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英雄只想回家》懵朝生

3、莱茵福利院

　　今天是佐佐木正次郎第一天上任，好不容易摆脱父亲，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佐佐木高兴地睡不着，没到上班时间就穿好制服上街去了。
　　天微亮，街上只有廖廖几个行人，佐佐木正经地走在大街上，观察每一个路过的人。

　　远处的开业的商铺打开了门口的电灯，直晃眼。佐佐木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发现迎面走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离得远，只看到红色的头发。

　　“哔哔”佐佐木吹着哨子快步走过去，这个点，一个孩子孤身走在路上，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了。他停在迪卢克面前，开口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迪卢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年轻人一米八左右，身材挺拔，黑发黑眼，面容俊秀，他穿着一身制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顺着由井和杉田指的路，迪卢克顺利地来到附近的城镇上，街边的面摊的香气引起了他的饥饿。到了面摊前，他才发现他没有摩拉，不过就算有，可能也用不了。
　　没有摩拉的迪卢克只能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就被佐佐木给拦住了。

　　“你好，我是一名警察，叫佐佐木正次郎，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完全不懂这个词语是何意思的迪卢克抬头疑惑地看着佐佐木。

　　看着眼前少年皱着眉头，佐佐木挠了挠头，‘麻烦了，看来好像是个外国人。最近外国人来得不少啊。’
　　佐佐木艰难地比起手势，努力让少年理解他的意思。

　　“巡逻的军士？”
　　“欸，你会讲日语呀，那就好办了。”

　　‘日语？’
　　得知少年懂日语，佐佐木松了一口气。
　　街上已经渐渐有行人出没了，叮铃铃的车铃声一阵又一阵。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一番询问后，佐佐木打算带眼前这个少年回警局。

　　接下来的流程陌生感十足，迪卢克来到一个类似西风骑士团内部的地方，不同的工作分区，每个分区都是穿着和佐佐木一样制服的人，名为“警局”的地方看起来异常忙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观察着周围的迪卢克没注意佐佐木和他同事的眼光。

　　“佐藤小姐，谢谢你了。接下来我带他去莱茵福利院就好了。”
　　“好的，佐佐木君。”
　　“啪”一声，写着迪卢克·莱艮芬德的卷宗上被印上了“孤儿”二字。

　　直到被佐佐木带到一个高挂着“莱茵福利院”的大门口时，迪卢克才明白过来。
　　握着临时文件，向来谦和稳重的迪卢克老爷也抽了抽嘴角，看着门内好奇看着他的七八岁小孩，关于他现在的处境他再明白不过。

　　晨曦酒庄的贵族老爷，现在即将成为莱茵福利院的一名大龄儿童。
　　“要是让他们知道，估计要笑疯了……”迪卢克小声嘀咕着，耳廓也染上粉色。

　　“迪卢克，走吧。”
　　佐佐木去拉迪卢克的手，却被避开。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没必要到福利院。”迪卢克抱胸扭头拒绝佐佐木。
　　看着迪卢克故作成熟的模样，佐佐木蹲下来摸了他的头，笑着指出关键：“可是，你没有钱。”

　　“……”
　　从未为钱担忧的迪卢克老爷，很是生气地啪掉佐佐木放在他头上的手。

　　这样，身无分文的迪卢克被迫成为莱茵福利院的一员，使迪卢克留下来的原因，除了金钱还有知识。莱茵福利院的隔壁正是新办成的图书室，迪卢克以帮忙看守后门的条件换来了每天下午看书的机会。

　　通过迪卢克疯狂地阅读后，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提瓦特了，这个世界有着众多国家，而他所在的，是一个名为日本的岛国。
　　莱茵福利院正是东京的一家普通福利院，为院长玛利亚所创办。

　　佐佐木隔三差五会跑来莱茵福利院一趟，发现迪卢克老是泡在图书室后，每次都来这里逮人，让迪卢克烦不胜烦。

　　“我记得，身为警察，你的义务并不是时时关照福利院的儿童。”
　　迪卢克头也不抬对坐在一旁偷闲的佐佐木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佐佐木自来熟揽过迪卢克的肩膀，“你也承认你现在是个儿童了？”
　　“哼，多余的关心，至于儿童，那可笑的临时文件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迪卢克扒开佐佐木的手，继续他的阅读，提起那个文件，他的眉头就微微皱起。
　　“没办法，你的确是个黑户。”佐佐木摊开手说，和迪卢克相处这段时间来，他知道这个自己认识的少年，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红发少年有着精致的外表，但说话却一本正经，冷酷，过分理智，完全没有少年朝气。虽然没有朝气，但其余地方完全契合佐佐木的交友倾向。在佐佐木眼里，总是没有表情的迪卢克是一名温柔的少年。

　　没错，温柔，别以为他不知道，迪卢克每次都会帮繁忙的玛利亚院长打扫前后院，图书馆看门的酬劳，也大部分都会上交。

　　“话说，你也不在福利院露脸，这样下去，可找不到领养的人家。”
　　“不需要。”
　　“好吧好吧，最近局里清闲了不少，我才能有时间来找你，真是多亏了“清扫人”。”

　　“清扫人？”迪卢克对这个词产生了兴趣。
　　“是啊，“清扫人”会在夜晚处理罪犯，这段时间夜间巡逻的同事轻松了很多。”佐佐木拉长语调，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清扫人”这个名号是我们内部人给他取的就是了，但还是有点不爽，风头都被抢了。”

