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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戏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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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岚其实对鼬无感,也没有非君不嫁的执着。
但是,在别人口中无缘无故就低鼬一等,风岚还是万分不爽的。
她不爽,自然也要让另一个当事人不爽。
再者,这未婚夫是爹妈硬塞给她的,又不是自个儿巴着求着的;她也没指望在这种家族联姻背景下鼬能多喜欢她。风岚没有维持自己「贤惠人妻」人设的偶像包袱,也没想给自己「未来老公」就多么难忘美好的印象,自然是放飞自我、怎么讨人嫌就怎么作。
她人小鬼大又无所畏惧,于是挑了个鼬不出外勤的日子,直接杀到了他所在的暗部,蹲守到了鼬下班。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和止水说说笑笑把家还的鼬面前,故作害羞忸怩状,娇滴滴道:“鼬君你下班了吗?可以跟我去约会吗现在?”
鼬:“……”
虽然是名义上的未婚妻,但面对只有九岁的风岚,鼬还是十分委婉地拒绝了她过于超前的请求,甚至还想开口劝说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孩子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风岚还真就怕鼬抹不下面子直接答应了自己,如此婉拒正中她下怀。
酝酿已久的眼泪瞬间如洪潮决堤,风岚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hello kitty的粉色手绢儿,楚楚可怜娇弱不堪地抹着小脸儿,期期艾艾地哭诉着:
“……呜呜呜,鼬君果然是变心了!”
鼬:“???”
她哭得伤心欲绝,仿佛立刻要脱力摔倒一般,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当初,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天长地久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两情不渝的呢?现在为何连多看我一眼都嫌麻烦?……爱的时候一年如一秒,不爱的时候一秒仿佛一年……那些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终究是湮没在时光的尘埃里了吧……”
鼬脑子有点宕机,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说些什么辩解,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边风岚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我明白了,原是我不配的……”她猛然抬头看向鼬,目光决绝,“……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鼬君,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今生有缘无分,我们来世再续前缘吧……”
说罢便潇洒转身,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留下鼬在原地一脸懵逼凌乱。
躲了两天,等鼬差不多已经忘了这档子事时,风岚又神出鬼没地出现拦住鼬:“鼬君,今天跟我约会吧?”
鼬:“……”
没等鼬来得及开口拒绝,风岚已经哭开了:“……彼此情浓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开口,倒怕会伤了彼此……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古今之情原是相通,凉薄之人如何偕老……原来年少情意,都是镜花水月……我最终也失去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了……”
她说罢,对鼬深深一拜,毫不留恋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然后又掩面跑了。
鼬:“……”
不是,带土前辈家看的都是什么电视剧啊?这些把他美琴妈妈弄哭的拗口台词,这小丫头怎么背得这么溜啊?她明白什么意思吗?
如此反反复复,鼬慢慢地对某位任性小姑娘的幼稚的「感情碰瓷」行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从她每次换着花样儿的「分手」台词中,间接地了解到最近木叶流行什么电视剧……有时候,回家途中半路没遇着个蹦出来拦路搞怪的,他竟还会有些不习惯。
连一同回去的止水都会问:“诶?今天怎么没见着那个戏精小姑娘?你在她那儿是不是「失宠」了?”
鼬白了止水一眼,没理他。
风岚每次跑到鼬面前表演时,虽然都是避着人的,但也没想着太避着人。因此看风岚闹得夸张,总有好事无聊又八卦的路人驻足欣赏,观摩过整场演出后,总要感叹一句:“……唉,现在的孩子啊……”
鼬:“……”
他很想申辩,但又无从说起。
后来的后来,慢慢有传言流出,说宇智波族长家的鼬,虽然很优秀且相貌俊美,可惜却有渣男潜质,小小年纪就把妹不说,还把人家小女孩弄得当街痛哭要分手,还分了好几个。也不知道他那长辈定下的小未婚妻长大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如此传言甚嚣尘上、传得不亦乐乎,根本没人深究这破事儿其实就是鼬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搞的。
听着耳边飘过的第十八个版本的谣言,止水深深地叹息,苦恼的模样比身边一脸淡然的鼬更像谣传的主角。他无精打采道:“我现在才觉得,那个小姑娘其实并不是很想跟你约会,甚至还有点想阴你。”
可不是嘛!
鼬在心里回答着。
自从「鼬是渣男」的流言一起,说风岚「配不上鼬」的声音一时消散无踪。如此,鼬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某位小姑娘是在暗戳戳地报复自己。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小小女孩的确是因为他的缘故受到非议排揎的。
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好了。
鼬这般想着,便默许纵容了她这种行为。