三角眼，让人看起来威严又狡诈。
王裁从小就很怕王坤，这时更加不敢隐瞒，将手里的信封奉上：“樊霖差人送过来的信，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送心的仆役，就顺带拿过来了。”
樊霖跟王坤，曾经是名动京都的两位天赋卓绝的少年炼药师，他们的恩怨并不是件隐秘的事情，王裁稍微打听了下就全知道了，本来父辈的事情跟他没想过，可没想到洛云淮的炼丹术是樊霖教的。
想到这里，王裁磨了磨后槽牙，他可是很期待樊霖出丑，他再借机去嘲讽洛云淮呢。
看着那封信，王坤并没有要伸手接过的意思，而是让王裁展开念给他，王裁不敢拒绝，只能照做。
“师弟，一别二十年，再回京都早已物是人非，没想到师弟还是这么的卑鄙无耻两面三刀人面兽心小肚鸡肠狼子野心吃里扒外衣冠禽兽自以为是狗仗人势声名狼藉恶贯满盈……”
“停……停！”王坤厉声打断王裁，他成为皇室供奉炼药师这么多年，何尝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顿时怒火攻心，脸色阴沉道：“你是不是傻?直接念重点。”
王裁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手里三张信纸里面有两张半都是骂他爹的，不禁暗自腹诽，这樊霖炼丹不行，还挺有文化的，他就想不出这么多骂人的词语。
直接略过前面，王裁翻到最后一页，看完总结道：“爹，樊霖说您这种人不配跟他比试，让您先比赢他徒弟。”
沉默片刻，王坤倏然被气笑了：“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不敢跟我比，就推徒弟出来当挡箭牌，那洛云淮才多大，毛都还没长齐，一个小小凡级炼药师也配跟我比?”
“那爹您的意思是……”王裁揣测道。
王坤阴沉着脸，隐匿在灯光下的影子如同一条吐着蛇息子的毒舌：“二十年前有师父护着，我没能杀了他，二十年后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让他名誉扫地，无论他在打什么主意，都一口回绝掉，我要樊霖亲自来比。”
王裁点头，正要应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那声音模糊有些听不清楚，隐隐约约是骂人的话，这回连王坤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愤怒甩了甩衣袖道：“真当王家是菜市场了?什么人都敢来闹事。”
见此，王裁难得有眼力见给王坤倒了杯茶，恭敬奉了上去：“父亲别生气，孩儿这就把管家叫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然而，不等王裁亲自去喊人，出了这种事情管家率先就进来禀报了：“家主，方才突然王家门前突然窜出几个少年少女，说您胆小如鼠，不敢跟洛云淮比试炼药，连个凡级炼药师都不如。”
“荒唐！”王坤愤怒一拍桌子，厉声道：“怎么不把他们赶走，王家养了那么多护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这……这。”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实话实说道：“家主，那几位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家世显赫，老奴实在不敢叫护卫强行赶人。”
听完，王坤大抵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片刻竟抚掌大笑起来了：“没想到我王坤聪明一世，这会居然被一个年轻小辈给算计了。”
他再清楚不过了，樊霖头脑简单，这主意百分之九十都是那洛云淮想出来的，为的就是强行逼他跟洛云淮比试，虽然不知道这师徒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王坤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洛云淮。
一个凡级炼药师，能有多大能耐?
想着，王坤眼底浮现些许轻蔑，并未将洛云淮放在心上，吩咐管家道：“闹事那几个人不用管，派人给樊霖传话，后日便是百剑门招生日期，那比试就定在明日午时吧，本家主会请炼药师公会的诸位过来做个见证，到时候那师徒俩输了可别不认账。”
“是，家主。”管家赶忙派人去了。
传话的人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驿站。
樊霖脸色有些惊讶，送走传信的仆役：“王坤是个很心计很深也很谨慎的人，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跟你比试。”
洛云淮像是早就知道知道结果那般，神色不悲无喜，趁着樊霖发愣的期间，将樊霖推进隔壁房间：“明天还有比试，樊前辈早点歇息吧。”
樊霖：“……噢，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洛云淮在关心他让他早点休息，樊霖却有种洛云淮嫌弃他碍眼，想把他赶走的感觉。
从樊霖那边回来后，洛云淮转身关上房门，抬眸看向喻渊，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师尊累了么，不如我给师尊捏捏肩膀?”