　　听着佐佐木的解释，迪卢克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他又继续翻书，嘴里不在意地说：“那就努力工作，警员桑。”
　　“你是在嘲讽我吗？大龄儿童桑。”
　　“幼稚。”
　　“这是对我年轻的容貌的夸赞吗，我接受了。”
　　“你该去工作了。”
　　“切，无情。”
　　满足了分享欲后，佐佐木吊儿郎当地回去工作了。

　　没了闲人的打扰，迪卢克又能回到知识的海洋。
　　“倒是比暗夜英雄好听些。”
　　低低的声音被迪卢克埋进红色的围巾里，他合上书。

　　冬日午后的阳光正好，给一身冬装的迪卢克又添了几分温暖，迪卢克把手伸到太阳底下，前后翻动让两面都晒到太阳。
　　不知为何，拥有火元素神之眼的他应该不怕冷的，但他的体温还比平常人更低一些。
　　福利院合适的冬装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冷。

　　说起神之眼，原本佩戴神之眼的位置，现如今只剩一个火元素的图纹，在大腿上充当一个装饰。没有神之眼却还能使用元素力，身体带给迪卢克满满的疑惑，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还有，那时候的铃声……他又捂住耳朵，耳边似乎又响起那阵熟悉的声音；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耳边时常响起。

　　雪又开始下了，迪卢克试探地把手伸进雪堆里，雪很快就融了，只留一个不大的手印。“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冰火不相容嘛……”
　　－－
　　夜幕降临，莱茵福利院的宿舍里，孩子们都陷入了沉睡，呼吸声此起彼伏。
　　迪卢克因为年龄，争取到一个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双人间。
　　而此时，这个房间的床铺上却空无一人，只留半开的窗户。

　　莱茵福利院的房顶，被冠于“清扫人”名号的迪卢克正使用元素视野搜索附近鬼的踪迹。
　　迪卢克穿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红色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在宽大的兜帽下，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在白天使用元素视野，不似那天看到的黑色气息，一点痕迹也没有，好似鬼残留的气息都被阳光消杀殆尽。
　　而在夜晚，鬼才出来觅食。

　　东京不愧是最繁华的地方，元素视野之下，黑色的气息如网状一样，在大街小巷里流动着，鬼行动的痕迹错综交错在一起，骇人至极。

　　到目前为止，迪卢克已经猎杀了不少鬼，最强的和那日见到的和服鬼差不多。
　　没有那日的武器，迪卢克只能鬼用铁链锁在郊外的树上，直到太阳出现。

　　“清扫人”的行动已经持续了几个月，迪卢克原本也想着通过拷问的形式来搜索情报，但那些鬼一说到关键地方就自爆，溅迪卢克一身的血。

　　好消息是，这些或多或少的情报收集让迪卢克对鬼有了一些了解。
　　低级鬼之上是高级鬼，再之上是十二鬼月，至于在上面，就是不能说的大boss了。
　　至于那日见到的穿着制服的剑士，则是一个名为鬼杀队的组织，多年来为消灭恶鬼而存在，也存在系统的制度管理。

　　自身的力量还是如那天发现的一样，只允许短时间的爆发，不能长时间持续的战斗。
　　鬼杀队的人也时常出现，在黑夜的小巷里，与恶鬼进行搏斗。
　　今夜也是如此。

　　迪卢克站在房檐上看着下方的战斗，生疏的动作和恐惧的神情，制服少年完全被鬼压制着打，
　　明明害怕得手脚颤抖，却一直挡在受伤的人面前，就如那天的由井奈奈子一样。
　　眼看着少年的胸口即将要被恶鬼穿透，他出手了。
　　他借着下落的力量，一脚把恶鬼踩在地上，再顺手拿过少年手里的刀，利落地解决掉恶鬼。
　　惊魂未定的少年剧烈地喘着气，而他身后的人早已跑得不见人影。

　　这个少年以及之前的由井和杉田，他们明显是个普通人，与鬼比起来，没有强健的身体，怪物的愈合能力，会流血，会死亡。
　　近几个月他所目睹隐藏在黑暗中的战斗，残酷而壮烈。偶尔追寻着气息过去，也会看到在不敌恶鬼的他们留下的残破身体。

　　这个世界所谓的和平年代，都只是表象。

　　“那个，谢谢你。”跌坐在地的少年扶着墙站起来，感激地看着迪卢克。
　　眼前的黑斗篷是最近这个地区的传说，鬼杀队队员之间也有所耳闻，毕竟最近几个月东京附近的地区的任务量少了很多，而且往往赶到现场，鬼也已经被消灭了。
　　有机会看到他本人的，也只是看到一个身穿着黑色斗篷的背影，一点其他的信息都没透露出来。

　　看到少年还能站起来，迪卢克就离开了，他跳上房顶，循着另一处气息而去。
　　“啊，又走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少年看着离去的背影，“要是他也加入鬼杀队就好了……”

　　而被少年念叨着的迪卢克正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鬼。
　　很明显，这只鬼是有备而来，自己找上迪卢克。

　　“总是在东京斩灭鬼的无名人，久仰你的大名了。”
　　穿着一身新式西服的鬼，从容地摘下自己的礼帽向迪卢克行礼。

　　“但很不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也没办法，上面的人看着很不爽。”鬼笑眯眯地说，他挥舞一下手里的礼帽，“所以，跟我玩玩吧。”

　　他的眼睛半睁着，绿色瞳孔中赫然写着“下玄－肆”的字样。
　　现在是凌晨2点，离天明还有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