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天才不会飞

5、第四章

　　“开演了，开演了，”白轻浥在席间大呼小叫，一点没有贵族的风范。
　　席上坐着本地颇有头面的官员商贾，连白家出了名古板木讷从来不曾迈进青楼勾栏的大公子都在场。
　　白大公子剜了弟弟一眼：“做什么唐突佳人。”
　　他的话让连宵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期待：是怎么样的佳人，竟然让白大公子都念念不忘呢？

　　这次的曲子讲的是一个少年将军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被自己人暗算，沙场中箭，几乎战败，却在最后的时候力挽狂澜，赢得战争。
　　剧情倒是很老套，就不知这次堕尘轩如何演，才会显出新意来。
　　开场时，两列劲装少年鱼贯而出，里外形成了两个圈，人手握着一把刀，那刀比寻常的刀厚五倍有余，未开锋。
　　刀尖指地。
　　圈中央卧着一个人，蒙面，赤足，脚上包着厚厚一层棉布。
　　一个红衣人在边上抚琴，也是蒙面。
　　乐声缓缓地响起，刀缓缓地抬起，而圈中人也缓缓地站起。
　　那人身段风流，腰肢柔软，一把歌喉仿佛天地间的第一道春雷，复苏了万物。
　　在刀抬到半空时，他一跃而起，脚尖点在刀刃上，内外两个圈，穿梭自如，且歌且舞。
　　那些劲装少年也开始耍起一套刀法，一时之间，刀光霍霍。
　　然而即使刀光再如何雪亮，也压不住那人绝艳的风华。
　　那人在刀丛中轻巧跳跃，那人在刀尖上肆意歌舞，而那一片刀光逐渐远去，天地都仿佛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凤目婉转时，依稀是曾经的天真眉眼。
　　这使得一开始不怎么注意的连宵惊得掉了筷子，痴痴地看着那人，也和在座的人一般生怕错过一个看他的机会。
　　他看着那人，在乐声最激昂的时候，如同折了翼的蝴蝶一般，凄然坠落，伏地不起。
　　乐声逐渐悲凉，如那中箭的少年将军的内心般孤苦。
　　仿佛昨日的一切重现，他的眼前一片妖异的火光。
　　“不——”
　　连宵惊呼一声，冲了出去，席间一阵大乱，他已经顾不得了，只想着将那人护在他的羽翼下，再不经任何风霜。
　　他将那人抱住，才发现那人有些微喘，热汗透过重重的衣襟，一停下来手都在颤抖，想是累的，不由得更为怜惜。
　　那人的眼神慌乱，看向红衣人的方向，几欲挣脱他的怀抱。
　　而红衣人一剑划来，堪堪停在他的下颔处，剑刃如雪，寒冷，尖锐，锋利。
　　“放手！！！”
　　红衣人喝道，声音冷酷无情。
　　双目一对，红衣人的眼里有暗火明明灭灭，而眼睛竟是奇异的带状兽瞳。
　　连宵被烫了一般，松了手。
　　他想起来了，曾经有个人，也是一生气，眼睛就会转化为兽瞳。
　　那人……那人，连宵一阵恍惚。
　　而红衣人趁着他恍惚的一刹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舞者，剑尖指着连宵。
　　“连、宵。”
　　单手抱着舞者，红衣人翻转剑柄，带着极深的恨意，剑尖在连宵的胸前划了深深的一道，血肉翻卷，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的脚尖点地，倏然远去。
　　堕尘轩的众人也在此时走了个干干净净，显是训练有素。

作者有话说

　　又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