说着，也不等喻渊回答，便径直走到喻渊身后，熟练捏起肩膀来，待喻渊反应过来后想要拒绝已经晚了，甚至有些享受眯起眼睛，大反派伺候人的技术还挺不错。
不同于性格的冷硬，喻渊的发丝非常柔软顺滑，还散发着浅淡的梅香，洛云淮好几次都想把这发丝握在手里，可最终又克制收回了手，不行……这是他的师尊啊。
洛云淮天人交战，喻渊已经独自起身，那发丝转瞬间就从指尖溜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洛云淮竟觉得心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我还不累，先去修炼了。”
说罢，喻渊找了角落，随手用灵石布置了个聚灵阵，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个蒲团放到中间，便双膝盘坐开始修炼起来。
看着已经进入修炼转态的喻渊，洛云淮也没心思休息了，拿出丹炉继续练药，这晚，师徒俩就各自占了一个角落，在修炼中度过。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早晨。
想到今天还要有王坤比试，喻渊一早就带着洛云淮来到了炼药师公会，还没进门就碰见了炼药师公会的会长黎莫，显然对方是听说昨晚的事情，刻意在这里等着的。
“洛小友，听说你的教你炼丹术的是樊霖，现在的师父是喻渊，虽然他们都挺不错的，但是樊霖年轻的时候是惊才艳艳，但如今……再说喻渊，他一个修士能教一个炼药师什么?”
顿了顿，黎莫揣了揣笑眯眯继续道：“所以，洛小友要不要考虑重新拜师，新师父的人选我看我就挺不错的，要是洛小友不愿意跟喻渊断绝师徒关系，可以同时拜两个师父，我不介意的。”
说罢，黎莫心里切喜，这回洛云淮应该没理由拒绝了吧?再说，另外那几个想收洛云淮为徒的老家伙还在公会里等着，根本没想到他会亲自来门口堵人，这个漏他捡定了。
“多谢黎前辈的好意，不过之前洛某就说过此生只会有喻渊一位师尊，再者，我决定参加百剑门的考核，跟师尊一同进入百剑门修行。”
洛云淮说的不卑不亢。
黎莫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倒并不是因为洛云淮三番两次拒绝他，而是这么个练药的好苗子居然想不通要去百剑门，跟那些粗鲁的剑修混到一起?
“洛云淮，你糊涂啊！你可知炼药师与修士的区别?只要你能炼制他们需要的丹药，就能号令无数修士为你卖命，为你提供资源修炼，你又何必当个修士九死一生。”
倒不是他瞧不起修士，厉害的修士也能得到崇敬，只是炼药师的修炼的捷径要比普通修士多了太多，再说修士朝不保夕，哪有成为炼药师好?
“多谢黎前辈提醒，但洛某心意已决。”
闻言，黎莫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但他又劝不动，只好换了个话题：“昨晚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我也听说了，跟王坤的比试有把握吗，他可是黄级炼药师，你一个凡级炼药师拿什么跟他比?”
“我已经能炼制黄级丹药了，至于胜算，王坤毕竟是皇室供奉的炼药师，想必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只能说五五对半吧。”
反正待会要跟王坤比试，他的真实炼药水平也会暴露，所以洛云淮并不打算瞒着黎莫，只有当他成为对炼药师工会有价值的人，若是之后王家恼羞成怒想除掉他，他才有资本寻求炼药师工会的庇护。
闻言，黎莫的反应跟当初樊霖一样，眼底只剩下惊讶：“你昨天还是凡级炼药师，这么今天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昔年旧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